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①
15.
-
“結婚”這個字眼, 對姜來說過于陌生,從未想過自己會步婚姻生活。
就算以前喜歡顧時缊,也從未想過結婚這件事。
大概是因為, 很清楚,顧時缊不會喜歡自己,所以就連所謂的奢, 也僅僅是希顧時缊能喜歡。
就算只有片刻。
這會兒聽到他這麽說,姜覺自己的心髒都快要跳出來了——
是真的, 做夢都不敢夢這種。
姜遲遲沒有給出反應,兩個人的呼吸在越來越近的距離中糾纏不清, 顧時缊的眼睫忽而一垂。
“你爸媽同意了。”
姜這才反應過來:“什麽?”
“我說,他們同意我們結婚。”顧時缊的子回退幾分,準備重新系上安全帶。
姜沒有收回目,見顧時缊正側拉著安全帶,側臉眉眼的廓深邃,方寸亮落在他高的山。
深邃濃,總是那麽清冷疏離, 又帶著一些攻擊。
可在這麽一張臉上, 他卻有一顆極為漂亮、讓人無法忽視鼻梁痣。
剛好落在他半框眼鏡的下半明邊緣。
顧時缊不在國的那幾年,姜很難想象出他現在應該長什麽樣, 七年未見,記憶模糊。
卻永遠能在自己模糊的記憶中, 想起他的鼻梁痣。
注意力再一次放在這上面的時候, 竟然在這一刻開始懷疑,有些事是不是一場假象。
姜實在出神太久, 顧時缊都啓了車,還沒收回目。
顧時缊本想繼續說結婚的事, 餘掃到姜那落在自己臉上的眼神,問了句:“怎麽了?”
姜猛地回神,別開頭移開目。
“沒什麽,就是覺得你臉上好像有個髒東西。”說。
“是嗎?”顧時缊應著,將車緩緩開出小區,隨後又一腳剎車踩住,靠邊停下。
他沒什麽作,只是說了句:“哪兒?你幫我弄下來?”
姜沉默片刻,給他比劃了一下,“就你這邊,鼻梁上,你自己不會照鏡子嗎?”
車太黑,顧時缊似沒看清作,單手摘下眼鏡,又說:“你既然看到了,應該更清楚是哪兒,我看不清。”
姜:……
稍微了子,一臉嫌棄地擡手。
“那你把臉過來。”
顧時缊乖乖照做,往這邊挪了一點,其實現在燈暗了,也看不清了,但就遵循記憶。
姜可以毫無差錯地將手指摁在那顆痣上。
從很多年前就很好奇顧時缊這鼻梁痣起來是什麽覺,是平整的,還是微微凸起的手?
如今一試,卻只記得到他鼻梁時,手指被骨抵住的覺,但姜沒有停留太久,只是輕輕一拭便收回手。
顧時缊再一次啓了車,伴隨著音樂前奏的響起,聽到他在笑。
“所以,幹淨了嗎?”顧時缊問。
“不知道,沒看,隨便吧。”姜一臉不悅,裝模作樣地從包裏拿出一張紙巾拭自己的手指,“我能一次手指就不錯了。”
顧時缊“嗯”了一聲,又道:“那是我的鼻梁痣,不掉的,你以前不知道?”
姜:……
當然知道。
“誰沒事盯著你的臉看。”姜小聲吐槽。
顧時缊沒有對此發表別的看法,只是說:“以後就知道了。”
兩人剛才的對話被這突然來的一卦打斷,等車行駛到寬闊的大道上,顧時缊才將話題拉了回去。
“結婚的事,你同意嗎?”顧時缊問。
“你都跟我爸媽說了,不是先斬後奏嗎?”姜說,“你按照了自己心中的先後順序,最後才來問我而已。”
“沒辦法,那聲老公出口了,就不得不這樣做。”顧時缊說著,還是跟之前的態度一樣,“你應該知道自己現在的境,不過若是你不願意,就再說吧。”
好像需要這段婚姻、這段的,從始至終都是。
姜的手收,攥拳頭。
沒看他。
“你還是那麽高高在上。”姜說,“說到底,這件事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顧時缊沒有說話,像是一種默認。
所以,他現在會覺到如釋重負嗎?
姜的指甲陷自己的掌心,倏然聽到顧時缊說了句話,他的聲音很輕,也聽不出他語氣裏的緒。
“你還有什麽別的辦法。”不知道是真的詢問,還是一種嘲諷。
“有啊。”姜點頭,卻突然出一個虛假的笑容,“但我實在不想拖別人下水,所以——”
頓了頓。
“所以,我就要選擇跟你結婚,別人不行。”
他會覺得困擾嗎?會覺得煩擾嗎?
