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冥淡淡地看向夜政，“為何不寫？”

夜政低著頭，一聲不吭，仿佛沒有聽到父王的問話，使得本就冰冷的氣氛更加凝滯。

旁邊的夫子了額頭上的汗，眼觀鼻鼻觀心。

“父王莫要生氣，弟弟并非不寫，而是他已經學到了第三十四篇，但夫子只教到了第二篇，弟弟寫的是三十四篇的文章。”沉默中，夜宏忽然開口解釋道。

雖然他的聲音稚，但卻語氣卻溫和沉穩，幾乎是話音剛落，凝結的氣氛就緩和了許多。

夜冥看向夜政，小小的年揪著角站在那里，一言不發。

夫子一瞧他這模樣就生氣，這孩子真是他見過最難教的，本就無法與他流，可又不敢跟夜王爺直說，就拐彎抹角提出請辭，“王爺，小公子如此聰明，而我才疏學淺，恐怕已經不足以勝任小公子的先生。”

夜冥涼涼道：“不必，以后你來教宏兒。”

夫子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那小公子……”

“不用去學堂了。”

夜冥一句輕飄飄的話算是定下了懲罰，然而夜政無于衷，甚至直接轉就走，很快就出了門，消失在夜中。

夜冥臉不變，但周的氣勢卻陡然加深，得人不過氣來。

夜宏小臉一白，低聲道：“父王，您也知道，阿政就是那個子，不說話，今日看了許多功課，這會兒許是累了。”

夜冥看了一眼小小年紀就已經十分沉穩的夜宏，不置可否，忽然問道：“你今日都去了哪兒，見了誰。”

夜宏迅速抬頭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去，心中惴惴不安，父王以前從來不問這些，怎麼今日忽然問起？

他抿抿小，低聲道：“今日去卿和堂買藥，然后……就回來了。”

說完就見他父王定定地看著他，看的他心中忐忑。

“去吧。”

半晌，夜冥方才收回目，擺了擺手。

夜宏猜不出父王心思，只好離去。

待堂中只剩下夜冥一人，他端起一盞茶抿了一口，目向門外，很快，十七腳步匆匆而來。

“王爺，屬下查到，小公子今日救了一個小姑娘，而且……”

雖然主子只讓他查小公子，但他順藤瓜，還查到了姚雁荷和封書榮的事。

也算是意外收獲。

“賞。”夜冥淡淡道，隨即吩咐他把冬夏草準備好。

十七對此甚是疑，“王爺，咱們準備這個做什麼？”

這玩意雖然珍貴，但在王府里倒也不稀奇，一直在庫房從未拿出來過。

夜冥扯了扯角，卻并沒有笑意，“很快就會有人來求取，只需等待即可。”

“是。”

十七不再多問，反正相信主子總沒錯。

不過他卻想起了一件事。

府中溫佳月進府之前似乎與封書榮識，也許這件事與有什麼關系。

……

另一邊，謝卿云這里卻一無所獲，什麼都沒查到。

“這京都勢力復雜，屬下實在是查不到是誰。好像是有人故意掩蓋了一切……”

謝卿云微微皺眉，既然查不到也沒必要糾結，轉而問道：“姚雁荷那邊如何？”

“可是慘了，今日到了封家卻被謝舟一頓辱，甚至還讓從下鉆過去……”

謝卿云斂眉，記得這謝舟乃是原的親弟弟，記憶中，這年小時候雖然調皮卻也善良。

如今聽他形容，這年頑劣不堪，怕是被養歪了。

正要開口，里面傳出一聲聲氣的呼喚。

“娘親。”

“此事暫且這樣，你們要注意蔽，不要引起別人注意。”謝卿云匆匆囑咐了一句，就轉進了室。

小桃桃正坐在床上抹眼睛，見進來便二話不說直接撲倒懷里，“娘親！”

謝卿云坐在床邊，摟著拍了拍后背。

小桃桃一張小臉上還殘留著睡意，嘟嘟囔囔問：“娘親去哪里了？怎麼都沒有陪我……”

“娘親剛才有點事要辦，這不是回來了嗎？”謝卿云了的小鼻子，“你前兩日不是還說自己是大人了，怎麼一會兒看不到娘就找。”

小桃桃眼睛轉來轉去，死不承認。

“才沒有呢，娘親看錯了。”

這小可的模樣，惹得謝卿云失笑，摟著小丫頭好一陣稀罕。

母倆笑鬧了一陣，謝卿云抱著小桃桃走出室，著還在等待的屬下，“繼續說。”

小桃桃眨了眨眼，“你們在說什麼呀？”

那男子給重述了一下，小桃桃立刻就雙眼放：“那姚雁荷到底鉆了沒有？！”男子搖搖頭，“沒有。”

小桃桃頓時到有些失。

“真是可惜，看來對那個封書榮的也不怎麼樣嘛。”

一副小大人的樣子做著總結，看得謝卿云好笑不已，“你又懂了。”

“娘親你別看我年紀小，但我懂得多著呢。”小桃桃振振有詞，說著又打了個哈欠。

男子見狀，立刻識趣的悄悄地退了出去。

謝卿云摟著小桃桃問道，“乖兒，告訴娘今日遇到什麼人沒有？可有遇到壞人？”

小桃桃忙搖頭，“今日，我遇到了一個小哥哥，他雖然人有些奇怪，但是對我特別好。“

“哦？他怎麼奇怪，又怎麼對你好啦？”

小桃桃有些猶豫，怕說出來了，娘親會覺得戴著面的不是好人。

而謝卿云一眼就看出兒在想什麼，更知道該如何應對。

“我看吶，小桃桃就是騙人的，哪里會有小哥哥對你好。”

一聽這話，小桃桃急了，“是真的！小哥哥還給了我一個藥丸，我吃了就不難了，而且他坐的是夜王府的馬車，就是夜王府的人，娘親若不信可以去問。”

謝卿云微微挑眉，一個小孩子怎會知道兒上的寒毒如何醫治？就連目前也沒有辦法完全治愈。

直覺告訴，這件事不簡單，或許最近可能不會平靜了。

“最近不要出門了。”

見謝卿云一臉嚴肅，小桃桃不敢不答應，乖乖點頭。

陪兒呆了一會兒，謝卿云便說有點事要出去辦，小丫頭很懂事，也不問去做什麼，只聲氣地囑咐，“娘親早些回來。”

“嗯，你先睡吧。”

謝卿云親了一下，然后推開房門，走夜。

在無人的小巷中左拐右拐，最后來到了一空的街上，街邊是一座宅子，牌匾上四個大字——忠義伯府。

以往門庭雀躍的府邸如今已經徹底變得清冷且破敗。

饒是謝卿云并非原主，卻也忍不住嘆一句，是人非。

“喂，你干什麼的？”

正當著牌匾無限慨的時候，后響起一個年的聲音，轉頭一瞧，頓時愣住。

來人正是原主嫡親弟弟——謝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