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預兆的心痛,像是突然間被石頭砸中心臟。
虞聽晚緩緩抬起頭,瞳孔染上一層霧氣,邊忽然綻開明艷的笑意,“你說得對,我跟很多男人睡過,多到自己都記不清楚了。”
掐在腰間的手猛然收,顧聞宴漆黑的眼底像是投石子,危險。
“你再說一遍?”
頂著面前迫十足的視線,虞聽晚倔強地仰著頭,白皙脖頸如天鵝般舒展,“所以顧總如果想發泄,還是找溫小姐吧。”
“畢竟很干凈。”
顧聞宴眉眼驟冷下來,一字一頓道:“虞聽晚,你在嘲諷誰?”
虞聽晚愣了一下,看著顧聞宴涌著寒意的面,后知后覺反應過來,顧聞宴以為在溫熙離過婚的事。
虞聽晚心里泛起麻麻的疼意。
只是提到溫熙的名字,顧聞宴就這麼大的火氣。
可是顧聞宴卻可以肆意侮辱。
“就算溫熙離過婚,也不到你指指點點。”顧聞宴低沉的嗓音浮著碎冰,“以后別再讓我聽見你說這種話。”
虞聽晚指尖陷進掌心都沒有察覺,笑容有些吃力,“抱歉顧總,是我說錯話了,不過就算溫小姐離了婚,在你心里也是最潔白無瑕的,跟我這種隨便的人不一樣。”
“所以你還是放我跟安安離開吧,免得在這里礙你的眼。”
看著虞聽晚燈下微微泛紅的眼尾,顧聞宴口莫名有發悶的覺。
他聲音冷,“放你走?你想都別想。”
“在我沒玩膩你之前,你一步都別想離開我邊。”
沒再去看虞聽晚的表,顧聞宴沉著臉松開,轉去了浴室。
在他轉的那一刻,虞聽晚搖搖墜的笑容再也支撐不住,被黯然徹底替代。
看著顧聞宴含怒意的背影,又看了看后的房門,有些躊躇,要不要趁這個機會出去。
似乎是知到的想法,后忽然響起顧聞宴低沉而危險的嗓音,“你敢出去試試。”
“我不介意把你抓回來。”
虞聽晚剛邁出去的腳尖頓時頓住了。
想到一墻之隔的兒房,最后還是打消了念頭。
不想吵醒顧逸安。
顧聞宴從浴室出來時,看見虞聽晚背對著他躺在床上,換上了以前留在帽間里的舊睡,真吊帶勾勒出凹凸有致的材曲線,白如雪,長發在枕頭上鋪開,猶如致的希臘神雕像。
顧聞宴心頭的躁意被平了一半,掀開被子上床。
大手一,就把虞聽晚攬到前,到懷里的人變得僵。
“溫熙離了婚已經過得很艱難了。”
“你別在傷口上撒鹽。”
顧聞宴的聲音沒有方才那麼冷,黑暗里著辨別不明的意味。
虞聽晚失神地著面前潔白的墻壁。
溫熙就算再怎麼艱難,只要一句話,顧聞宴就會毫不猶豫替掃平所有的障礙。
遲遲沒等到虞聽晚的回應,顧聞宴心里涌起一陣不悅,將懷里那抹纖細影抱得更。
“虞聽晚,聽話點,只要像以前那樣留在我邊,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虞聽晚閉上眼睛,假裝沒有聽見。
想要的,顧聞宴永遠都給不了。
這天晚上,虞聽晚夢見了以前的事。
那年剛滿十八,在高檔會所打工賺學費,因為出眾的樣貌經常被客人追求擾。
那天晚上,有個追求虞聽晚很久的客人想約出去吃飯,被拒絕后惱怒,就要。
千鈞一發間,顧聞宴出現了。
顧聞宴上帶著濃濃的酒味,幾乎蓋過自的木質香調,他掃了眼橫擋在前方的男人,只是一個眼神,就有人上前拖走男人。
顧聞宴看都沒看虞聽晚一眼,從邊肩而過。
后來虞聽晚才知道,原來那晚是溫熙結婚的日子。
所以顧聞宴才會心不好。
再睜開眼時,外面的天已經大亮。
旁沒了顧聞宴的影。
回想起昨晚發生的事,虞聽晚有些失神地坐在床上,低垂著頭,卷發散落在肩上,從落地窗外灑進來的照得的影更加纖薄,著破碎的。
早就知道顧聞宴喜歡溫熙了不是嗎?
有什麼好失的?
