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笙聲心里還在躊躇不定，才突然想起來自己前幾天在津市都已經給老板甩過臉子了，現在再為了這點事打擾一下他又有什麼不敢的呢？

再說了，他都在書室一群人里選擇自己了，說明其實本是靳時淵、或者說是他認為聞星非不可，而且本來導致津市的合作黃了的也不是葉笙聲，說什麼都是靳時淵自己理虧吧。

葉笙聲本來心里還在苦苦掙扎著，這麼分析了一波突然就下定決心，一陣風似的走到靳時淵的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靳時淵應了聲“進”后，仔細一看才發現這間辦公室僅僅是經過之前他們出差那幾天的改造，已經已經不再是從前Alex最喜歡的明亮鮮艷的風格了。

辦公室里的彩已經大部分變了黑白的，也重新刷了墻，想必是用了很不錯的空氣凈化，室已經沒有了其他異味，只有淡淡的柑橘香氣。

不過連Alex原來辦公室里的暖黃燈的吊燈都被換了工業風冷調，辦公室里整個布局和調都彰顯了現在它的新主人更偏的風格。

葉笙聲記得原來Alex桌上一直擺著 一個他和自己家人的相框，現在那個地方也已經被文件堆滿。

靳時淵抬起頭看了看從門口走來的葉笙聲，看了一會兒卻是一言不發地低下了頭。

葉笙聲拾起狗膽，有些話都已經到邊了，最終還是覺得自己得要率先和給發工資和獎金的金主爸爸結束冷戰，才有資格提要求，于是遲疑了一下開口：“靳總，您需要黑咖啡還是茶？”

在葉笙聲的記憶里自己真的已經很久都沒做過跟別人冷戰后首先低頭的人了，跟付狗子冷戰自己可都是等著人買了游戲皮和和好吃的送上門來道歉的。

靳時淵又抬起頭，一雙如同黑曜石的眼睛盯著，像是想要細細盯出個什麼究竟來似的。

“不用了。”

葉笙聲本來被他盯得頭皮有些發麻，結果都已經主開口想跟他和解了，這人居然一點也不領，就只是靜靜地看了一會兒，不接的話也不問問進來是做什麼的就繼續看自己手上的文件了，搞得葉笙聲心里本來在津市對他還沒消下去的火氣又冒了上來。

只好在心里一直默念“他是老板”四個字，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又出了自己多年來運用自如的職業微笑，用上了自認為能做出的最甜的微笑對親的老板說：“靳總，我是來替我的同事們問問您這次裁員的標準的，您這裁的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靳時淵原本是想晾一晾再提問的，結果聽了這番話差點忍俊不，強忍著臉上的笑意，抬起頭問面前人：“葉書，你是在為他們打抱不平嗎？”

葉笙聲正想著該怎麼反駁他順便提一下自己心里的想法的時候，靳時淵生生地打斷了的思路：“們幾個書還沒離職呢，就敢當著你我的面這麼編排你，而你還在因為擔心他們幾個以后的職業發展來質疑我的裁員標準？”

葉笙聲完全沒有想到靳時淵會這麼回答，甚至這本就是第一次聽靳時淵在面前一口氣講這麼多話。

敢當著他的面又怎麼了，難道他還能幫一個個反擊回去嗎？

靳時淵看呆愣在原地，輕笑了聲，從他的座位上站起來走到了葉笙聲面前，葉笙聲被他周的威嚴氣息嚇得往后退了一步，還沒搞清楚他為什麼要說“你我”的問題，就聽他又一次了的名字：“葉笙聲——”

“你把你的書職位讓出去，你就來我這乖乖照辦了？”兩人的距離又近了一點，葉笙聲被那氣息迫著，仿佛能聞到靳時淵上的木質香氣，甚至忘記了要反駁他這些荒謬的想法。

“到底是你的老板還是我是你的老板？”

葉笙聲回過神來，一邊用力氣將靳時淵往遠了點推一邊說：“靳總你誤會了，我不是來……來乖乖照辦的。”

“我只是想說，以前Alex的書室那麼多人，您一下就大換實在難以服眾啊，公司的老員工多心里會有些疙瘩吧，。”說著說著又話鋒一轉，走起了路線：“其實林涵在京市也不容易的，靳總你這次裁員會不會太嚴格了，做一個普通的文還是綽綽有余的，以后涉及到專業的部分我也可以教，況且書室我一個人也忙不過來吧。”

葉笙聲覺得自己說話也委婉了，奈何靳時淵的心鐵打不：“這里有你和陳深就夠了。我以前在英國的時候也只有他一個助理和一個公司配的書，甚至書有時候都算比較閑的。”他臉和語氣都有些冷冷的，停頓了一下又道：“至于你說Alex以前的書室，我不想就你的前老板為什麼需要人數這麼多的一個書室，或者說書這麼多是否能提高工作效率這兩個話題跟你爭論什麼。我今天想在這里和你說清楚的是，聞星不養閑人，一些端茶送水的事你也能干。同樣的，當一個公司的總裁也不需要有什麼共能力，我招人和裁人的標準只有一個，那就是我需要對公司能做出足夠大貢獻的員工，說別的都是空話。如果所有人賣個慘就能在我手下拿到一個職位 ，那聞星估計馬上就要有世界五百強公司的規模了。”

葉笙聲被他快如機關槍的語速說得臉有些發白，偏生他一口氣講這麼多卻還條理分明，句句誅心，暫時腦子也轉不過來能一下子就找出什麼點來反駁他。

但其實明明只是出于對好朋友的關心和對公司員工忠誠度的考慮向他提出的建議而已，至于說這麼大一段話來堵上的嗎。

葉笙聲只能臉不佳地點點頭，臨出辦公室門之前倒是不忘把之前自己在路燃上吃過的虧原封不地照搬回給他的好男朋友：“只是老板 ，聽別人墻角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