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的第一次心。

王樂挨了一路的凍, 冷得不行，到家後直接洗了個熱水澡，這才稍微緩過來一點。

吹完頭發, 捧著一大杯熱水，坐在床邊點開手機。

沈和菀那邊已經到了省城, 明天一早就會北京。

而李榮心也帶來了新的消息, 趙雪晴今晚之所以哭，十有八九是因為的爸爸。

李榮心爸爸病了很久, 一直都在住院, 所以這事打聽起來并不難。

不過王樂對趙雪晴的事一點都不敢興趣, 消息過了遍耳朵, 沒多在意。

隔天早上, 到了教室。

應行已經來了, 早飯放在的桌上。

兩人也不說話, 但該幹什麽照常去幹。

應行為了那筆薪水不得不這樣，可王樂又是為了什麽, 在這這份憋屈。

想就這麽掰了吧下個月各走各的路。

可一想到梁長, 王樂心又了。

記得剛來和應行商定的時間就是月初，眼見著新的一個月又來了, 自己不提，對方也不提, 這事兒就這麽不尷不尬的杵在他倆之間，也不知道要怎麽辦。

王樂擰著眉頭剝蛋。

說實話有點想以前的蝦餃了。

“那個……”

後突然傳來一到細細的聲, 王樂托著半邊蛋回頭，教室後門站著趙雪晴。

和王樂一起往後看的還有應行，他下意識就退開椅子起，卻未曾想趙雪晴抱著一件疊好的外套, 看看應行，又看看王樂：“外套……”

王樂放下蛋，了張紙把收幹淨。

趙雪晴沒有進教室，便起過去，接過自己的外套。

“謝謝。”趙雪晴小聲說。

王樂說了句“不用謝”，兩人客客氣氣地，是屬于陌生人的禮貌。

臨走前，趙雪晴看了眼應行，微微點頭算打了招呼。

王樂眼不見心不煩，拉開書包拉鏈打算把外套塞進去，卻意外發現裏面裹著兩棒棒糖。

把糖拿出來，手指著塑料棒看了一圈，斜過視線，見應行沒有反應，這才把糖裝進口袋。

課間，王樂分給李榮心一。

兩個姑娘一人叼著一個棒棒糖在場跑。

王樂戴著口罩，對這項揚灰活深惡痛絕。

不過李榮心不在意，在吃糖的同時還能張著說說話。

趙雪晴的父親在兩年前因一場礦難留下長期後癥，家裏這些年為了治病已經一窮二白，快撐不下去了。

昨天趙晴雪哭得這麽傷心，或許是病加重了吧。

“是治不好了嗎？”王樂問。

李榮心頓了一下：“誰知道呢。”

這事跟王樂沒半點關系，和趙雪晴不過同校校友，頂多有過一面之緣。

再多不過吃了一棒棒糖，而且，有男朋友在呢，再怎麽樣都不到王樂去擔心。

可不知道為什麽，王樂總是會想到那晚趙晴雪蹲在乒乓球臺後面哭的景。

自己喜歡的人這麽傷心，應行這人一點都沒察覺嗎？或許自己需要當個中間人好心告知一下可自己又是什麽很賤的人嗎？一點都不想參合進這對小之間。

然而，沒等糾結出個結果，應行那邊倒是先問上了。

“你的外套怎麽在趙晴雪那？”

中午放學的路上就他們倆，應行問出這麽一句，王樂想躲都躲不開。

“關你什麽事？”王樂偏頭不看他。

應行那邊沉默下來，直到快到家了，才又開口：“你說話一定要這樣嗎？”

王樂愣了愣，膛上下起伏，應把那緒咽了下去：“你可以不跟我說話。”

快步走進屋裏，梁長剛端上來最後一盤菜。

“來啦，這幾天玩得開心嗎？”

聽見梁長的聲音，王樂剛才的壞心一掃而，開心地進了門：“阿姨，開心的——”

的話一頓。

那張方方正正的餐桌上，趙晴雪正坐在應穗的邊。

王樂有一瞬間的恍惚，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這是晴雪，”梁長介紹道，“和你們一個學校，就在樓下，你見沒見過？”

何止見過。

王樂看著趙晴雪，有些不敢置信。

應行從的邊走過，慢半拍地擡頭看過去，對方非常自然，似乎一點都不怕自己和趙晴雪的事被長輩抓包，就這麽仿若無事般進了房間。

難不這兩人已經到了見家長的程度了？

甚至不僅僅是單純的見，家長好像都默認了。

王樂有些愣神。

“進來呀，”梁長擡手摘了圍，“最近幾天晴雪都在家裏吃飯，你和行行放學可以捎著一起。”

王樂“唔”了一聲，心想自己腦子有病才會摻和在一對小裏當電燈泡，要不是桌上還有個應穗，現在就連吃飯都不想吃了。

梁長隨便吃了點，拿起裝好的飯盒離開。

王樂問是要去上班嗎。

梁長笑著搖搖頭，說阿姨去醫院送個飯。

這很自然而然地讓王樂聯想到了趙晴雪。

之後應穗又補上一句：“趙叔叔一直在醫院。”

