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后,和親隊伍抵達北辰,迎接他們的是北辰金吾衛中郎將,一位魁梧又高大的男子。
“金吾衛中郎將段營恭迎昭寧公主,迎親使杜公,王上已在殿中等候多時,煩請隨我前往王殿。”
杜公早已下了馬車等候,回道,“那就有勞中郎將了。”
昭寧公主同杜公兩人被段營迎進王宮,一進殿便瞧見坐于浮雕云龍紋寶座上之人。
兩人上前行禮。
“迎親使杜正役拜見北辰王上。”
“南都皇室昭寧公主芙禮拜見北辰王上。”
杜正役呈上一封盟書,微卑躬道,“此乃北辰與我南都的和親盟約書,王上收下盟書,放我南都將領,撤回北辰將士,還兩國百姓安寧。”
王上接過段營呈上的盟書,略看過一眼,便隨手放于一旁,他兩眼盯著大殿之上站著的子,嘆出一句可惜。
南都與北辰向來沒有集,兩國也甚是默契的未踏足各自鄰域,可如今倒是這南都先破了例。
北辰王派兵援助西涼本是為了百姓安寧才去迎戰的南都,沒想南都竟是這麼不堪一擊,為停戰,是獻上了這般艷的公主來求和。
這般子在北辰乃是難得一見的人兒。
南都竟這般舍得?
只見北辰王斟酌片刻,這才開口,“本王佩服昭寧公主之勇氣,公主可知這盟約一簽,兩國停戰,而你便是兩國之間的犧牲品,了我北辰之人,事事不得從心,果真不怕嗎?”
北辰王瞧同自己的兒燕玥一般年紀,不免多了幾分憐憫,多問了句。
燕玥公主子活潑,又頗為天真,從小便在寵之中長,涉世不深,要是有朝一日,北辰也得同南都做這般的和親舉,燕玥怕是沒有昭寧公主這般魄力。
北辰王之話落于芙禮耳中。
不怕?
怎會不怕呢,可有何選擇,自坐上這公主之位起,便早已事事不得從心,如若有得選擇,今日在此的,便不是了。
幾日奔波,早已疲憊不堪,此時上依舊穿著來時的那紅繡,眸中卻多了幾分認真,回話道,“既是已到了北辰,便是下了決心。”
“芙禮不過是多了一個夫君,戰下的百姓們卻能為此免一害,百姓如此之苦,無論如何,這使命,芙禮都得完。”
北辰王聽著這般話語,倒是對多了幾分贊賞,但歸結底,南北雖是起了戰,目前兩國在邊疆僵持已久,北辰雖是擒南都將領,可終歸是不愿真起戰。
并非說北辰王怕了這南都,為一國之主,他清楚這戰爭災最大便是那些黎民百姓,能不打便不打之。
但總歸這和親同盟得說清楚。
“西涼之戰,乃你南都將士不顧領地條約,私自侵有,起戰在先,我北辰也并非打不起這戰,只不過是念在戰爭之危害,才愿意收下這盟書。”
“既然南都帶來如此厚禮,且贈與我北辰這樣一位端賢表儀,才德兼行的公主,本王自當會妥善理。”
他停頓片刻,忽而又繼續說著,“今日起,南都與北辰便正式好,婚書已下,由兩國使者代為簽訂,本王決定,南都昭寧公主與我北辰世子聯姻,封昭寧公主為北辰世子妃,即日完大婚。”
“昭寧公主可滿意?”
世子妃?
北辰王竟將賜婚于他兒子,那赫赫有名的大將軍,北辰的世子爺。
來南都竟不是要嫁于這年過半百的北辰王……是那在西南邊界生擒了我南都將領的大將軍!
杜公聽完北辰王之話,便知這事已妥,面上難掩笑意,連忙提醒一旁不知所措地公主,“昭寧公主,還不快領命謝恩。”
芙禮面微楞,堪堪屈謝禮,“芙禮謝過王上。”
隨即見北辰王起擺手,落下話,“那便迎世子妃回府吧。”
-
半個時辰后,花轎迎到了世子府。
剛到府門,便能瞧見府中紅綢滿墻,梅枝桂樹上紅綢花也是高高掛起,一片紅艷華麗,紅錦毯更是一眼不見盡頭。
云繡在宮中也是見過公主駙馬過親的,這還是第一次見著這般大婚打扮,氣派得很,不愧是第一富國。
扶著公主剛府中,迎面朝們走來一眾仆人,朝公主行禮。
“恭迎世子妃府。”
眾人話音剛落,只見為首的老嬤嬤上前兩步,緩緩說道,“老奴乃是府中管事的嬤嬤,世子妃可喚老奴一聲李嬤嬤,日后府中有何事都可找老奴。”
芙禮還未悉“世子妃”這稱呼,心想這大婚還未,尚且還是南都的公主,被這般喚著,總覺著不妥。
一路上,疑甚多,進府至今,為何還未見到要嫁與那位世子爺?
心中有疑,也不藏著,問出了口,“李嬤嬤,世子爺何在?”
“南北開戰,世子爺帶兵前往,直至今日還未回府,怕是今夜也趕不回來了,還世子妃見諒。”
是了,他不僅是北辰世子,他更是北辰將軍。
才只到達北辰求和,前線的他怎會如此之快便回?
北辰王匆忙下旨,要今日便大婚,究竟是為何?
面前的李嬤嬤繼續同說著,“不過世子妃放心,按北辰習俗,婚書已簽,既是夫妻,世子未回,大婚禮數眾多方可延后,不影響,既然王上已下令,那今日起您便是這府中的世子妃。”
芙禮聽完面上并無過多表,雖知自己嫁往北辰之目的,可仍舊是個剛及笄不久的姑娘。
自問這世上,哪有子不盼著新婚之日的景,許是的命就是這般,婚約不得擅奪,只好認命罷了。
“世子妃可還有其他吩咐?若是沒有,便隨老奴去到主屋去。”
芙禮搖搖頭,微微揚起一抹笑,“有勞李嬤嬤了。”
待主屋后,芙禮被眼前之景象所震撼。
婚房的奢華超乎的想象。
屋子里布置得喜慶滿滿,紅木龍紋架子床上鋪滿花生、桂圓、紅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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