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課上,我們學到的第一條要義就是:
【遇到危險時,新漢人永遠不要傻等救援,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因為在新漢遭遇的危險,很可能就是整個定居點共同遇到的巨大危機,大家都自顧不暇,不要想著別人會來救你。只顧等待,最后只能被拋棄。
沒錯,雖然我不清楚現在究竟發生了什麼。
但無論是地震,還是其它災難,如今被困地下廢墟的我,只能靠自己活下去!
教學室修建在蘑菇屋下方,就是一個巨大的地下室,所謂的教學室天頂,其實就是被加固的地面。
巨大的震讓整個天頂裂開來,最后碎了大塊的石板和石塊,將所有人落在了廢墟中。
但同時,也相當于被外力鑿開了巨大的“天窗”。只不過我們被在石堆里,無法看到而已。只要順著風的方向索,可能就會尋找到“天窗”,獲得生還的一線生機!
就在這時,我的右側方,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
什麼東西?
漆黑的環境下,我只能出手去索。
覺知中,我的左側是教學室的石墻,右邊則是石板斜搭下來形的壁面,都是坑坑洼洼的,布滿了裂紋。
右手又往前挪了一點,這才在石板上,到了一個不規則的豁口。
兩條岔道!
我閉上眼睛,將本就不多的線盡數屏蔽,全心沉浸在聽覺中。
兩個方向上都有聲音。
簌簌聲來自右邊的豁口,但輕微的風聲則來自前方。
于是我沒再管右邊,準備繼續往前挪。
右邊估計是其它同學,也在掙扎著往這邊爬過來。
但我沒時間確定,必須要在可能的余震到來前,尋找到逃出生天的途徑,重返地面才行!
事實上,前方的通路很可能也和這里一樣,只夠一個人勉強通行,當我往前挪的時候,就會堵住豁口,導致右邊的同學無法爬出來,等我繼續往前挪,讓開豁口后,對方也只能跟在我的后爬行。
而在爭分奪秒的當下,這落后的一個位,很可能就是生死相隔的長度。
“對不住了!”
我心道,就要加快挪的速度。
恰在這時,一淡淡的馨香過我的鼻梢。
我突然停住了作,有些掙扎地攥了拳頭,最后還是緩緩松開。
我又嘗試著嗅了一下。
漆黑安靜的環境中,嗅覺得到了一定的補償加強,在撲鼻而來的塵灰氣息里,確實夾雜著一縷淡淡的幽香,雖不真切,但確實存在。
我敢肯定這抹香味的存在,因為這個味道我再悉不過了。
無數個夜晚,我都會在夢中暢游于這種香味中。
我的心中,浮現出了三個漢字:
杭白!
·
所有人都知道,夏諾那頭淡金的長發,是用杭白染就的。
所以十四世代的很多男生,都會送這種黃白相間的花朵,去討夏諾的歡心。
作為低優先級作,杭白的產量很,只有行政崗和研究崗的家庭能分配的到。但追求夏諾的男生卻很多,聚集在一起,也足夠夏諾用的了。
花香,讓夏諾的長發,漾著特有的澤,近看就如書中的白月華。
遠看,又像一頂金的王冠,加冕于十四世代當之無愧的“王”頭上。
·
“夏諾?”
我小聲問道。
豁口中逐漸變大的簌簌聲停頓了片刻。
似是確定了我的聲音,里面果然傳來了一聲回答:“程安之,是我。”
果然是夏諾!
我本該慶幸于夏諾沒有出事,但不知怎的,卻又握了拳頭。
能聽得出來,的聲音有些沙啞。
應該是變故發生時,一直大喊著讓大家躲避,喊破了嚨。
又問了句:“你那邊怎麼樣?”
我閉上眼睛,輕吐了口氣,再次松開拳頭:“這邊可能通往出口,但是寬度很窄,你要先調整好型再往右邊拐出來。”
“明白!”
在黑暗的環境中呆久了,我的眼睛逐漸適應,能夠看清一些事的廓。
不多時,便見一顆腦袋的廓,從豁口了出來,同時出現的,還有兩條細長的胳膊,胳膊不斷舞著,幅度很大,還不小心打到了我的臉上,夏諾說了聲“抱歉”,依然繼續往前探著,直到雙手上我左側的墻壁,這才停了下來:
“確實很窄,只夠一個人的寬度……”
猶豫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麼。
我卻已經做出了決定:“時間迫,你先通過吧。這麼小的通道,靠你一個人拐不出來的,得要我在后面幫你才行。”
良久,才回道:“……安之,謝謝你。”
這回,不再耽擱,在豁口轉了個角度,直接往我眼前來。
我能到的吐息,夾雜在杭白的清香中,傳遞到我的面前。
是面對著我挪出來的,與我幾乎面。
但到了腰上部一些的位置,就直接卡主了。
“幫把手,我使不上力!”夏諾指使道,“拖著我的腰,直接往你的方向拽!”
我連忙手,六月的學生制服,只是件單薄的襯衫,我能到上面布滿了被刮爛的破口。
夏諾的聲音倒是一如既往的沉靜:“到了,就是那里,使勁往外拉!”
我雙手向兩側張開,扶住了的腰,使勁兒往自己這邊拉著。
強拉了好幾次,都沒能將的下半拽出來。
“再使勁點!”夏諾咬牙道。
我只能讓自己狠下心來,卯足力氣再次拉扯。
“咔嚓!”
耳可聞的骨頭錯位聲,從夏諾的腰上傳來。
夏諾的腰估計快被我折斷了吧?
但一聲沒哼,甚至沒有片刻歇息,就準備繼續行:“可以了,等我轉個,再推我一把。”
說著,已經自己轉了起來,上半卡著墻面,腰幾乎懸空的,勉強進行了180°的旋轉。
直到將后背對著我,才道:“好!往前把我推進通道。”
就在這時,一陣輕微的晃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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