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歲歲點的加西紅柿湯面到底沒吃,顧夢覺從廚房出來的時候,已經窩在沙發上睡著了,手機已經到了沙發里。
“小東西!就這麼困嗎?”
顧夢覺看了眼端在手里的湯面,到底沒舍得把人起來。
他彎腰將擋在額前的頭發捋到耳邊,輕似哄地說,“歲歲,回房間睡。”
溫歲歲秀眉微蹙,無意識地了下,將臉更深地埋進抱枕里,小貓似的。
“就這麼困嗎?”顧夢覺手在臉上喃喃道。
小東西還是沒醒,顧夢覺微微嘆了口氣,摘掉圍準備將人抱里被房間睡。
抱上去的那一瞬間,顧夢覺脊背僵住了,小東西還真像小貓,抱起來的、香香的,連著心都化了一片。
更要命的是小東西居然拿臉在他口蹭著,顧夢覺下意識地往后讓了讓,小東西像是怕摔著,胳膊直接纏到他脖頸上。
顧夢覺僵持了片刻,最后苦笑著任小東西在懷里繾綣地蹭著。
好不容易把小東西安頓好,顧夢覺關上溫歲歲的房門后長舒一口氣。
桌上的湯面再也勾不起顧夢覺的食。
“出來喝一杯”顧夢覺打通了謝延的電話。
電話那頭滿腹牢,“不是吧大哥,我這子都一半了,你讓我陪你喝酒?”
“你還是個人?”
“別給我裝孫子,我跟賀大在老地方等你。”
說完顧夢覺就掛了電話。
謝延趕慢趕還是毫無懸念最后一個到。
見顧夢覺賀行舟悠哉地坐在吧臺品酒,謝延氣得直接搶過賀行舟手里的酒一口灌下。
“顧夢覺,我他喵的子都一半了,你一個電話我趕又穿上了,人被懷疑我不行了。”
聽樂子的兩人笑了一片。
“你們能做個人嗎?”謝延一臉幽怨地看著笑一團的兩人。
賀行舟促狹道:“你不是想上熱搜嗎?說不定明天熱搜上就有你不行的新聞。”
“你大爺的”謝延直接上去箍住賀行舟的脖子,勒得他雙手抱拳求饒。
收拾完賀行舟,謝延又在顧夢覺肩上重重拍了一掌,“我這還不是為了你,這麼笑你有良心嗎?”
“別把自己說得那麼高尚,沒嗅到八卦的味道你會過來?”
“……”
好吧!
他確實是沖著八卦來的。
謝延嘿嘿一笑,等著顧夢覺送上八卦。
“說來說去,你還是不愿意娶沈夏?”謝延有點繃不住了。
“……”顧夢覺無語地看著他。
賀行舟解釋道:“顧二沒說不娶沈夏,是要等他家老爺子不了沈夏和溫歲歲的時候娶。”
“正解”顧夢覺沖他豎了個拇指。
謝延道:“話說你家老爺子怎麼就那麼不喜歡沈夏,當年你要跟沈夏要結婚的時候,他安排了車禍,要不是沈夏命大早就死了,兩年過去了他還不準備放過沈夏?”
賀行舟有了個大膽的猜想,“為了撮合你跟溫歲歲不惜要弄死沈夏,溫歲歲不會是你家老爺子的私生吧?”
“你想象力可真富”顧夢覺扯出個嘲諷的笑,沉默片刻后,繼續道:“沈夏那兒有老爺子不想讓我知道的,是什麼我不清楚,但我能猜出個大概。”
賀行舟一點就通,“你父母的事兒?”
沈夏是顧夢覺小時候的鄰居,知道他父母的事很正常。
“嗯!”顧夢覺道:“我小時候在神病院待過幾個月,記憶有點錯,從前的事有很多都分不清是真實存在過還是臆想出來的。”
“我知道自己是老爺子領養的,老爺子以為我失憶了不不知道是被領養的,所以忌憚沈夏在我邊。”
“讓溫歲歲嫁給我,無非是給自己找替罪羊。”
“什麼意思?”這下賀行舟猜不出來了。
“車禍的事是老爺子做的,但他以溫歲歲的名義做的,連溫歲歲都信了老爺子是為了才對沈夏下手的。”
賀行舟皺著眉,“所以說,這兩年你一直冷落溫歲歲,是怕老爺子知道你知道真相?”
顧夢覺低頭苦笑著,“是也不是,冷落歲歲是因為我發現我喜歡上了,非常喜歡。”
“老爺子應該也看出來了,所以才讓我娶,想用來牽制我。”
“沒想到小東西真跟我生分了”顧夢覺模樣有些苦惱。
賀行舟促狹道:“就你那搞風流緋聞的頻率,溫歲歲不跟你生分才有鬼。”
見顧夢覺一臉無奈的幽怨,賀行舟拍著他的肩膀,“知道你的風流是讓敵人放松警惕的障眼法”說笑間他沖顧夢覺曖昧地挑了挑眉,“其實你最純了。”
“你是不是對‘純’兩個字有誤解?”謝延用自己的經歷揣測顧夢覺,“顧二一個正常男人,面對那麼多人的,要是能‘純’地起來我謝延兩個字倒過來寫?”
這話顧夢覺沒法接,承認‘純’相當于‘不是正常男人’,不承認就相當于他為了證明自己是個正常男人而說謊。
他辦不到!
謝延等答案時就發現顧夢覺正瞇眼凝視著他,角雖然彎著笑,卻很瘆人。
謝延清了清嗓子,立即轉移話題,“別說這些沒用的了,我現在就想知道,你到底還要不要娶沈夏?”
“會娶”顧夢覺說。
“喜歡溫歲歲還說娶沈夏,人渣!”謝延啐了他一口。
“因為你的病?”賀行舟問。
“是也不是”顧夢覺說,“沈夏救過我的命,還因為我沒了條,我有責任照顧下半輩子。”
至于溫歲歲,除了不想害了,還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很早以前就想過,把溫歲歲當親侄養在邊,至于為什麼要放在邊養,是因為他覺得這世上沒有男人能配得上,包括他自己。
沈夏是要當他妻子的人,他希生命中兩個最重要的人能在一起很好地相。
可是事與愿違。
他當初就不應該頭腦一昏同意了老爺子強行讓溫歲歲嫁給他。
把局面弄得無法挽回。
“你話說得好聽,但還是沒離人渣的本質”謝延說,“天下哪有魚和熊掌兼得的好事,你既然決定要娶沈夏,就早跟溫歲歲斷干凈,對你們三個人都好。”
“我沒有要兼得,我只是……”顧夢覺想了想,懶得解釋地把杯底的酒灌了個干凈,放下杯子說,“不說了,回去睡覺。”
謝延氣的卡殼了半晌,反應過來后指著顧夢覺的背影喊道:“顧二你個畜生,話說一半就走,你不怕天打雷劈嗎?”
這是要害他失眠的節奏啊!
賀行舟拿起外套深表同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節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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