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上完課回到出租屋,桑藜迅速泡了一碗泡面囫圇下肚,趕著一會兒去一家式西餐廳打工。
從大一開始,已經在這家店打工快兩年了。前陣子有幾位人氣豆偶然間顧,讓這家餐廳一夜之間聲名鵲起,最近每天前來就餐的食客絡繹不絕,連預約都非常困難。
想到又要忙一晚上,桑藜頓一陣腰酸背痛。拿出手機算了一下這個月的收和花銷,想著是不是可以打點錢給在津市的爸媽,補家用。
算完了開支,結余幾百,桑藜在家里的三人群里給爸媽一人發了個紅包。臨走前,留了個心眼,特地去衛生間看了一眼昨天陸庭赫買的那包姨媽巾還剩幾張。
不看不知道,一看,一陣疑云驟然爬上心頭。
奇怪了,沒有啊,一張也沒有,那紙袋子里的那片姨媽巾是從哪里來的?
憑空變出來的?還是干洗店里的人不小心放進去的?
就算是干洗店的人放的,那也不會巧到連牌子和種類都一模一樣吧。
想了一會兒,桑藜覺得可能是自己記錯了,便也沒有多深究。畢竟要做的事太多了,犯不著在這種事上浪費力。
至于陸庭赫說的他偏要放在心上,可能也只是隨口一說吧,就算如果真的要計較,上也沒什麼東西能得了陸庭赫的眼的。
……
傍晚五點,桑藜準時到式西餐廳報到。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今晚的餐廳還是一如既往的忙碌。
桑藜端著盤子來回穿梭,幾乎沒有片刻息的機會。
剛上完一道巨大的烤黑豬肋排,端得胳膊都疼了,店長喊,“桑藜,二號桌那里點菜。”
“好的。”
桑藜應著聲,小跑著到落地窗邊的二號桌旁,掏出上口袋里筆開始在點菜單上寫字,“晚上好,請問想吃點什麼?”
無人作答。
半晌,餐桌邊的那道男聲:“襯衫扣子。”
那聲音低沉悅耳,語速不急不緩,有些人。
桑藜拿著筆驀地抬起頭,看到陸庭赫正抬眼看。
男人微敞著雙,那只骨節分明的手輕敲桌面,黑的瞳孔中噙著點點笑意。
桌對面,寧墨雙手托腮,嗔地說:“庭赫,你干嘛逗人小姑娘,被你逗得臉都紅了。”
桑藜一看,這才發現工作制服中間的扣子不知道什麼時候開了,低頭趕扣上。
這襯衫確實有些,和的圍不太匹配,有機會要找店長換一件。
“不好意思,”桑藜說著,再次把紙筆拿了起來,“請問你們想吃點什麼?”
此時,餐桌邊的一對男,一個矜貴俊,氣質斐然,另一個皓齒明眸,楚楚人,實在是天作之合的一對璧人。
桑藜忍不住多看了他們兩眼,心生無盡的羨慕。
陸庭赫像是不認識一樣,隨意地翻著菜單問:“有什麼推薦的嗎?”
“我們的蒜香意大利面,式烤餅,夏威夷沙拉和草莓油芝士蛋糕都非常推薦。”
“行,就你說的這幾樣好了。”
“好的。”
桑藜正在點菜單上寫著,寧墨對著陸庭赫撇撇,嗓音嗲嗲的,“啊,晚上吃這麼高熱量的東西,會長胖哎。”
手頭的筆微微一頓,那到底是要點還是不要點啊。
桑藜抬頭,巧看到了陸庭赫也在看。
神一凝,下意識地了臉,不知道是不是粘上了什麼臟東西。
兩人就這麼直直地對視了幾秒,寧墨蹙著秀眉喊,“庭赫?陸庭赫?”
陸庭赫收回視線,語氣里沒什麼波瀾,對寧墨說:“怕胖?那你想吃什麼?”
“我想想。”寧墨地笑了笑,開始翻看菜單。
桑藜說:“那兩位再考慮一下吧,決定了我。”
“嗯。”
桑藜走了以后,陸庭赫涼涼地掃了寧墨一眼,“這麼怕胖?要不我們點兩杯水?”
寧墨:“……”
桑藜拿著點菜單走開,對著同事小林說,“一會兒二號桌再喊點菜的時候能不能麻煩替我一下?你那邊的區域我來負責。”
小林八卦地往二號桌的方向看了一眼,“哇,帥哥,這麼登對的很見哎!”
桑藜出一笑容,“是啊,很配。”
說完,轉往餐廳另一邊的方向走去。
昨天白天,陸庭赫又再次出現在的世界里,短短的幾十個小時,讓一切都了套。
陸庭赫的一言一行,甚至是他的名字都像一道咒語,直接讓方寸大。
好蠢,真的好蠢,蠢到沒藥醫的那種。
桑藜嘆了口氣,斂了斂神,全心的投到工作之中。
之后的幾個小時,甚至都沒有再靠近二號桌附近半步。
到了十點下班后,桑藜正在更室換服,一旁,小林邊理著包邊說:“老板也太摳了,應該包我們一頓晚餐的,我看網上評價說我們餐廳這個那個都好吃,我們卻一次也沒吃到過。”
桑藜笑了笑:“你可以自己花錢吃啊。”
“我才不要,這麼貴,一盤拉一兩百,我估計本都不到二十吧。”
桑藜突然有些慨,像和小林這樣的人不吃食是因為吃不起,而像寧墨這樣的,卻是因為要保持材。
霍布斯說的什麼人生來都是平等的,本就是胡扯。
有些人生來就在羅馬,而有些人努力了一輩子也到不了羅馬。
見桑藜發愣,小林捅了捅說,“對了,剛才你讓我照顧的二號桌,他們后來什麼也沒點就走了,那個大帥哥留了小費,說是喝了兩杯水。”
“這樣啊…”桑藜心不在焉地回答著,心里想著大概是因為寧墨要減,陸庭赫就陪去吃一些熱量低的東西了吧。
寧墨都那麼親昵地“庭赫”了,估計兩個人是在談吧。
原來陸庭赫喜歡那麼完的孩子,又漂亮又聰明家境又好,桑藜慶幸還好自己當時那封表白信沒有送出去,不然一定被辱得想咬舌自盡了。
小林又好奇地問:“桑藜,你為什麼不想去接待二號桌啊?那個大帥哥好眼,好像在哪里見過。”
桑藜的眼睫閃了閃,眸底忽然有了,須臾,溫溫地說了一句,“他長得太帥了,我不敢看他。”
小林:“……”
兩人又聊了幾句,收拾好東西,一起邁出了餐廳。
前腳剛出門外,后腳就聽到一個讓人心悸的男聲傳來。
“桑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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