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屏幕突然亮起,為房間里唯一的源,聽見鈴聲,溫辭愣了一下,忙拿出來看,看清屏幕上的字后又是一愣。
周霧的語音電話。
溫辭吸了吸鼻子,慌接起:“喂?”
聽見的聲音,周霧微頓:“我到了,車子開不進去,我在路口等你,你好了再走出來。”
溫辭反應過來,秦運說的來接的人,居然就是周霧。
溫辭更絕了。
沒聽見的回答,周霧問:“怎麼了?”
溫辭鼻子發酸,盡量控制自己的聲音:“抱歉,我可能去不了了……對不起,我剛準備告訴秦運的,對不起。”
電話那頭安靜了兩秒,約響起開關車門的聲音,混雜在路邊的吵雜聲中,溫辭聽不太清楚。
“知道了,不去就不去,別哭。”周霧很平靜地問,“方便說原因麼?不舒服?”
溫辭剛才對著門板想了很久的借口,其中就有這一項,很完的就能糊弄過去。
畢竟26歲了,還要跟朋友說是父母不讓出門,未免太可憐了。
但不知道為什麼,聽見周霧的聲音,溫辭忽然就不想編借口了。
“我爸媽不讓我去。”溫辭說,“對不起啊,讓你特意來一趟。”
電話那頭,周霧笑了一下:“……我當什麼大事。”
溫辭不知道說什麼,只能干地應:“對不起,秦運那邊我會跟他解釋的。”
“你想去麼?”周霧突然問。
溫辭被問得一愣。
想去嗎?
其實一開始也并沒有很想。
和秦運、秦運的朋友們并不悉,擔心自己會冷場;見到周霧和段薇,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但此時此刻,聽見周霧的聲音,溫辭忽然發現,是想的。
很想很想見周霧。
溫辭說:“……想。”
電話那頭的背景音由鬧轉靜,周霧看著面前一棟棟雙層紅磚矮房,問:“你家門牌幾號來著?”
“31號,”溫辭問,“怎麼了?”
“你現在在幾樓?”
“二樓。”
“……沒開燈?”周霧說,“溫辭,開窗。”
溫辭一愣,預到什麼,猛地從地板上起來,用最小的靜飛快跑到窗前,推開窗——
周霧站在窗下,抬眼笑著。
見到,周霧微不可見地揚了下眉梢。
溫辭今天穿了一白,本又長得白凈,站在黑暗里,像一株漂亮的白玉蘭。
“之前怎麼沒見過這條子。”周霧道。
“以晴讓我別穿牛仔。”
說完又發覺不對——周霧現在穿的就是一件寬松深灰牛仔,配一件帶有刺繡圖案的黑t恤。
只是他本來就高長,像個架子,穿什麼服都不會顯土氣,永遠帥得很隨意。
溫辭后知后覺地不好意思,“很奇怪嗎?那我去換掉吧。”
說完又回神——本來就去不了派對了,有什麼好換的?
“不奇怪。”手機跳出新的來電提示,周霧掃了一眼,掛斷,“催我們了,走吧。”
溫辭一愣。兩人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呆呆道:“……怎麼走?”
“信我嗎?”
“信。”
沒想到會應得這麼快,周霧的笑深了一些,他說:“跳下來,我接著你。”
“……”
溫辭轉回屋。
周霧:“……”
周霧失笑:“不是說信我?”
溫辭一窘:“不是……我去拿鞋子,禮也還沒拿,馬上,很快,你等等我。”
周霧觀察過這附近的環境,溫辭家在盡頭,樓層不高,甚至還沒江中的墻高,溫辭房間窗外正好是條小巷,偏僻,安靜,沒人。
有這條件,不跳一次窗都可惜了。
高跟鞋和包包先被丟下來,溫辭單邁出窗戶,風把的擺溫地揚在空中。
昏暗寂靜,四下無人,溫辭著晚風,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頻率好似這輩子最快。
周霧站在窗下,朝張開手。
見張,他看了一眼的子,小聲地玩笑道:“我是不是要閉一下眼。”
“我穿了打底。而且……你無所謂,你都可以看。”
周霧很想問,怎麼總是能說出一些讓人玩味的話。下一秒,溫辭一躍而下。
周霧穩穩地接住,像接住一朵白玉蘭。
溫辭雙手地環住周霧,還有些驚魂未定,周霧抱著,掂了兩下。
“好像輕了。”他評價。
第11章
溫辭生平第一次做這麼刺激的事,心臟都仿佛快跳出嚨,腦子出現一刻短暫的空白。
“有嗎?”溫辭回答,“但我最近在學校都有按時吃飯。”
“看來江中的食堂還是那麼難吃。”周霧說。
突然,后的窗戶傳來幾聲靜,兩人對視一眼,溫辭連忙輕手輕腳跳下來去撿的包,周霧拎起的高跟鞋,牽著跑到窗戶側面躲起來。
窗戶被打開,出溫辭父母的房間。
溫母往外看了一眼,溫父問:“怎麼了?”
溫母道:“剛才好像聽到什麼聲音。”
“野貓吧。”
溫母關上窗戶,聲音約約還聽得見:“哎,溫辭這孩子,最近越來越奇怪,非要去秦運的生日,高中那幫男同學什麼況你是清楚的,有錢沒教養。當時我都讓你幫辦轉班,你非說不影響績不用轉——還有那天,你記得嗎?去以晴家也不提前告訴我,還是我看了客廳監控,才發現家里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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