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悅眼睛亮晶晶的：“是吧！不太對。”

第7章 教訓早知道就先廢了他人中……

“這是哪來的？”若不是從小就和銀子打道，定然是分辨不出的。

“前兩日我在街上遇見劉五公子與一老媼爭執，那老媼將他給的銀子全丟進了一旁的火盆中。臨走的時候我偶然瞥到，我發現這些銀子澤有些不對，便繡鳶撿了回來。”

虞愷姍姍來遲，進門便聽見這番話：“你的意思是，這是偽銀？”

虞悅點頭，“前朝發生這事距今已有百余年不曾再有偽銀，不知是誰膽大包天，冒著誅九族的風險也要造這偽銀。”

“大朔國庫虧空，戰事不斷，賦稅沉重。陛下大興土木，修建道觀，百姓早已怨聲載道。他們沒有其他的途徑搞錢，只能犯險造偽銀。”虞崢沉聲道。

王清和接道：“不知道現在的偽銀已經流通了多，若是再多下去，擾流通秩序，所有商品價格上漲。百姓手中本就沒錢，連糧都買不起會大規模鬧荒，產生流民，燒殺搶掠，天下大。”

虞愷點頭贊同：“明日早朝我會上報朝廷。”

“不可。”虞悅出聲阻止，“銀礦屬朝廷管轄，止民間私人開采，這些銀錠只能是從鑄錢監中流出的。敢這樣做的人不可能京城沒人給他撐腰，倘若他朝堂，只手遮天，百般阻撓，銷毀證據，豈不是錯失良機。我們先不要打草驚蛇，在查清楚前知道此事的人越越好。”

王清和攥著帕子面凝重：“明日我先去趟錢莊，看看有多銀子是有問題的，我先置換出來，以防流通出去更多。”

*****

一早，虞悅坐在水巷茶館二樓捧著茶碗樂不可支。

樓下人聲鼎沸，從窗邊正好可以看到的小河橋上堆滿了人，紛紛向下探頭探腦。周邊里三層外三層都圍滿了人，墊著腳往前脖努力看，后面的問著前面的發生了什麼事，前面的笑著向后傳話。

只聽河邊穿來怒吼聲：“到底是誰老子！老子一定殺了你！！！”

定睛一看，一個只穿著里的男子，全，頭發七八糟地粘在赤的上，發間還掛著水草和泥，艱難地捂著上無能怒吼。

圍觀的百姓們竟無一人對他施以援手，一個個臉上都是新奇和嘲笑。

因為他就是如同過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的劉浚。

劉浚屁挨了板子后連續幾天都睡不好，昨晚卻睡得很沉。睡著睡著突然到一冷意，想醒來蓋上被子但不敵睡意，再次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好像睡了很久，直到照進屋里，耳邊依稀傳來喧鬧聲，越來越吵，他沒好氣地睜開眼要出去將那些吵鬧的下人臭罵一頓。

在強烈的下眼睛勉強瞇開一條，赫然映眼簾的除了藍天白云，還有橋上人頭攢，眼神帶著驚奇俯視他的人。

好多人。

劉浚的腦子刷一下變得一片空白，平時睜開眼睛看到的是床幔，不是這樣的。

他在哪？

他抬手想遮住刺眼的，揚起的手上帶起滴淌的水流落在臉上，他瞬間驚醒，才發現自己大半個子都被浸在了水中，只留頭肩斜躺在河邊的地上。

他驚聲尖，對看熱鬧的人高喊“拉我一把”卻無人回應。只能靠自己手腳并用，連滾帶爬地往岸上爬，而他上一浮出水面便把幾個圍觀的姑娘嚇得尖一聲扭過頭去。

他不明就里地低頭一看自己竟只穿著里！

離開水中立刻覺到冷意，他哆嗦著，著腳在寒風中栗，只能用手臂環抱住自己的上半。滿腔的怒意大過意，他已經失去思考的能力，依著本能憤怒地對圍觀的人大吼：“誰干的？到底是誰干的！？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虞悅和繡鳶捂著在二樓笑得前仰后合，眼淚都笑出來了，繡鳶用指腹拭去眼淚，氣還沒順勻問后的暗衛開：“你到底給他下了多迷藥，到辰時正刻了才醒？”

開不好意思地咧開，出兩顆小虎牙，“我也不是有意的，這不是和劉府離得有些遠，怕他中途醒了，保險起見就多吹了一管迷煙……”

虞悅沖他出一個大拇指：“很好，這個時間正是熱鬧的時候，圍觀的人越多越好。”

