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義不看麥子純的臉,準確說,是不看腳之外的地方。
藥箱早就準備好,他給麥子純換藥。
麥子純穿著浴袍,沐浴的味道順著浴袍下擺鉆進夏義鼻子里,他單手抬著腳踝,目不轉睛地看著腳下傷口。
叉子扎得深,好在傷口不算大,連續上了幾天藥,邊緣已經結痂。
夏義:“再上兩天藥就可以了。”
麥子純:“謝謝義哥。”
夏義:“不用謝。”
麥子純坐在床邊,“我不是謝你給我換藥。”
蹲在面前的夏義抬起頭。
麥子純看著他,“謝謝你愿意花時間陪我。”
夏義對上的目,真誠又溫和,在笑,可他卻只覺得舌底泛酸。
迅速別開視線,夏義拿起藥箱,轉:“應該的。”
麥子純:“哪有什麼應該,我就是欺負你心。”
夏義背對,假裝整理藥箱:“我們之間不說這些。”
麥子純扭往床上一躺,“義哥,我睡一會。”
夏義:“好。”
麥子純閉著眼睛:“你別走,我想睜眼就看見你。”
夏義:“……好。”
靜謐房間,麥子純穿著浴袍躺在床上睡覺,夏義坐在距離不足兩米遠的沙發上。
沙發寬,但躺不下一米八五的男人,眼看著窗外從刺目變溫和,再到日薄西山,最后完全歸于黑暗,夏義靠在沙發上,一不。
他舍不得睡,他非要睜著眼才能將有數的時間盡量延長。
如果一閉眼,又一天過去了。
麥子純一夜沒睡,很快便呼吸平穩。
待到再睜眼,房間漆黑,約看到沙發上斜靠著一道黑影。
莫名的,麥子純嗅到了一麥永孝上的味道。
屏住呼吸,悄無聲息下床,赤腳走到沙發旁。
房間太黑,幾乎沒有半分亮,麥子純就算睜大眼也看不清沙發上人的臉。
還在跟麥永孝賭氣,不想他,所以俯下,想聞一聞對方上的味道。
在麥子純想來,低頭的位置是男人的手臂,結果某一瞬,溫熱呼吸就在面前,男人聲音很低:“做什麼?”
麥子純嚇了一跳,閃就要跑。
男人一把拽住手臂,直接將人拉到上。
麥子純掙扎,對方一扭,將牢牢圈在下,“你去哪?”
麥子純不想跟麥永孝說話,兀自用力。
麥永孝輕松制,“去找夏義?”
麥子純瞬間一怒火:“關你什麼事?”
麥永孝的臉近在眼前,兩人幾乎鼻尖挨著鼻尖。
他聲音很低,帶著怒意:“你說呢?”
麥子純目視面前黑影,“你又不喜歡我。”
麥永孝手臂,“誰讓你跟夏義談的?”
麥子純:“我樂意!”
麥永孝聲音更沉:“誰讓你親他的?”
麥子純:“我喜歡!”
麥永孝:“你不是喜歡我嗎?”
麥子純鼻尖猛地一酸,委屈道:“是你我嫁給別人,是你在權佑和夏義之間選夏義跟我談,是你說的不喜歡我!”
終是忍不住,麥子純從哽咽到大哭。
麥永孝手替眼淚,聲音溫:“安安…別哭了。”
麥子純泣。
耳邊有人喚,“安安,安安…”
麥子純恍惚睜眼,黑暗中,一道黑影近在眼前,下意識道:“哥…”
男人聲音傳來:“做噩夢了嗎?”
他聲音低沉溫和,麥子純蹙起眉頭,“……義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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