虞聽晚了自己的臉,整理好心,下床去了隔壁的兒房。
“安安,起床了......”
虞聽晚推開房門,后面沒說完的話戛然而止。
只見那張鋪著絨的床上空無一人。
有些疑,安安這麼早就起床了?
“安安?”
虞聽晚在房間看了一圈,都沒看見顧逸安的影。
喊了好幾聲,也無人回應。
以前在家里,顧逸安最喜歡賴床,無論虞聽晚怎麼都不醒他。
怎麼今天一大早就不見了蹤影?
也許是事太過反常,虞聽晚不由得想到一大早就離開的顧聞宴,再加上突然消失不見的顧逸安,那瞬間一個可怕的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難道顧聞宴趁著還沒起床的時候,想要對顧逸安手?
想到這一點,虞聽晚心臟撲通撲通直跳,立刻沖出房間,往樓下跑去。
灑落的餐廳里,顧聞宴和顧逸安正坐在餐桌前吃早餐,面前的平板里正播放著英語新聞。
看著這一幕,虞聽晚猛然停住了腳步,心臟跳得飛快。
“爸爸,我也會說英文哦。”
顧逸安驕傲地仰起小腦袋,一副求表揚的表。
顧聞宴低頭看向他,挑了挑眉,“是嗎?”
顧逸安小腦袋直點,“媽媽也會說,因為我們在國住過。”
小家伙沒注意到他說到“國”兩個字時,顧聞宴眼里閃過慍,正要開口時,眼角被一小片黑影占據。
他轉過頭,看見虞聽晚站在餐廳門口,臉上是還沒來得及褪去的慘白。
虞聽晚似乎下來得很急,發微,睡腰間的系帶松開垂落在兩側,猶如被野追擊的小般慌張無措。
“媽媽,你醒啦?”
顧逸安見到虞聽晚,眼睛頓時變得亮晶晶的,抬手跟打招呼。
虞聽晚回過神,飛快整理好緒,扯起角,“嗯。”
顧逸安哼哼道:“媽媽,你真是只小懶豬,我跟爸爸都快吃飽了,你才下來。”
虞聽晚不知道自己此時笑得有多勉強,“抱歉,媽媽睡過頭了。”
看著安然無恙的顧逸安,懸著的心這才回到原地。
視線流轉間卻撞進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里。
顧聞宴把剛才的表收眼底,微微瞇起眼睛,“你這麼著急,是怕我對孩子做什麼?”
被看穿心思的虞聽晚眼底閃過一抹心虛,“沒有.......”
顧聞宴盯著,語氣聽不出喜怒,“我還沒畜生到對自己的孩子下手。”
虞聽晚微微咬住沒有的。
沒辦法不這麼想。
顧逸安是瞞著顧聞宴生下來的,說不定顧聞宴早就想要解決這個麻煩了。
就在氣氛變得凝重之時,助理的出現打破了空氣中的暗洶涌。
助理是來送虞聽晚出租房里的東西的。
看著滿滿一大箱東西,虞聽晚跟助理道了謝,“辛苦你了。”
助理:“虞小姐,您客氣了。”
張叔看箱子太大,擔心虞聽晚搬不,主說:“虞小姐,我幫您把東西搬到房間吧。”
見張叔要幫拿箱子,虞聽晚飛快說:“不用了張叔,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眼底那一抹張沒有逃過顧聞宴的眼睛。
“打開箱子。”
顧聞宴忽然開口。
他倒要看看,虞聽晚有什麼事瞞著。
虞聽晚作一僵。
顧聞宴目鎖著,語氣帶著不容抗拒的強,“是你自己打開,還是我替你打開?”
虞聽晚咬,幾秒后,手撕開箱子上封的膠帶。
里面的東西都是些用品和嬰兒用品,沒什麼特殊的。
虞聽晚見狀暗暗松了口氣。
說不定助理幫收拾東西的時候不小心掉了。
然而就在虞聽晚把東西收回去的時候,一張照片從服里出,飄落在顧聞宴腳下。
虞聽晚眉心重重一跳。
剛要手去撿,一只手先一步撿起了照片。
照片背景像是在某個公園,明而熱烈, 虞聽晚抱著五個月大的顧逸安站在公園里,沖鏡頭里笑得燦爛。
而旁站著一個材高大的男人,正好被路過的行人擋住了臉,看不清長相,然而只看穿著就知道很會打扮。
顧聞宴眉眼唰一下沉了下來,語氣變得森寒:“這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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