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裴年年到公司的時候,只有吳書一個人在辦公桌前整理例會的材料。
昨天從理發店出來之后,江逾白幽怨的小眼神就跟隨著,看得渾發,總覺得背后跟了一雙眼睛。到了家里,連晚飯都沒吃就躲進自己的房間里面,直到今天早上溜了出來。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現在就是這句話的真實寫照。
“裴……裴姐,你今天真早啊!”吳書驚訝地瞪大了眼,張得可以塞下一個蛋。上班這麼久以來,就沒見過裴年年這麼早到公司的,這一幕甚至載史冊了。
快速地在輸框里打出一行字:裴姐出現異象,速來!發送到了他們的小群里,還配上了一張裴年年的背影圖。
聊天群里頓時炸開了鍋。
小張:難道我親的裴姐姐失了嗎?我現在馬上駕著小電驢飛奔過去,吃瓜這種事怎麼能了我!
吳書:可是裴姐看起來非常正常,不像是經歷了什麼波折的樣子呀!
前臺小魏:大家!這會不會是裴姐故意早到,為了突襲檢查我們的考勤。
攝像小磊:不聊了不聊了,以防萬一我也要趕出門了!
此時,大家討論的主角裴年年正瞇著眼睛靠在椅背上補容覺。
如果晚上沒有睡夠八個小時,那麼一整天的脾氣都不會太好。為了保障大家的安全,每天都要按時睡覺起床,除非出現像今天這樣的意外。
“叮鈴鈴鈴……”
裴年年剛睡下沒幾分鐘,桌子上的座機就響了起來,刺耳的鈴聲像魔音一般盤旋在的耳邊,將從淺淺的睡夢中拉了起來。
“什麼事?”裴年年沉著臉,眉頭蹙,握著電話的手指指節發白,心里恨不得捶墻。
吳書的聲音忍不住地抖,“顧……顧氏集團的顧琛打來電話,要不要接進去?”
全公司的人都清楚,吵醒裴年年睡覺的后果一般都不會很好,更是不可能不知道。
如果不是顧琛死纏爛打,又怎麼敢冒這個險?
“接進來。”裴年年冷聲道。
送上門的出氣筒,有什麼理由拒絕?
“裴小姐?”電話那邊傳來一個陌生的男聲,雖然說的是個疑問句,但語氣卻不容反駁。
見裴年年沒有要回答的意思,他大笑了幾聲,似乎對此毫不在意,接著問道:“不知道裴小姐能不能賞臉陪我吃個晚飯呢?”
“吃晚飯?”裴年年瞇了瞇眼睛,不停把玩著手上的紅玉戒指,腳尖輕輕在地上打著節奏,“顧總,這不太合適吧。”
對方似乎早就料到了會這麼說,毫不到意外,款款答道:“公司之間的矛盾,并不影響朋友之間吃飯,不是嗎?”
“顧總都這麼說了,我不答應豈不是小家子氣了。”白蹭一頓飯,似乎沒有任何理由不答應,“什麼時候?”
“哪天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只要裴小姐有時間,我顧某人隨時奉陪。”
裴年年微微挑眉,過了幾秒鐘才“嗤”的輕笑了一聲,“那就今晚吧。”
雖說從未見過顧琛本人,但也多多聽了些傳言。有說他只長脾氣不長腦子的,也有說他腦仁大得像瓜子仁,晃一晃都有回音,更有說他人傻錢多脾氣大的。但是現在這個顧琛,油腔調,像個人似的。倒想看看,是他突然開竅了,還是背后有高人指點呢。
電話一掛斷,裴年年口中的人顧琛就原形畢了。
“Yes!”他高興地一蹦三尺高,就像是吃到一顆糖的小孩,“離我收購公司又進了一步!”
陳司瑾看著他寵溺地笑了笑,說:“我去安排一下今晚吃飯的餐廳。”
“對對對,快去!”顧琛坐在桌子上,兩條不停地晃,“這次如果功了,我一定重重有賞。”
他顧琛可能其他方面不在行,看人這一點還是非常不錯的,他看中的書就是和普通的書不一樣,既漂亮又聰明!
陳司瑾給他們安排的是一家西餐廳,與其他富麗堂皇的餐廳不同,進門沒有夸張的水晶吊燈,而是在墻上掛著幾盞雅致的筒燈,桌子上的花瓶里著三枝白玫瑰,散發出淡雅的清香。
“不好意思啊,路上堵車,讓顧總久等了。”裴年年道歉的話語中沒有毫歉意。
“沒事,這時間剛好夠我喝完一杯咖啡。”顧琛把空的咖啡杯移到桌邊,抬頭看向裴年年,眼前一亮。
裴年年一時語塞,客氣地笑了笑。
顧琛翹起二郎,兩只手搭在膝蓋上,開門見山地說:“這次請你吃飯,我是想談一談關于收購……”
“咳咳……”陳司瑾暗中拍了拍顧琛的肩膀,然后瞄了一眼裴年年的表,順勢接過服務員端上來的牛排放到桌上,說,“牛排好了,你們請慢用。”
“謝謝。”裴年年了然地笑了笑,看來不是顧琛突然開竅了,而是有個得力助手給他出謀劃策啊。
低下頭切著牛排,明眸中暗一閃,裝作無意地提起:“剛剛顧總說到收購,不知是?”
顧琛早就把陳司瑾的提示拋之腦后了,心急地答道:“其實也算不上收購,就是想談一談我們兩家公司的合作。”
“顧總想合作?”裴年年明知故問道。
顧琛激地拉了拉袖子,說:“當然!我考慮了很久,覺得合作對我們兩家都是不錯的選擇。”
“合作對于公司的發展的確是個很好的選擇。”裴年年贊同地點點頭。
“看來我們談到一塊兒去了!”顧琛心一喜,臉上的笑容更甚了。
裴年年好整以暇地放下刀叉,端起手邊的紅酒,輕輕晃了晃,抬眼微微一笑,說:“可是……顧總三番五次地挖走我公司的人,難道也是為了合作嗎?”
顧琛連忙反駁道:“不是,我只是看他們是個人才,就、就多給他們一條選擇的道路,順便測試一下他們的忠誠度,結果就有些人抵不住,這也不能全怪我……”
“顧總也是個才之人啊。”裴年年看向顧琛,眼神凌厲,“這樣看來,我還得多謝顧總了?”
“不用不用,我還得多向裴小姐學習。”顧琛坐直了子,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后腦勺,“其實,我覺得我們聊得來的,說不定可以當朋友呢!”
裴年年僵地扯了扯角,對于這種人,再有本事也施展不開。
“如果是朋友的話,以前的事我就不提了,只是以后,希我們兩家公司能夠井水不犯河水。”
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就算顧琛不懂,陳司瑾也該明白了。
“那……除去公司的事,下次我還能請你一起吃飯嗎?”顧琛沉思了一會兒,認真地問道。
“顧總請客,我沒有不來的道理。”裴年年將桌子上的手機裝包,整理了袖和擺,微微一笑,說:“再會。”
顧琛看著離去的背影,傻傻地笑了良久,才小聲說道:“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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