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來網吧通常只看看電視聽聽歌，還有——

沈方月撐著下，認真地看著他的電腦屏幕，突然張地了好幾下出現在他屏幕左下角的人：“裴祈，這里有人，這有人！殺他們！快殺他們！”

裴祈：“這是宋哲和鐘震。”

“哦。”沈方月指揮，“也殺！”

裴祈：“……”

宋哲、鐘震：“……”

裴祈被好幾個敵人埋伏，游戲人被殺回重生點。

沈方月對他很不滿意：“你怎麼打不過別人。”

裴祈：“沒見對面來了四個？”

沈方月胡說八道、換概念：“四個怎麼了。我們年級快一千個人，你不還是能考第一？”

“……”

裴祈連續玩了幾局一個近期版本的強勢英雄。

沈方月長長地“啊——”了一聲。看著游戲人上嫵的服裝，一副了然又驚訝的樣子，非常小聲地自言自語，“你喜歡這樣的……”

裴祈忍無可忍，手掌心按在腦門上，把輕輕往后推。

“看你自己的電腦，沈方月。”

“最近沒什麼好看的電視劇。”沈方月用腦袋回頂他，“你的電腦比較好看。”

“……”

裴祈拿過的鼠標，打開了某個小游戲網站，里面有各個類型的免費小游戲。

他說：“自己挑著玩。”

沈方月看著網站上浮夸劣質的游戲封面：“我不想玩這些，看起來都好稚。”

“行。”裴祈拿起手機。

“你干嘛？”

“讓阿姨司機接你回家。”

“……”

沈方月心里大罵三千遍“告狀”，氣鼓鼓地扭回腦袋，隨便點開了某個游戲。

沈方月材勻稱，只有臉蛋上多些，鼓起時，側臉會有一道圓潤的弧線。

看起來手很好。

裴祈看了幾秒，冷淡地收起視線，手指慢吞吞地在鼠標上磨了一下。

裴祈原以為沈方月玩一會兒就又會湊過來煩他，像之前的幾次一樣。

誰想兩局游戲過去，邊居然一點靜都沒有。

宋哲和鐘震在旁邊嘰嘰歪歪地吵，互說對方剛才的作有多爛。裴祈活了下脖子，往旁邊掃了眼。

看到一個湊在電腦屏幕前的小腦袋。

沈方月盯著屏幕，微微皺著眉，神態看起來比上課時要認真好幾倍。

忽然，覺到自己的馬尾被抓住，輕微往后面扯了扯。

裴祈游戲打累了，聲音有點兒懶：“沈方月，干什麼呢。”

“玩游戲。”

“什麼游戲，能讓你這麼認真。”

沈方月頭也沒回，只是手去抓住他的手腕，又松開，改去抓手指，把他的手拉開。

“裴祈，你別扯我頭發，萬一我以后像老余那樣禿了怎麼辦？”

老余是他們班的語文老師，男，標準的地中海。

裴祈的手指被握在手心里，能覺到偏涼的溫。

“裴祈，正好，你幫我看看。”沈方月說，“我選哪套子比較好？”

裴祈回神，視線倉促地從細瘦的手腕上挪開。

他出手，眼皮懶懶往上抬，在點開的兩件子上掃了眼：“左邊。”

沈方月“哦”了一聲，然后選了右邊。

裴祈：“。”

沈方月玩的像是某款換裝小游戲，過了一會，又扯了扯裴祈的袖：“你覺得哪個耳環好看？”

“松手。”

“……哎呀，”沈方月承諾，“我這次一定選你說的。”

裴祈冷嗤一聲：“左邊。”

搭配好服，沈方月終于開始走劇，每個文案都看得特別認真，過了一會兒，又問：“裴祈，你說我去醫院還是去夜店？”

“……”

這什麼游戲選項？

裴祈正在打團戰，他問：“沒別的選項了？”

“有。”沈方月說，“館和銀行大樓。”

裴祈看也沒看，說：“館。”

過了一會。

“裴祈，我選哪個通工比較好？有豪車、機車、私人游艇和私人飛機。”

“普通的車。”

“沖浪、跳傘、蹦極還是攀巖？”

“攀巖。”

“猴子、狗、貓還是金雀？”

“狗。”

