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緋晚是真的發自心在反省自我。
沈知凌當年有多困難,親眼所見,也親會,一個15歲就家境破碎,父親暴斃,母親改嫁的男人,他的心本就是缺失的。
當年的他毋庸置疑是遲緋晚的,那份純粹又極致,是何其難能可貴。
但遲家的反對和輕視,到底還是讓這段產生了裂痕。
他恨遲家,是人之常。
可是為他的人,遲緋晚應該做的是,陪伴他一起克服困難,而不是逃避。
“我當初不該任的和家里人決裂,跟著你私奔,也不該在多年后遲家落敗,把自己的愧疚強加于你的上。”
沈知凌臉一沉,僵,“所以,你后悔嫁給我了?”
遲緋晚搖頭,“我不后悔嫁給你,我只是后悔當年應該和你一起面對問題,而不是逃避問題。”
沈知凌后面的話有點聽不進去了,手將拽懷中,死死摟了,他盯著的眼睛道,“重來一次,我也一定會把你奪過來!哪怕和世人為敵!”
“沈知凌……”遲緋晚噎住,想解釋。
沈知凌卻沉聲打斷了,“你別說了,你說的這些,我不聽。”
他是如此的偏執加自我。
遲緋晚一時氣急,抿看著他,不再言語。
“算了……”遲緋晚泄氣道,“就當我什麼都沒說。”
就當剛才是了關月梨的刺激,所以胡言語。
即使想要改變,沈知凌也不會愿意,他會用力將拉回深淵里,與共沉淪。
對于遲緋晚的心理活,沈知凌并不知,他抱了,大手覆在的腹部,溫地,“晚晚,我只要你乖乖待在我邊,穩穩當當生下小二子。”
“你是我的。”
他摟得那麼用力,眼神里都是在意。
遲緋晚心矛盾,面對這樣的沈知凌,說不出狠話,下不了狠心。
甚至還想要繼續他,想要用同樣的力度去回抱住他……
晚餐過后,遲緋晚將兒哄睡,王媽抱著孩子去兒房休息了。
遲緋晚白天睡得很飽,所以不困,坐在二樓的臺上,腳邊滾落一只雪白的羊絨線球。
秋天到了,天氣很快就會轉涼,京州的冬天冷的。
當年沈知凌在中東,手被凍傷,后來年年長凍瘡。
遲緋晚就養了給他織手套的習慣。
開著一盞臺燈,手中的織針勾勒著線,專注且認真,對而言,織手套也是一種放松,起碼在這時候,不用再去想別的。
沈知凌進屋看見這一幕,微微笑了笑,走過去攬懷,低頭在頭頂落下一個吻,“年年都織手套,柜子里已經堆滿了。”
“不想要?”遲緋晚抬頭看他一眼,“不想要,我就不織了。”
沈知凌寵溺道,“當然想要,只不過,不忍心讓你累。”
正說著話,手機響了起來。
沈知凌拿起看了眼來電顯示,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走到窗邊,接通電話,手機那頭傳來徐君堯的聲音,“沈哥,那個老人出爾反爾,你先前不是和都談好了2個點嗎?現在要4個點,媽的!老子好說歹說,都講不通。”
沈知凌寒了臉,“跟約個時間,明天我親自見。”
“沈哥,我怎麼覺得那老人看上你了?說真的,這幾天我接待的時候,總是問起你,聽說你在家里陪妻,你是沒見那臉,翹得都能掛油壺了。”
徐君堯調侃,“不如你犧牲一下相,只要你肯陪一晚,別說2個點,就是分文不取,也愿意。”
沈知凌面無表道,“說夠沒有?說夠我掛了,幫我約明天早上10點,在公司。”
沈知凌說完自己要說的話,不等徐君堯回復,便摁了掛斷。
他站在窗邊吹風,俊臉鷙到了極點。
遲緋晚勾好了線,進屋拿東西,看見他杵在原地,臉不大好的樣子,走上前詫異地詢問,“怎麼了?公司出事了?”
沈知凌收斂了臉上的戾氣,轉過,手將拉到懷里,他抱著,玩弄的手指,不在意地說道,“小事,明天早上去公司解決,白天可能陪不了你了。”
遲緋晚心里一頓,抬眸看向他時,眼圈竟然有點泛紅,一出口,嗓音便著一委屈,“那你還記得明天什麼日子麼?”
沈知凌看著的眼睛,眼神纏綿的快要拉,他笑著打趣,“什麼日子?”
遲緋晚咬,有點生氣了,一把推開他,轉就要離開。
男人迅速拉住的胳膊,將拽回來,長臂橫在的腰上,摟了,“好啦,逗你的,五周年紀念日我早就想好了怎麼安排,只不過,公司確實出了點事,白天需要理。”
他輕輕替整理鬢邊的發,哄道,“不過別擔心,明天晚上的拍賣會,我還是會出席的。我會拍下你想要的珠寶作為禮,等拍賣會結束,我們就去吃晚餐,我有驚喜給你。”
男人的聲音極致溫,遲緋晚依偎在他懷里,反手將他摟,“沈知凌,其實那天我說要你拍下珠寶給我只是氣話,你能花些心思陪陪我和兒,給予一個丈夫和父親最基本的,就夠了。”
“呵,這說的是什麼話?在你眼里,我就這麼不負責任?”
沈知凌刮了下的鼻尖,承諾道,“放心,答應過你的事,我絕不食言。”
遲緋晚抱他的腰肢,將臉深埋進他的肩窩里。
這些天的日子,是五年來難得快樂的時,可惜這樣的時卻來得短暫。
沈知凌終究不可能甘于平凡,只做普通人,他還是要回到他的國王寶座上去,大殺四方。
遲緋晚不奢求他把所有力都放在上,只希,他在權衡利益的時候,能將和兒擺在第一位。
那樣,便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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