會的話,就更好了。
因為討厭他,所以要讓他跟自己一起陷這泥潭之中。
…
“喜歡別墅還是喜歡大平層?”
“家裏需要養寵嗎?”
“飾有什麽想要的,直接挑好發給我。”
顧時缊對姜進行了一場結婚意願調查,他的確是個很嚴謹且認真的人。
就算只是做戲,也會做得滴水不。
說要結婚後,顧時缊也只是微微頷首,告訴。
他們需要同居。
姜在娛樂圈中,是最容易出現突發況的,若是有人突然采訪,或是活,到時候需要營造已婚的氛圍,就很難了。
此刻,姜單手撐著臉,百無聊賴地回答顧時缊的問題。
“別墅,要帶花園臺的,我要曬太。”
“家裏必須有溫泉池。”
“寵隨便,我沒時間養,你要是有這個閑工夫,可以自己養一只,我不會介意。”
房屋喜好定下來以後,顧時缊繼續安排:“這兩天我會安排好日式搬家,家裏地址我回頭發給你。”
姜驚訝:“這兩天?”
他是能徒手個房子嗎?提的要求瞬間完?
顧時缊你再牛也不是魔法師吧。
顧時缊繼續開著車,說:“嗯,剛好有一套房符合你的要求,很久之前就裝修好的,不存在甲醛問題。”
姜的臉部一僵,角微:“好一個剛好啊…”
這人名下不知道有多套房,這麽隨意地就能找到一套想要的房子。
今天難得是讓顧時缊送回家的,畢竟兩個人馬上就要為假夫妻,這點事還是要做的。
姜下了車,剛打算關車門。
“拿好戶口簿。”顧時缊忽然開口,“找個時間先去登記。”
姜鼓著臉“哦”了一聲,算是回答,隨後便毫不留地關上車門,轉離開。
事發突然,覺得自己其實完全沒有準備好。
答應結婚的確有不賭氣的分。
姜一直強裝鎮定,不能被顧時缊看出任何怯場了的端倪,直到回到家。
關上門的一瞬間,都來不及走到沙發那邊,人一,直接坐在冰涼的地上。
瓷磚傳來的冷意將的腦子也冰得幾分清醒。
此時尚未可知,跟顧時缊結婚到底是不是一個好的決定,發了好一會兒呆,才起。
但還是沒有馬上去洗漱,而是癱在沙發上,在姐妹群裏發消息。
姜覺得自己大部分時候還是穩重的,除了這會兒。
在群裏大。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我要結婚了啊!!】
-【怎麽辦怎麽辦,馬上就變已婚了,雖然是假的但是結婚證是真的啊。】
-【因為陳俊澤那個傻男的,我甚至以後可能年紀輕輕就二婚了。】
雖然信息量不大,但作為朋友的滕寧和艾青還是能隨意解碼的。
滕寧:【好了,都顧時缊了,你就別天天想著離婚的事了。】
姜:【???】
滕寧:【這種機會不多啊,既然你沒有喜歡的人,那選顧時缊,你沒有任何虧的啊。】
滕寧:【而且據我了解,顧時缊這人還是夠意思的,放心吧,就算你們是協議婚姻,他也不會隨便出軌或者對你不好。】
姜:【???】
滕寧:【再說了,你就不能t考慮一下日久生嗎?萬一你倆真的互相看對眼了,那豈不是更好。】
這次姜的三個問號還沒打出去。
艾青突然發話:【“日”久生的“日”是哪個日?】
姜:………………
-【?????????????】
這個世界是不是瘋啦!!!
16.
-
第二天。
姜睡醒的時候,外面的世界已經翻了天。
跟顧時缊的事被大肆報道,好幾個詞條掛在各大社平臺網絡上,這事也把金融圈炸開了鍋。
顧時缊竟然結婚了?和那個不溫不火的花瓶明星?
姜這邊還好,沒有很多人來問,只是沈淮發來一句——
【臥槽,一覺醒來兩個發小結婚了,你倆前面全打罵俏呢?合著哥們兒幾個才是真正的小醜。】
姜:……
姜:【你沒有問顧時缊是怎麽回事嗎?】
他們幾個男的沒有個小群?