隔壁的宋哲聽著他們一問一答，心里不由佩服。

誰要在他打團的時候在旁邊嘰嘰喳喳出問題，他非瘋不可。

過了一會兒，沈方月的問題又來了：“醫生、家、大明星還是霸道總裁？”

“醫……什麼？”

裴祈扭頭，眼里難得出現一點疑。

他看見沈方月的電腦屏幕上同時站著四個男建模，正朝著屏幕外的發出邀請。

“我說，”沈方月手指一個個點著建模，給他介紹，“醫生，家，大明星，霸道總裁。”

“裴祈，你說我和誰談比較好？”

沈方月等了好久都沒得到回答。剛想出聲催促，一扭頭就撞進了裴祈的眼睛里。

裴祈雙眼皮單薄，眸子漆黑，垂眼時會顯得很冷淡。

微微失神，過了一會兒才找回聲音：“……你怎麼不說話？”

“沈方月，”裴祈說，“你就這麼想談？”

“？”沈方月莫名其妙，“我哪有——我只是在玩游戲好不好！”

“沒區別。”

“怎麼沒區別，你還在游戲里殺人呢，你在現實里也想殺人嗎？”沈方月理直氣壯。

“……”

“快，選一個。”沈方月道，“不然霸道總裁？溫有錢，建模也很帥……”

“都不選。”

“？”

正好一局游戲結束，裴祈把游戲關了，朝另外兩人說：“不玩了。我帶回去了。”

沈方月一愣，立即抗議：“我不要，我好不容易把他們好都刷滿，你好歹讓我跟他們談一會——”

“不讓。”裴祈說，“談個屁。”

“……”

裴祈起，見沈方月坐著不愿，他冷嗤一聲，點頭。

“行。你繼續玩，我回去了。”

裴祈說完，跟宋哲他們道別后轉頭便走。

還沒走到網吧門口，就聽見后傳來一道急促的腳步聲，跟著肩膀被重重一撞。

“自私鬼，我都還沒玩夠呢。”沈方月噘著和他并肩，又撞了一下他肩膀，并放下狠話，“我以后再也不陪你來上網了。”

“說到做到。”裴祈說，“回去寫個保證書，簽字畫押。”

“……”

他們去的網吧離家里很近，走路不過二十分鐘就能到家。

路上，沈方月給顧湘發了條短信，收到對方回復后松了一口氣。

收起手機，一臉嚴肅地說：“糟糕！”

“干嗎。”裴祈睨。

“今天老師點名了！”

“哦。”

“我們都被發現了！”

“嗯。”

“但是！”沈方月起小膛，“我提前預知，來之前就讓顧湘幫我們請假了，說我和鐘震育課了傷，你和宋哲負責送我們去校醫室——我厲害吧？”

“厲害。”

“厲害的人幫了你這麼大一個忙，你沒有一點表示？”

就知道。

裴祈雙手抄兜，睨：“厲害的人想要什麼表示？”

說到這，兩人正好到家。

沈方月抬起眼，笑瞇瞇地說：“給我做碗面吧裴祈，我好。”

沈方月笑起來眉眼彎彎，狡黠里帶著溫。

裴祈從的笑容里離，正想逗付費用餐，看見自己家里亮起的燈，邊剛提起的微弧度驀地收了回去。

沈方月隨著他的目看去，臉上的笑也頓住。

裴祈的父母離婚后，裴祈名義上是跟了父親，實際這套房子就只有他一個人在住。

他父母已經分別再婚，裴祈從不主找他們。偶爾見一回，也是他爸或者他媽回家來找他，這種況非常——并且都是不歡而散。

肩膀被輕輕了，沈方月小聲說：“裴祈，你去我家吧。”

“不用。”裴祈掂了一下書包，敷衍地拍拍的腦袋，“面以后再說，回家去，沈方月。”

沈方月并沒急著進屋。

在自家院子墻邊，一邊豎起耳朵聽對面的靜，一邊出神。

忽然又想起今天陳曼說的話。

其實裴祈以前并不逃課，也不煙。

直到他父母正式進離婚流程。

那一陣裴祈家吵得厲害，媽聽得心里堵，總是讓去把裴祈到家里來玩。

還記得媽那時低聲慨。

“可憐的孩子，還這麼小，剛升初中。力一定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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