詹挽月在宴會廳找到汪明葉時,正在跟幾個合作方聊天。
汪明葉見到詹挽月走來,親熱地挽住的手:“挽月來了,正好聊到你呢。”
然后跟幾個合作方引薦:“給大家介紹一下,這就是我的得意門生之一,詹挽月,現在在京北建院做結構工程師。”
其中一個合作方笑道:“認識,我們集團年初竣工的新辦公大樓就是詹工負責的結構設計。”
“上周例會老總還在夸詹工專業強,不愧是高材生,就我們大樓那個異形建筑,真沒幾個結構工程師有能力還原建筑設計稿。”
其他合作方聞言,紛紛主結。
“久聞大名,詹工,汪院長剛才可一直夸你們‘土建鐵三角’。”
“畢竟應景嘛,咱們現在待的這棟樓不就是你們鐵三角的名作。”
君茂集團旗下這家“垂直森林”酒店,原型是當年他們鐵三角在霍普杯的獲獎作品。
獲獎時,這家酒店只是一個概念。
后來君茂出面把這個作品買了下來,出資建設,讓“垂直森林”為了霍普杯有史以來的第一個落地項目。
他們鐵三角的履歷也因此留下了輝煌的一筆,還沒畢業就有了參與大型項目的經驗。
當年他們獲獎時的合照和獎杯,現在還在酒店前臺的櫥窗里放著。
詹挽月一一回握對方的手,客氣得地回應:“老板們過譽了,這都是汪老師不吝賜教,是對我們的偏。”
“瞧你謙虛的,你們汪院長的偏可不是誰都能得到的。”
一番際之后,汪明葉帶詹挽月走到落地窗前單獨說話。
詹挽月關心道:“老師,您好點了嗎?”遞出帶過來的燕,“這盒燕窩您拿回去嘗嘗,吃著合口我再給您送。”
汪明葉笑著接過,遞給旁邊的書,看詹挽月的眼神跟親兒沒兩樣。
“好多了,就是個小手,不要的。倒是你,我瞧著比上次來家里吃飯時還瘦,設計院最近很忙嗎?”
“是有點忙。”詹挽月眨眨眼,跟開玩笑,“每回見我您都夸我瘦,看來我的冰式沒白喝,那玩意兒真消腫呀。”
“盡胡說!”汪明葉佯作生氣,“當你老師老眼昏花啦?瘦了和消腫都看不出來。”
詹挽月挽著汪明葉胳膊,撒道:“哎呀,這不是怕您擔心我嘛,您耳聰目明,什麼都瞞不過您。”
汪明葉嘆了口氣,苦口婆心:“來這套啊,我告訴你,別學國那兩個當工作狂,才是革命的本錢,你現在年輕不知道保養,以后老了有你遭罪的!”
詹挽月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人搶了先:“老師您可不地道啊,為人師表怎麼能在背后編排人呢。”
汪明葉一看來人,輕哼一聲:“編排的就是你這個混蛋玩意兒。”
況承止看了眼旁邊的梁序:“瞧瞧,老師多偏心,咱倆是混蛋,就學生是個寶。”
梁序對此表示別來沾邊:“老師可沒罵我。”
汪明葉附和:“就是,小序是個好孩子,從不犯渾。”
“得,聯合欺負我一個。”況承止看向詹挽月,似笑非笑,“你站哪邊呢?詹工。”
詹挽月沒理他,對梁序笑了笑:“好久不見了,梁序。”
梁序笑道:“好久不見,挽月,越來越漂亮了。”
況承止直直地盯著詹挽月:“你怎麼不跟我說好久不見?”
詹挽月不好總是無視:“我們很久沒見了嗎?”
況承止自有說法:“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都多個秋了。”
詹挽月:“……”
梁序在旁邊一副沒眼看的表。
汪明葉狐疑地打量況承止:“你小子今天跟挽月說話怎麼流里流氣的?”
