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知道了,是送給顧小姐的吧。”秦琦拿上自己的禮服,把其中之一遞給蘇念,然后悄聲低語,“這是你的,幫你敲詐周妄哥一筆,不用謝我哦。”
蘇念接下燙手山芋,難為秦琦這種時候還想著。
“哪個顧小姐?”顯然周妄把人忘了,聽到秦琦提起才想起來,“你覺得我錢多到沒花?”
“對啊。”秦琦認真的點了點頭,周家太子爺千億家產的繼承人,就是撒錢也要撒到手酸。
秦琦回去的路上一直追問,卻不見周妄回答項鏈的主人是誰,蘇念有種預。
果然在離開秦家老宅的拐角,周妄把車停了下來等待綠燈,座椅旁的紙袋被他當垃圾一樣摔到后面,“拿去。”
蘇念沒,任由袋子躺落在腳下,只聽見前面傳來無奈的聲音,“給個面子啊。”
“無功不祿。”蘇念可沒忘記周妄是資本家,資本家從來不做賠本生意。
“怎麼沒功了?周氏項目可在你手里握著呢。”周妄按了下喇叭,油門慢踩,秦家和蘇念的住所在京北兩個方向,堂堂總裁做司機,也就只有大小姐和蘇念能使喚的了。
“我買了條領帶做禮。”蘇念從手機上找出了張照片,原以為妥當,如今看來幾百塊好像有些拿不出手。
臨時再改也來不及了,只能詢問周妄的意見。
“領帶?”周妄輕掃了眼圖片,冷冰冰吐一個字,“丑。”
“……”蘇念一口氣憋在嗓子。
明明和當初送他的那條一樣,只是不同而已!
當時周妄不釋手,連續一周都只佩戴那一條,后來還是蘇念勸說按照他這種用法,不超一月就要報廢。
然后那條領帶便被他用玻璃框裝裱了起來,再也沒戴過。
“汪晟配和我一樣嗎?”他質問的語氣明顯不快,“什麼人都送領帶,你是批發領帶的?”
“不送就不送,兇什麼。”蘇念覺得他現在脾氣怪異的很,經常莫名其妙的火氣,曾經的周妄從來不會對大聲說話。
“這個給你。”周妄又扔過來一個東西,包裝考究,木盒上面的暗紋用金漆描繪。
里面是一鋼筆,墨綠沉浸在黑綢緞中,只一眼便不可低估分量。
他上次出國特意去定制的,前些天才到,“作為換,領帶給我。”
蘇念不了解這筆的價錢卻也知道能被周妄送出手的,絕對低不了六位數。
用一支六位數鋼筆來換隨手下單的領帶,怎麼算都是虧的。
“之前那條,你還留著嗎?”蘇念著服下擺,終于問出心中疑問。
“忘了。”周妄到了小區門前,掏出一支煙,沒有點只是夾在指尖晃,“那間房子,好久沒去過,里面東西應該都還在。”
那里曾是他和蘇念的家,后來主人走了……家也就散了。
東西都還在……只是人不在了。蘇念咬下有些后悔問出這個問題。
舊人提舊事,不過是徒增煩惱,做人做事都要向前看。
“去拿。我在這里等你。”到了小區門口。
周妄扯下領口的領帶,團一團扔到了副駕駛上,打火機點燃了猩紅火,吞云吐霧中只見他出一抹落寞,
蘇念下意識拒絕,周妄沒等開口,吐出一縷白煙,嗓音低啞,“怎麼?不拿過來,是邀請我去取嗎?”
那次醉酒送回去過一次,沒多停留,只看出布置規整的,像是的子。
蘇念當然不會給他上樓的機會,來回一趟跑出了薄汗,本以為給了他就,結果周妄要求為自己戴上。
好久不系,手法生疏,纏繞了兩圈都不對,不小心到他的結,只聽到一聲悶哼。
“蘇念,招惹我,不想回去了是吧。”周妄握住的手腕,輕輕一便控制住的力道,吞咽口水時結隨之滾,上下間溢出,“不知道有些地方不能嗎?”
老虎屁不得,周妄的結不得,時隔太久,竟然忘了這里是他的興點。
一幕幕過往在腦海里循環,蘇念把七八糟的領帶扔給他,轉時跳的心聲被掩藏。“你,你自己系。”
“圖片丑,實更丑。”周妄姿勢慵懶,手指下意識嫻系好,口中嫌棄的評價,蹙起的眉頭也跟著附和他的話。
蘇念輕咳兩聲,確實有些難看,可下單的商家和六年前的是同一家,就連款式都一模一樣?
這說明什麼呢?
說明六年的時間,會改變什麼東西,就連一條小小的領帶都能發生變化。
同樣的圖紙生產出不同的東西。
同樣的人……再次相遇,也不再是六年前的他們了。
“知道這說明什麼嗎?”周妄像是讀懂心里所想,鉗制住的下,微微屈膝和平視,“說明你笨!鉆牛角尖,不會換一家買嗎?”
相同的圖紙,曾經改變有什麼重要的?
只要能再次回到正軌,領帶就還是那條領帶,人也還是原來的人。
不過是換了地方,換了場景,換了份,實際核并未改變。
“明早我來接你!”周妄大拇指在的下挲,繾綣的眼睛里滿是,“拿好你的禮。”
那條裝有項鏈的袋子被他塞進蘇念手里,不容拒絕,“你帶上應該很好看。”
“周妄。我不能收下。”蘇念還有一句話未說。曾經的或許可以,可現在已經沒有了要的資格。
“你確定要在這里和我爭辯這條項鏈的所屬權問題?”周妄一手扶著車門,一只手食指點地,臉上的霸道無需藏匿,“我想送你一條破項鏈還需要理由?”
“需要。”蘇念推送回去。
“那你就當我獻心,關貧困前友!”周妄轉進了車里,獨留一人站在馬路上,“不管多久,還是改不了這子犟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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