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敬之皺了皺眉，話鋒一轉，又道：“接下來我們去做什麼？”

顧錦時敏銳地發現，他說話的口氣已經不像剛來時那樣文縐縐，雖然仍有些書面彩，聽起來卻已經順耳多了。

學習適應能力還強的嘛……顧錦時用贊許的目看著他，手拍了拍人家的肩，點頭贊許道：“不錯啊孩子，很上道嘛。”

謝敬之笑了笑，將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拿下來，微微側了側，與拉開了一點距離，輕輕頷首：“過獎，你還沒告訴我接下來去做什麼。”

顧錦時被他的作小小的刺傷，倔脾氣臨時發作，人家越躲越要黏上去，謝敬之只不過稍微側了個，直接上前了一大步，站在人家邊，還挑釁地對他翻了個白眼，倨傲地從提包里拿出錢夾，在謝敬之面前：“收銀臺付錢去。”

謝敬之哭笑不得地嘆了口氣，手接過錢夾：“我只是覺得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有傷風化罷了，并不是對你心存偏見。”

顧錦時點點頭：“我讓你跑，是因為這是給你買東西，也沒有對你心存偏見。”

謝敬之拿了售貨員開的條子，默默走開兩步，又想起什麼似的頓住，轉幽幽道：“收銀臺……在哪？”

售貨員小姐殷勤道：“我來帶您過去吧！”說著果斷擅離職守，小跑著追了過去。

顧錦時默默把抬起來的手收回來，點了個頭：“那我在這等著。”

謝敬之對售貨員小姐禮貌一笑：“多謝。”

明明長得也不是很帥，怎麼就這麼拈花惹草呢？顧錦時眼睛躲在黑超后面，上上下下地將謝敬之的背影打量了一遍，在心里嘆了口氣，男人果然還是有氣質一點好。

收銀臺距離專柜并沒有多麼遠，謝敬之和那位售貨員小姐不到五分鐘就付了賬回來，顧錦時提上服紙袋，順手塞到謝敬之手里，在售貨員依依不舍的眼神中毫不留地離開。

謝敬之走在邊，低聲抱怨：“方才你沒有陪著我，險些鬧出笑話來。”

顧錦時咧一笑：“險些？那還是沒有嘛。”

謝敬之瞥了一眼：“你很希我鬧笑話嗎？”

顧錦時道：“沒有沒有……那后來是怎麼收場的？”

謝敬之道：“錢幣上的文字我還是認得的，基本的數算我也是懂得的。”

顧錦時哈哈一笑：“不錯，孺子可教也，很有社會適應能力麼。”

謝敬之低低嘆氣：“這間屋子里所有的東西，沒有一樣是我能看懂的，果然是一千五百年的鴻，連自己都沒有辦法蒙騙，我以為這是一場夢，但是所有覺都這樣清晰鮮明，無一不再提醒我，我和我的時代已經相去甚遠，或許……再也回不去了。”

顧錦時心里一涼，心說你可千萬別回不去，你回不去，我不就得一直養著你嗎？這我就不高興了，還沒結婚呢，就先給自己撿了一兒子，得是什麼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