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弄臟雪白的羊地毯。
顧嘉年的心提起來,太突突跳著,本能般跳起,忍著劇痛往旁邊的地板上挪了一步。
霎那間淌到一旁的地板上,可仍然有幾滴濺到了白晃晃的地毯上。
紅得刺目。
心里一沉,抬起頭,淚眼朦朧地撞上遲晏的目。
“……”
顧嘉年拼命忍著疼痛,狼狽又荒唐地翹著一只腳,腳面上掛著一只今天早晨費力抓到的那只最大的螃蟹。
穿過重重淚水,在遲晏那張低氣的臉上看到了一抹稍縱即逝的錯愕。
顧嘉年的大腦瞬間被真空,疼痛似乎都在這剎那間離遠去了,漲紅著臉,語無倫次地解釋。
“我不是故意的……”
指了指腳上的螃蟹:“……是它先的手。”
作者有話要說: 我給停停作證,真的是螃蟹先的手hhh。
小知識:被螃蟹夾了千萬不要用力拉扯、死掰,甩,會越夾越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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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年以外
“……”
在說什麼啊。
好丟人。
顧嘉年用左腳單腳站立著,像個稽的小丑般來回調整著重心。
然后眼睜睜地看著遲晏站起,向走來。
還想再解釋兩句關于弄臟地毯的事,想說自己可以帶回去洗干凈。
便看到他走到面前,那張原本寫滿煩躁和生人勿近的臉上,錯愕的笑意稍縱即逝。
遲晏手穩住晃的肩膀,慢慢地扶坐回到沙發上。
全然不顧徹底染臟了地毯。
顧嘉年呆呆地翹著腳坐著,見他蹲下來,觀察著的腳。
顧嘉年不自在地往回收了收腳,卻被他不客氣地“嘖”了一聲,抬手固定住腳腕:“別,你越它鉗得越深。”
腳腕的皮敏銳地覺到他指尖的冰涼,顧嘉年忍不住瑟了一下,卻被他更地固定住。
“說了別。”
“哦。”
顧嘉年的臉莫名其妙地開始發燙,盡力克制著想要把腳趾頭蜷起來的沖。
遲晏皺著眉看了一會兒,然后拖過一旁的矮幾代替他的手,墊在顧嘉年腳下:“鉗得很深,強行拿掉會拉扯到傷口。你保持著這個姿勢別,等我一下。”
“嗯。”
顧嘉年手抹掉眼淚,忍著疼痛和恐懼,姿勢僵地和那只螃蟹大眼瞪著小眼。
好在蟹鉗的力道似乎將傷口閉合了,不再往外冒,倒還沒有那麼狼狽。
遲晏很快回來,手里拿著個接了水的木盆以及一個藥箱,蹲下來,把的腳從矮幾上托起來放進水里,而后從藥包里拿出一個小鑷子,輕輕敲著螃蟹的殼。
“忍著點。”
顧嘉年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些許難得的安,心里莫名有點酸脹。吸了吸鼻子,點頭:“……嗯。”
螃蟹到四周有水的存在,逐漸放松了警惕,那頑固的蟹鉗也漸漸松開桎梏。
顧嘉年憋著氣,見它慢慢往水里爬,找準時機迅速收回了腳。
“嘶……”
沒有了蟹鉗的錮,傷口的噴濺而出,疼痛直截了當地襲來,顧嘉年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遲晏眼疾手快地用一塊紗布按住的腳。
這才好笑地問:“怎麼搞的?哪來的螃蟹?”
“十指連心”大概對腳趾也適用吧。
顧嘉年在鉆心的痛里分出神來回答他的問題:“……是我自己在河里捉的。”
“所以呢?你帶它們來陪你來看書?”
他還有心思貧?
“不是,”顧嘉年扁了扁,“本來想帶給你做晚餐。我看你心不好,就沒說,隨手放在沙發旁邊了。誰知道它會自己爬出來,還盯上了我的腳趾……”
“那倒是我的不是了?”
顧嘉年沒吱聲。
不過幾次科打諢之后,竟然就順利地渡過了最疼的時候,傷口開始逐漸麻木,又或者是大腦已經適應了。
鮮也不再往外滲。
遲晏這才拿開紗布,接著從藥包里拿出碘伏、棉簽和紗布。
“傷口很深,先理一下,一會兒得去醫院。你自己會理傷口嗎?”
顧嘉年其實沒有理過傷口。
不過還是點了點頭,接過他遞來的蘸了碘伏的棉簽,巍巍地往傷口去,棉簽與創面接的瞬間,痛覺復又來襲,的手不控制地彈開。
顧嘉年咬著牙又嘗試了幾次,還是弄不好,反復剮蹭之下,剛剛止住的又有流淌的趨勢。
抬頭,窘迫地看向遲晏。
卻不好意思再向他求助。
遲晏沒說話,直接拿了新棉簽,重新倒了點碘伏,蹲下來,開始幫理傷口。
他的作倒是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棉簽仿佛了這世界上最糙的東西,每一纖維與傷口的都在的大腦里無限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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