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補償?
盛胭眨眨眼睛,將金尊玉貴的男人從頭看到尾。
不是不想補償,只是能補償什麼?
論權勢,秦時夜是北城秦家掌權人,豪門中的豪門,論財富,秦時夜手中的青山集團商業版圖遼闊,遍布五大洲,上至金融,下至民生都有涉足,是從未上過財富榜,卻連財富榜榜首都仰慕的程度。
這樣一個位高權重的人,深居簡出,從無緋聞,現在卻問要補償?
鼻骨高的面容上沒有多余的表,只是冷淡又漠然地凝視著。
盛胭頭皮發麻,不敢去看他那深冷的目,弱弱地張了張,聲如蚊吶:“讓,讓您睡回去……”
“嗯?”
偏冷冽調的單音節,立刻讓盛胭渾一,雙站的筆直,手也規規矩矩地疊放在小腹上:“那是不可能的。”
也許是秦時夜上的清貴氣太重,不像見過的任何人,冷冽,沉靜,卻又天差地別的風雅。
盛胭背脊僵直,疊放置的細白手指無聲地攥著,張的口不擇言:“那領,領證,秦先生有空嗎?”
話一出口,盛胭就要被自己嚇死了。
老天,在說什麼!
誰知眼前白玉面的男人卻沒被荒誕的提議嚇到,只淡淡吐出一個令心驚跳的兩個字:“很好。”
盛胭瞳孔發散,腦子里嗡嗡作響。
很好是什麼意思?是評價這個提議荒謬,還是接這個不著四六的說法?
瞄眼前可不可即的矜貴男人,果斷覺得是前者。
荒謬歸荒謬,盛胭負責的態度還是要做到的,只要一會兒秦時夜果斷拒絕就好。
深吸一口氣,口齒清亮:“四哥,要和您領證,我和溫景言的關系自然得退干凈,雖昨晚我口頭退了婚,但該告知雙方父母的還是需要告知,免得以后鬧出什麼笑話,所以我需要回家一趟。”
秦時夜睨,窗外灑落的捎過脆稚的面頰,迢迢的生明亮。
見他沒反對,盛胭背脊松下來,連忙快步離開房間,直沖到電梯口。
等電梯的空檔,心臟還在控制不住地狂跳,手機卻在此時不合時宜地響起來,是那個父親,盛越的電話。
盛胭門路地把手機調到靜音,在電話即將掛斷地那一刻,慢條斯理地接通。
還沒開口,那頭便是劈頭蓋臉的一頓罵。
“沒用的東西!昨晚不是你生日嗎?為什麼景言會帶著別的人去酒店開房?早知道你進娛樂圈卻連半點討好男人的手段都沒學到,我還不如讓荒木經惟好好教教你!”
“長了那麼一雙,那麼一對,那麼一張臉,連個剛從國外回來的人都斗不過,廢!”
“放夠了嗎?”
直到電話那邊噴完,盛胭才慢條斯理地開口,冷艷的臉上沒有丁點表。
“盛先生,你想做賣兒的皮條客,我卻不想做你手中的敲門磚,你既然那麼想攀上溫家這棵大樹,你家里不還有一個上趕著想做磚頭的人嗎?”
“你怎麼能和玉瑤相提并論?從小單純又善良,哪進的了溫家那狼窩?”
“呵,盛玉瑤單純善良,也是,如果不是單純又善良地出現在盛家,我媽又怎麼會知道你在外養了這麼大個兒?婚出軌這種事都做的出來,你培養出來的兒自然是單純又善良。”
“你還敢提你媽,當初如果不是推下樓,害的不能生育,我現在早就有兒子了,要不是當初和溫家訂下娃娃親的人是你,我早就把你打死了,還得到你個小白眼狼在這兒大放厥詞?”
盛胭著手機的指尖泛白,當初親眼看到小三自己摔下樓,解釋給盛越聽,換來的是盛越的二十子。
也就是因為這樣,才會養事事錄音留證據的習慣,否則早就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盛胭看了眼手機錄音正在進行的按鈕,聲音比剛才還冷:“是那人自己摔下去的,和我媽沒有半點關系,至于婚約,我已經和溫景言解除了,無論是溫家還是盛家,以后都和我無關。”
“什麼?”
盛越怒極反笑,聲音冷到極點:“盛胭,你別忘了,你還有個瘋瘋癲癲的媽。”
畜生。
盛胭心里對盛越最后丁點的消失殆盡:“怎麼,盛先生是想用我媽的安全來威脅我?”
盛越哼笑:“我和你媽到底曾經是夫妻,雖然現在瘋了,只要你聽話,我保證安然無恙。”
“盛越。”盛胭輕笑出聲:“你說我媽是瘋子,那你怎麼知道,我不是?”
“你敢我媽一毫,我就敢讓你敗名裂。”
“你!”
啪。
沒等盛越再吠,盛胭已經掛斷了電話,將手機放回包里,深呼吸一口氣,是將眼角的淚水了回去。
不要哭盛胭,不能哭,會沒事的,你能理的。
閉著眼睛做自我消化,再次睜眼卻正好對上秦時夜那雙沉靜的眸子。
盛胭愣了下,剛才他都聽到了?
那些讓每每想起來都覺得萬般厭惡的家事被秦時夜聽的真切,像是爛泥污了玉,讓覺得慚愧。
雖然不知道秦時夜怎麼也出來了,還是彎腰鞠躬,向他道歉。
“抱歉秦先生,污了您的耳朵,是我的過錯。”
還沒等起,肩膀上已經多了一溫暖,寬大的西裝包裹著微的肩膀,斂去所有的狼狽,將整個人都妥帖地攏好。
若有似無的雪松香縈繞在鼻間,清冽又沉靜的味道奇異地將盛胭心里所有七八糟的想法驅散,盛胭恍惚地抬頭,只對上男人逆站立的影。
晨熹微間,沾滿一耀眼的白。
“反擊不是過錯,懦弱才是。”
等盛胭被公司專屬的保姆車接回別墅,腦子里還回著這句話,直到推開家門,看到室的全鏡,才恍惚發現自己上還裹著秦時夜的那件西裝。
接二連三的事讓疲力盡,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回浴室洗澡,以至于沒有看見突然沖上頭條的熱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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