沈淮:【問了啊,他說是真的,也沒多說,你也知道,顧時缊那比沾了502還,可沒代你們倆什麽細節,就讓我準備好份子錢了。】
姜回複的作稍停,直接切出去給顧時缊發消息。
-【你怎麽跟沈淮說的?為什麽跟他說是真的,他沒有必要在被我們騙的範疇裏。】
顧時缊那邊回得快。
-【有必要。】
-【你覺得沈淮那有個把門兒的嗎?】
姜:。
瞬間無法反駁。
沈淮和顧時缊完全是相反的類型,顧時缊冷靜、行事周,小時候比現在要孤僻,跟大家保持著某種安全距離。
但沈淮就是個厚臉皮,花花公子,滿跑火車,小時候就屬他最沒有邊界,喜歡到跟人近關系。
顧時缊現在回來已經接手集團,為最年輕的掌權人,做出了一番事業,沈淮都還在外面浪花天酒地,家裏的事是一點不管。
就沈淮這況,確實很容易說。
所謂的守口如瓶本不存在,他那簡直是個大盆,什麽都能往外倒。
思及此,姜切回跟沈淮的聊天框,回複到。
-【懶得解釋,反正顧時缊說的是真的,你信他就行。】
不得不承認的是,顧時缊在很多事上的理方式比穩重許多。
在娛樂圈的這些年,學得最多的一個道理就是“把閉上”,多說多錯,說的話越多,就越有可能被人抓到。
所以索不跟沈淮解釋更多,有什麽,都由顧時缊來說明。
姜不想自己去看更多信息,給小助理留言了要求以後,就起床去洗漱了。
吃過早餐以後收到小助理發來的總結。
-【大部分網友都在嘆這反轉…前面那些罵你想蹭熱度的人被熱心網友和陳俊澤對家的懟了個遍。】
-【圍繞著“你覺得你家哥哥站在這大佬面前算是個什麽東西?”的論點展開。】
-【我們自己的大也終于趁此機會說明,當初本來就是我們先去的行程,有人自己跟上來的。】
-【到底是誰在炒作的真相也漸漸浮出水面了。】
-【目前我方碾勝利中…】
-【楊姐那邊,今天早會結束以後,CEO把走了,現在還沒出來呢,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姜看著這總結,很滿意。
-【好的,辛苦了。】
正經的報告結束,小助理才開始徹底化尖——
【啊啊啊啊啊姐,你對象真的太帥了,太帥了,他這張臉沒出道好可惜,但是這麽牛的哥要是進了娛樂圈,會更可惜吧。】
戲子不斷變換,舞臺走個過場,但能包場坐在第一排的觀衆,卻不常有。
【難怪之前你一點都不慌,這麽的後臺,誰來了都不慌啊。】
【覺在看一篇爽文,我斑都淡了…】
姜沒有對此發表太多的話語,只是說:【嗯,藏不住了,我最近得搬家,新家地點回頭發你。】
總是要來家裏幫忙的。
姜實在是對這些繁瑣的事不太興趣,現在得到了正向的結果,對來說就已足夠。
至于其他的,就隨便了。
前幾天因為“醜聞”,手上所有的工作都被暫時停掉了,有幾個牆頭草品牌,也是在那兩天就急通知,說那些代言活不能再跟履行。
洞房對象竟不是新郎,這屈辱的新婚夜,還被拍成視頻上了頭條?!那男人,費盡心思讓她不堪……更甚,強拿她當個長期私寵,享受她的哀哭求饒!難道她這愛戀要注定以血收場?NO,NO!單憑那次窺視,她足以將這惡魔馴成隻溫順的綿羊。
迫于長輩的壓力,沈青黛和賀焰達成共識,婚后維持表面和諧。沒多久,沈青黛覺得不對勁,這男人好像有什麼毛病,時不時朝她拋一下鉤子。但她不咬。后來,沈青黛意外被挾持,狙擊子彈擦過她的左耳擊斃歹徒,血痕正巧靠近耳骨的耳洞。賀焰穿過人群,將她扣進懷里…
四年前的不告而別,溫暖成了扎在葉南爵內心深處的一根刺,再遇見,她被迫卷入他與另一個女人的感情糾葛,嘗盡苦頭。他霸道薄情,視她為工具人一次次利用……她被傷透了心,
我是被晨釣的大叔發現的,大叔甩魚鉤的時候,不小心甩到我身上,怎麼拽都拽不動,走近了,看到我泡在水里,嚇的魚竿都不要了轉身就跑報了警。警察把我打撈上來時,我只剩下一口氣。 參與搶救的醫生都覺得我搶救不回來了。 急救電話打到我老公那,讓他過來簽字時。 我老公正在給感冒的白月光熬姜湯。 沒空過來。 后來。 他哭紅了雙眼,只求我能回頭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