不枉起個大早，連武都沒練就跑來圍觀。

河邊，離劉浚最近的一人突然高呼：“你們快看，他上怎麼都是傷啊！脖子上似乎也被人掐過！”

眾人爭先恐后墊著腳看向劉浚，只見他脖子中央一圈紫紅的扼痕，上一塊塊紅紅紫紫的斑痕，似乎是掐出來的。

人群中又發出一聲驚呼，帶著恐懼：“啊！不會是冤魂索命吧！他那個小妾不就是被他待，掐脖而死的！”

“我也知道這事！說起來今日似乎是的七七還魂日，天啊！”

“定是冤魂覺得判決不公，親自來找他索命來了！”

圍觀百姓霎時炸了鍋，爭先討論起來。

劉浚聽到后一下子臉蒼白，全無，下意識地自己的脖子，的刺痛似乎灼傷了他的手，一下子彈開，六神無主地低聲搖頭，里不停念叨：“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啪”一聲，不知道是誰將一顆臭蛋扔到了劉浚的頭上，黃綠的蛋掛在凌的發上搖搖墜。

許多人都是在買菜回家的路上，有了第一個人開頭，就有了第二個、第三個……

大家爭先恐后地朝他丟臭蛋爛菜葉，此刻的百姓很是團結，甚至有的人會主分給周圍沒有的人，一同丟向這個民眾積怨已深的爛人。

劉浚顯然已經被接連的沖擊搞得丟了魂，只下意識地捂著腦袋站在原地，在被臭蛋正中部時才有了點反應，痛苦地蹲在地上。

“讓開讓開！”一群家丁趕來大力撥開人群，拼命往里，開最后一人后大喊：“公子！”

而蹲在地上的劉浚卻沒什麼反應，還在喃喃自語著“不會的不會的”。

家丁見此形只能幾個人強行將劉浚架走，帶到馬車上火速離開了。

鬧劇就這麼結束了。

京城很久沒有這麼大的熱鬧了，百姓們三三兩兩地還在熱絡討論著，爭先恐后地要回家將見聞講給街坊鄰居或者府中其他下人。

虞悅一臉意猶未盡，對自己排的這出戲很是滿意。最后驚呼的幾人更是恰到好，毫無做戲的痕跡。

繡鳶往里塞了一塊甜糕，“姑娘，劉浚不會就這麼瘋了吧。”

“我沒想到他膽子這麼小，一點都不嚇。”虞悅撇撇，“若是真瘋了簡直就是便宜他了。”

出食指和中指比做剪刀的模樣，在空中夾了一下：“早知道就先廢了他。”

站在后的開不由打了個冷，似乎同般下一涼，皺地小聲道：“我看他被砸到了那，不知道會不會有影響。”

“管他的，他長記最好。若是再被我知道他待人，我能治他第一次，就能治他第二次。”虞悅冷哼一聲。

*****

劉浚眼神呆滯，渾抖，左腳絆右腳地被扶下車，在門口焦急等待的劉夫人見他慘狀重重地倒吸一口涼氣，下一捂著心口就要往后倒，被眼疾手快的侍扶住，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啊呀！我兒啊！怎麼這副模樣了！”

出食指，抖著胡指一通，也不知道在指誰，口中喊著：“府醫！快去找府醫！”

早上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劉浚到膳廳用早膳，差人去，沒一會兒下人便慌張回來稟報說公子不見了。

他們將整個劉府都要倒過來了也沒找到劉浚，正慌張之際，出門采買的下人著氣跑進來斷斷續續地說公子在水巷被人圍著。

立刻派人去接，誰料兒子回來后竟變得狼狽又瘋癲，憤怒和心痛織，在府醫來給劉浚看診時，站在院中問出去接人的家丁：“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家丁們垂著頭面面相覷，一個個面容苦。他們怎麼知道怎麼回事，趕到的時候公子已經這副德行了。

劉夫人一指來報信的采買下人：“你說，你發現的時候是怎麼回事？”

采買下人雙張地蠕著，支支吾吾地回答：“小的，小的路過的時候聽到人群中有人說到公子的名字，便過去問。他們說，他們說……”

“說什麼！”劉夫人厲聲喝道。

采買下人被嚇得一哆嗦，閉上眼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他們說公子被錢氏的冤魂索命，不滿大朔律法的判罰便將他拖到這河中懲戒。”

“荒唐！”劉夫人聲音漸高，“哪有什麼冤魂索命！分明就是有人搞鬼！”

正想到底是誰要這樣對待劉浚時，得到消息，剛剛下朝便趕慢趕回家的劉仲淵踏進院中。

劉夫人哭著迎上去：“老爺！你可回來了，有人要害我們的兒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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