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張照片，他已經讓溫秒刪了啊。

難道是溫秒又主和孟冉提起了？然后孟冉告訴了徐鐳？

又或者，第二次的作案人已經發生了改變？

南牧捂著腦袋，跌跌撞撞地從地上站起來。

剛才已經消停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仍然是邱子與。

南牧接通電話，“徐鐳有老婆嗎？他老婆是誰？”

那頭的聲音頓了頓，“你怎麼還查到徐鐳上了，案件的事，隊里不讓和無關人員的。”

“我又沒有問你案件相關的事，我就問你他有沒有老婆！”

“你這不就是讓我去查他戶籍嗎？那我能告訴你嗎？”

南牧懶得和他掰扯，“那你打電話給我什麼事？”

“還能什麼事？問問你，那鑰匙查得怎麼樣了唄？找到開鎖的房間了沒？”

南牧側頭看了一眼后的量子計算機，“沒，你都不告訴我徐鐳有沒有老婆，我怎麼找開鎖的房間？”

“這鎖還和徐鐳他老婆有關系？”電話那頭傳來邱子與詫異的聲音，“你唬我呢吧？”

南牧冷笑，“你就說你查不查吧？”

邱子與一聽就知道南牧拿他呢，怒極反笑，“有你的啊，好……你給我等著！”

說完賭氣似的，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南牧將手機往兜里一揣，從110號的房子出來，按照進去時鎖好大門，然后回到自己的車上。

剛上車，邱子與的電話就打來了。

南牧接起電話，那頭的語氣邦邦的，聽得出來很不高興，“查了！有老婆，他老婆孟冉。”

“都是頭婚？”

“……是啊，沒有離婚記錄……怎麼？”

南牧愣了愣，他本以為溫秒的死，是因為撞破了徐鐳和孟冉的關系。沒想到，他們居然是合法夫妻關系……

難道溫棠棠殺徐鐳和溫秒的死沒有關系？

那殺溫秒的人是誰？

邱子與不死心地追問，“那個鑰匙是開什麼地方的，你找到了嗎？”

南牧頓了一下，“你現在有空嗎？我們見面聊聊。”

邱子與說了個地點，代隊員繼續審問，自己則收拾了筆記本，開車前往和南牧約定的地點。

到了地方，他開門下車。要關門的時候，卻停了一下，回頭看了看車上的筆記本，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選擇將它帶上。

其實溫棠棠被捕后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本案作案手法清晰，證據確鑿，完全可以定罪了。只是邱子與的直覺，直覺這件兇殺案背后一定還有沒有解開。

報道聲稱溫棠棠和徐鐳是因為工作原因發生口角。但據警方調查，徐鐳此人格寡言，是個典型的學研究者，常常浸在實驗室中。再加上他本人又是諾貝生學獎的獲得者，公司的人對他都極為尊崇，所以從來沒有人公開和他發生過任何沖突。

而溫棠棠，格開朗，在研究室中常常會有一些新奇的異想，總能誤打誤撞地破解實驗室遇到的難題，是研究所公認的生學天才。

這樣兩個優秀的人，為何會突然拔刀相向？

“有沒有這種可能？”南牧聽完邱子與的話，提出新的假設，“徐鐳是溫棠棠的主管，有沒有可能是他將溫棠棠的研究果據為己有，從而引發了兩人的矛盾？”

“沒有。”邱子與語氣肯定，“事實上，徐鐳這幾年已經有了退休的想法。這些年他負責的實驗室的研究果大多都分給了實驗室的人。”

“這麼好？”

南牧很詫異。

做學的人對于利的追求或許不如商人，但是對于名的追求有時候卻比商業手段更加激烈。

“是，實驗室的人說，自從他妻子生了一場大病，被救回來之后，徐鐳似乎就跟看開了似的，對名利并不追逐。所以大家都說能夠進徐鐳的實驗室，起碼得燒三輩子的高香。”

邱子與越說，便越覺得困。他完全不能理解溫棠棠的殺人機在哪，因為實驗室對于溫棠棠的評價一樣很高，“他們說溫棠棠會去智慧生科技公司，就是因為當初徐鐳去A科大進行了講座，算是溫棠棠的半個老師，溫棠棠本人對徐鐳也非常的敬重。甚至實驗室這麼多人，沒有人在案發前有到過溫棠棠對徐鐳的任何不滿。”

“你說溫棠棠是不是神狀態有問題？否則我完全沒法解釋為什麼要無緣無故殺自己敬重的老師啊？”

“不太可能。”南牧聽著搖了搖頭，“溫棠棠如果就自己有神問題也就算了，但你怎麼解釋溫鑫不去阻止，反而協助殺人呢？總不能說他們兩個人都有神問題吧。”

“說起溫鑫就更離譜了。”邱子與抬手抓了抓頭發，“我們調查了溫鑫的通話記錄和最近幾個月的行軌跡，完全沒有和徐鐳有任何叉的地方。而且A科大無論是老師還是學生，對溫鑫的評價都很好，除了說他格比較冷淡之外，沒有任何可以挑刺的地方。學生對這個老師的評價就更高了，因為溫鑫長相出眾，就算不是他的學生，都聽說過這個老師，每年破頭想要他底下研究生名額的學生就更是數不勝數了，他一共就帶了三屆研究生，沒有一屆評價是不好的。”

“三個大好人。”邱子與說著忍不住苦笑，“你說能有什麼不可調和的事？連談都沒法談，就到了非要刀的地步。”

“溫秒。”

“什麼？”

“溫秒，只有溫秒。”南牧覺所有的事似乎又回到了原點，“他們三個人……或許包括溫秒，一定還有我們沒有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