“警告你啊,拿你勾搭小姑娘那套禍害咱們挽月。”說著也提醒了詹挽月一句,“你也別被他勾了去,這混小子就是個妖孽,眼神也不好,不堪托付的!”
汪明葉不知道和況承止的夫妻關系,這話說的詹挽月都不知道怎麼接,只能干地笑了笑。
況承止角掛著散漫的笑:“老師,我視力5.2,眼神哪里不好?”
汪明葉瞥他一眼:“對詹綰闕那種天耍心機的人死心塌地,我看你都不是眼神不好了,是眼瞎!”
況承止聽著好笑:“我怎麼死心塌地了?”
汪明葉翻了個白眼:“你不死心塌地你跟談三年?分手一年了,還追著去國?你不死心塌地,這麼多年了,連個朋友都不?”
他們三個都是汪明葉帶出來的學生,詹挽月跟汪明葉早逝的兒年紀相仿,汪明葉對的關心最多。
詹家的事,汪明葉心如明鏡。
護犢子心態使然,讓汪明葉對詹挽月的家里人觀很差,尤其是那個偏心眼的媽和耍心眼的姐。
大二的時候,況承止和詹綰闕確認關系,汪明葉那陣子看況承止的眼神就像自家白菜主拱了隔壁的豬,別提多恨鐵不鋼了。
這種嫌棄一直持續到現在,汪明葉一看見況承止那張招蜂引蝶的臉就忍不住刺撓他兩句。
況承止單手在西兜里,漫不經心地回答:“您記真夠好的,陳年老黃歷還如數家珍。”
汪明葉哼了一聲:“那是,你的黑歷史為師記一輩子!”
“可您說的這也不是正史啊,頂多算一段野史……”
“老師,我去一趟洗手間。”詹挽月輕聲打斷他們的聊天,“你們先聊。”
汪明葉:“好。”
隨后對況承止嫌棄地擺擺手:“算了算了,管你什麼史,我懶得說你。”
將目落在梁序上,笑容可親:“小序,你跟你朋友怎麼樣?今年有結婚的打算嗎?”
梁序:“……”
況承止秉持自己不高興全世界也別想好過的原則,替他回答:“又被綠了,您就別問了,傷口撒鹽怪殘忍的。”
汪明葉:“……”
過了幾秒,汪明葉嘆了口氣,拍拍梁序的肩膀:“可憐孩子,也不知道沖撞了什麼,找個姻緣廟拜拜吧。”
梁序言又止:“……全國靈驗的廟都拜過了。”
“……”
汪明葉笑意僵僵的:“這、這麼努力呢,好,事在人為嘛。”
“不過小序啊,其實人也不一定非要談結婚。”汪明葉也很努力地安他,“只要你不戴帽子,帽子就綠不到你頭上。”
梁序眉抖了抖:“……確實。”
況承止若有所思著詹挽月離開的方向。
等汪明葉和梁序聊過這茬兒,想起還有況承止這麼個人的時候,他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另一邊,洗手間。
這一年來,詹挽月的經期得更厲害了,痛經也嚴重了許多。
剛剛的小腹突然開始墜痛,就知道月經又突然來了。
幸好有隨攜帶衛生巾的習慣。
詹挽月好衛生巾,下子仔細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弄臟才重新穿上。
整理好自己,詹挽月從隔間出來,隨便找了個沒人用的盥洗臺洗手。
盥洗臺都是自應出水。
詹挽月的手剛出去,水龍頭還沒應到,就被人抓住了手腕,扯到了左邊的盥洗臺。
“傻子,這邊出熱水。”
況承止看著詹挽月沒什麼的臉,眉心不自覺蹙起。
詹挽月本就清瘦,臉一蒼白更顯得弱柳扶風,像隨時要病倒似的。
況承止的語氣無意識變重:“痛經還冷水,你平時就這麼照顧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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