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梧桐院,呈域和莫為面前一人一碗面,還有一個空位上也放著一碗面和一盤子魚。
顧淮京知道,那個位置,那碗面和魚是給母親準備的。
“看著不錯,我也嘗嘗。”
顧呈域攔住大哥向他面前的手,下往小廚房的方向抬了抬,意思很明顯,要吃自己去盛一碗。
顧淮京笑了笑,一猜就知道鍋里沒剩什麼了,故而看向莫為面前的那一碗,在蛋和的掩蓋下完全看不到底下的面。
不說的話,還真不知道那是一碗面。
莫為一愣,連忙低頭拉了兩口,再抬頭時笑的特別欠揍,“世子,屬下這...用過了。”
顧淮京,“......”
“吃這麼多,就不怕施展輕功的時候又掉水里要我和呈域來救你。”顧淮京的目從他的碗里移開,轉而看向一旁的小廚房。
莫為剛吃一口面,差點噎住了。
他練武那些個丟臉的事十個手指頭都數不清,但每次提還是覺得尷尬極了。
最后他歸結為世子嫉妒他。
“這有什麼辦法。”莫為故作一副煩惱狀,“屬下跟公子說只要一個蛋,一塊大的,但公子偏偏就給屬下多加了個蛋不說,還多加了塊大。”
顧淮京,“...!!...”
茶里茶氣的!
顧呈域聽著這語氣和這話眉頭微皺。
碗里的面有些吃不下去。
顧淮京面上嫌棄,但心里卻樂了,“說點話吧,別說你家公子還沒用飯,就是我這個用過飯的人都要浪費了。”
說完,也不看這兩人什麼表,徑直往小廚房走去。
果然,一碗面放在灶臺上,就是特地為他留的。
......
第二日一早,顧呈域站在閣樓上,向皇宮的方向出神。
他知道姜愫昨日要說什麼。
小姑娘長大了,理應該擇駙馬了。
就是因為知道,所以他才不敢多留。
他做不到耐心又從容的聽著小姑娘滿眼帶笑的跟他說選了誰做駙馬,他更沒法保證聽完會不會忍不住自己的緒沉下臉嚇到。
如今只要一想到因為別的男人而開心,顧呈域心里就浮上一抹很奇怪的覺,他清楚那抹奇怪代表著什麼,早在三年前初見之時便對小姑娘生了不該有的心思。
又一次次因為厭惡和異樣的眼制自己心真實的。
“公子,韓公子邀您去暗香樓一聚,他和方公子這會正等著您呢。”
莫為不知何時走上了閣樓,看向明顯心緒不寧的公子遞上了一封信。
低眸沉思的人終于有了一反應,向面前的信并未抬手,只是淡淡地說了一聲,“知道了。”
兩人出了府,到了一個岔路口,顧呈域卻徑直往前走。
“公子,今日休沐,您不用宮當值的。”
莫為見顧呈域未拐道,連忙出聲提醒,因為那條路只能是通往皇宮,他以為公子不記得了。
顧呈域手中的韁繩未,大哥那句“若喜歡,便隨心”和轉時小姑娘那顯而易見凝固在臉上的笑容同時浮在腦海。
“我有事要進宮一趟,你去和方書墨說一聲抱歉,我和他換個時間再聚。”
莫為愣了一下,昨日從宮里出來便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這一大早又忙著進宮總覺得像是去哄人的樣子。
他可知道,陛下可沒那麼想見到公子那張冷冰冰的臉。
又想起那個被公子帶進宮沒帶出來的比翼鳥紙鳶,接著公子手里就多了一支不知從哪里得來的束發玉簪。
日日戴著不說,還稀罕的。
霎時間,莫為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事。
“公子這不會是喜歡上宮里的某一位了吧。”
他太過于驚訝,路上的行人不約而同的向他投去視線,莫為連忙閉上,自覺失言連忙拉著韁繩往暗香樓去。
“為何只跟方書墨說,我不配擁有名字嗎?”
暗香樓里,聽到莫為匆匆而來轉達顧呈域的歉意,韓敘白的心瞬間不那麼舒坦了。
莫為一臉無辜,他只是原話轉達公子的意思。
韓敘白看向莫為啞口無言的樣子更加覺得自己被針對了,這才幾天沒見就這樣對他。
他們還是在邊關可以把后背給對方的鐵兄弟,回京就這待遇?
“話是韓府的小廝去顧府遞的,信也是本公子親筆寫的,為何不跟我表達歉意?”
“怎麼?他和方書墨關系更好是嗎?”
“......”
莫為無語,淡定的看向無理取鬧的韓敘白。
方書墨翻了個白眼,臉上更是嫌棄的不行,下不留道:“兩年沒見,你這小媳婦模樣像什麼話?”
像長輩一般的口吻,讓韓敘白耳子瞬間紅了起來,頓時覺得自己演過了。
尷尬之后的韓敘白覺得更加尷尬了,只能拿手中的茶杯緩解這尷尬之氣。
“這茶難喝死了,難怪你這暗香樓沒人顧。”
方書墨氣笑了,也不跟這剛從邊關回來的莽夫一般計較,只丟給他兩個字,“傻子。”
韓敘白自己都覺得自己作了,砰的一聲,跳窗走了。
皇宮。
姜愫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顧呈域有些詫異,正想著法子出宮去,人還沒到東宮,就在路上遇到剛剛進宮的顧呈域。
“你今日不是休沐嗎?”
還以為今日見不到他了,雖然猜出顧呈域吃醋很開心,但也舍不得讓他不開心太久。
顧呈域低頭看著小姑娘致的眉眼,在一瞬間的驚訝之后眼底隨之染上驚喜,確認小姑娘沒生氣,心里的郁結也在悄悄散去。
他一直都清楚,小姑娘的一顰一笑也是他的喜怒哀樂。
“是啊,可我想起還沒有聽殿下說那件很開心的事,所以又進宮了。”
為了進宮的!!
姜愫以為自己聽錯了,目和他對上,他眉眼清冷,漆黑幽深的眼底卻是之前從未看到過的緒。
姜愫一愣,以往顧呈域雖常常哄,但從未如此直白主的告訴“對,我就是在哄你啊。”
姜愫的心突然怦怦直跳。
對上小姑娘探究的眼神,顧呈域心里反而多了一雀躍,他的殿下長大了。
他微微勾,聲音溫和的不像話,他問:“殿下想跟我說什麼?”
“你、你就不怕...不怕會是你不想聽到的事嗎?”姜愫臉紅的垂下腦袋,說話都有些不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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