趙晴雪拿著筷子的手一頓。

應行訓斥道：“吃你的飯。”

這話應該是對著應穗說的，但王樂總覺自己連帶著被波及了一般。

咬了口下，低頭飛快把飯吃完後就離開了。

有了趙晴雪的加，王樂覺得自己沒辦法和應行繼續這麽下去了。

覺得尷尬，也覺得趙晴雪會介意，最關鍵是應行那冷淡的態度著實讓人不舒服，十一假期後不過兩天，王樂已經有點不了了。

不是個忍氣吞聲的格，但這事又實在不好開口。

王樂打了半天的腹稿，要講的話換了幾茬，最後還是選擇了寫紙條的方式，可寫來寫去還是沒有頭緒。

和應行掰了之後吃什麽啊？

萬一那些小混混再來擾自己呢？

而且他們上課時還得坐一起，真把事挑明了豈不是更難？

而且，梁長會不會覺得任。

一想到梁長，王樂原本就低落的心瞬間降到海平線以下。

梁長對趙晴雪也好好，和自己一樣好，會的小名，還會溫地說“多吃一點”。

王樂把寫了一半的紙張撕下來一團，胡塞進桌裏。

心裏的嫉妒都快漫出來了，覺得不應該，但緒控制不了。

趴在桌上睡了會兒，應行來了，王樂就走了。

太刻意，連一個時間差都不願意等，走的時候想著要不和班主任說一聲換個座位，被曬就被曬了，無所謂。

可是就這樣了嗎？

的第一次心。

王樂沒去場，看見那幾個乒乓球臺就煩。

可學校那麽小，前門走到後門要不了幾分鐘，走就走了，還特別倒黴得在後門撞上了進校的趙晴雪。

趙晴雪愣了愣，和王樂對上目，蠕，似乎要說什麽，但王樂扭頭就走。

太不友好了。

和應行本就沒什麽，越是這樣越顯得破防。

于是王樂又生生轉了回來。

“你好，”沒話找話，企圖用閑聊打破尷尬，“穗穗中午睡覺了嗎？”

趙晴雪連忙點了點頭：“睡、睡了，還給了我糖。”

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什麽遞過來。

姑娘家的手指蜷著，兩只手捧著幾顆包裝致的錫紙巧克力球，是王樂前幾天帶給應穗的。

“這是我給的。”王樂說。

趙晴雪原本遞出去的手又怯生生地收了回來，的手指蜷得更厲害了，和的人一樣，有些微微駝背，像是也時時刻刻蜷著。

“你喜歡吃嗎？”王樂從兜裏又掏出幾顆，拉過趙晴雪的手指，放在的手裏，“我這兒還有一些。”

王樂說不清自己為什麽要這樣做，只是覺得趙晴雪應該會喜歡吃糖。

“不用不用……”趙晴雪慢半拍地反應過來，連忙推辭。

一顆巧克力球掉落在地上，滴溜溜地滾到了王樂的腳邊。

彎腰去撿，但趙晴雪的作比還快，撿起來拍了拍灰，再遞給王樂。

“我沒那麽喜歡的……”

王樂把那顆巧克力剝開，遞給趙晴雪：“你給我的棒棒糖我分了一個給李榮心。”

趙晴雪猶豫片刻，把巧克力接過來：“昨天……謝謝你。”

王樂又自己剝了一個吃：“我沒做什麽。”

和趙晴雪分開後，王樂又一個人在教學樓下坐了會兒。

手裏還著巧克力金的錫制包裝紙，低頭把它折一只千紙鶴。

千紙鶴被放在的邊，王樂微微嘆了口氣，低頭對它說：“好啦，大家都沒有錯。”

之後幾天，王樂不再刻意地針對應行，只是相時話了許多，也變得有禮貌了不。

就連應穗都察覺到了異常，悄悄問哥哥是不是和姐姐吵架了。

應行自然是沒理這個小屁孩。

再之後，趙晴雪不再到應行家裏吃飯了。

梁長在飯桌上無意中提到過，只是說了句沒辦法，話被哽咽堵在了嚨。

天氣逐漸轉寒，人與人之間也冷了起來。

王樂終于在和應行敲下合約後的一個月，打算把之前的規則變一變。

“我還是去你家裏吃飯，但是你不用再送我了。”

應行不語，低頭走自己的路。

王樂想想又添上幾句：“反正現在也沒人敢惹我。”

“嗯，”他終于有了點反應，“你男朋友的方法很有效。”

王樂拳頭：“你對你前友也不錯。”

話題戛然而止，兩人間充斥著昏黃的燈、黑夜和沉默。

許久，直到王樂到了地方，孫姨家的大門口，應行在王樂轉前住。

路燈拉長了應行的影子，他背著，整張臉浸在影裏。

“我最近心有點不好，沒別的意思，如果讓你覺得不舒服了，我跟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