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錢?”
最前面的那個人明顯不信,直接手拽下了盛喬掛在腰間的荷包,解開一看,果然只有幾個銅板。
他一邊把銅板塞進懷里,一邊失地哼了一聲,“還真是窮鬼啊。”
旁邊人湊過來,說:“大哥,你看上這裳,也值不錢吧,還有這個臉蛋兒,如果賣到——”
后半句話還沒說出來,就被人一腳踹飛,撞到墻上磕了個頭破流。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包括盛喬,已經被嚇得蜷在了墻角,此時循聲去,只見那個剛剛被罵過的徐安正緩步往這邊走來。
那幾個人也都沒想到會在這時候殺出個程咬金,再一細看,來的不正是剛才那個攪事的車夫,幾人彼此對一眼,齊齊沖了上去。
盛喬一顆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想他的名字,又怕驚擾了他的注意,害他傷。
雖然徐安很高很壯,但到底雙拳難敵四手,實在有些擔心。
不過很快就發現,自己的擔心有些多余,對于徐安來說,這幾個地流氓本不算什麼,甚至沒看到他用什麼力氣,直接抬一腳一個,就把這群人全都踹翻在地,甚至有幾個直接嘔了一口鮮出來。
盛喬已經被驚得說不出話。
徐肅年并沒有下死手,所以得他們倆趕快離開。
可眼看著那小娘子還愣在原地,他皺了皺眉,直接上前抓住的手腕,在那些人再度爬起來之前,拉著跑了。
男人長腳長,平時邁一步就能頂上盛喬兩三步,更遑論是疾跑起來。
盛喬覺得自己像是一只還沒有起飛的風箏,風箏線被別人握在手里,別無選擇,只能跟著拼命地往前跑。
直跑到盛喬覺得自己快要累死了,嚨里像是被灌了一大簍熱碳的時候,抓著的男人終于停下了。
盛喬一手被他拉著,一手撐在膝蓋上不住地,片刻后又想起什麼,懵懵地看著周圍的環境,“我,我們……我們這是跑到哪來了?”
徐肅年卻是臉不紅氣不,他松開了的手臂,淡定道:“我也不知道。”
盛喬:“?”
“怎麼會不知道?”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驚道,“不是你帶我跑到這來的嗎?我,我以為我們是要回客棧!”
徐肅年蹙眉看了一眼,說:“那群人還沒死。”
盛喬沒懂什麼意思,水潤的眼睛眨了眨。
徐肅年說:“你想把那群人引到客棧去嗎?”
盛喬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搖了搖頭。
“再等一會兒吧,我們繞路回去。”說完這句,徐肅年就沒再開口,倚著后的墻壁充當門神。
盛喬了半晌才稍稍平復,其實也想靠墻歇會兒,但剛才跑得兩條又酸又麻,稍一抬就想,只能強忍著又放回去,局促地立在巷子中間。
莫名有些不自在,盛喬假裝很忙似的左看看右瞧瞧,最終把視線落在了倚墻而立的男人上。
他真的只是車夫嗎?
長得又高又俊也就罷了,居然還會功夫,而且看起來功夫很不錯。
盛喬驟然想起他方才將那個流氓一腳踹飛的模樣,猶豫了一下,還是主開口問道:“徐安,你方才傷了嗎?”
徐肅年:“沒有。”
他的語氣明顯比平時冷淡許多,盛喬小心翼翼地又覷一眼,是還在為上午的事生氣嗎?
好吧,當時不該罵他是瘋子。
盛喬咬了咬,再次主開口,“謝謝你救我。”
他的語氣仍然冷淡,“小娘子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盛喬搖頭道:“沒有什麼應不應該,你能來救我,我很激 。”
聽到這,徐肅年才終于有了一點反應,但也只是側過來看了一眼,便又把頭轉過去了。
這男人脾氣好大。
“你還在生氣嗎?”
盛喬猶豫半晌,還是忍著小酸脹走到他邊,又怕他會把自己甩開,干脆直接抓住男人的袖子,探頭去看他的正面表。
徐肅年本來不想理,卻被拉著袖子強行低下了頭,這下正對上小娘子那雙眼,像在水里浸潤過的葡萄似的,又圓又亮。
“你還在生氣嗎徐安?”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委屈。
徐肅年其實并沒有生氣,但在這一刻他忽然不想否認。
果然,又聽接著說道:“對不起啦,我今天不該罵你。”
“別生氣了好不好?”
第7章 背我下意識蹭了蹭
自從就職大理寺后,徐肅年的名聲就一直不是很好。
冷、酷吏、殘暴,幾乎了他的代名詞,甚至前兩年有新科進士為了博名聲,特意寫了一篇針對他的賦論,被保舉進了史臺。
此后,諸如此類的事更是屢不絕。
對于這些外界看法,徐肅年并不在意,或者說是早已習慣。
因此今天盛喬罵他冷的時候,他是真的不生氣,只是有一種,果然如此的覺。
但他沒想到盛喬會向他道歉。
這樣的經歷很是陌生,以至于他明顯地愣了一下,而后竟然有些不知道要說什麼。
盛喬見他不說話,以為他沒聽見,有些心急地推了推他的胳膊,“你聽到我說話沒有啊?”
徐肅年總算回過神,但仍是維持著冷臉,“聽到了。”
怎麼是這個反應?
盛喬不太滿意,圓溜溜的眼睛就那麼直勾勾地地看著他,偏要聽到他的回答才罷休。
徐肅年被盯得莫名不自在,咳了一聲,說:“等了差不多一刻鐘了,那些人應該走了,回客棧吧。”
說完,他拍了拍袖的褶皺,徑直從面前走了過去。
盛喬將眼睛瞪得更大,不敢相信自己剛才嘰里呱啦說了那麼多,這人卻一點表示都沒有。
甚至還直接走了。
盛喬惱怒地追上去,卻忘了自己的兩條還疼著,此時驟然抬,小又酸又脹又,險些被自己絆倒在地。
盛喬沒忍住,哎呦一聲出來。
徐肅年聞聲回頭,只見那小娘子半蹲在地上,兩手按著小使勁地。
徐肅年往回走了幾步,蹙眉問道:“怎麼了,傷了?”
不知道為什麼,盛喬一點也不想理他。
徐肅年眉頭皺得更,“到底怎麼了?”
他的語氣帶有一點焦急地催促,聽在盛喬耳朵里卻是不耐煩的意味。
“你那麼兇干嘛呀。”有些委屈,“我從來沒見過那麼多的難民,當然忍不住心了,我也沒想到他們會是騙子,而且還一直跟著我,還把我的荷包都搶走了……你現在還兇我……”
盛喬本來是帶著一點委屈,說到方才的事,又有些藏不住的后怕,到最后甚至眼眶都紅了。
“而且我也不是故意要罵你的嘛,我以前,我以前都不罵人,誰讓你那麼暴,差點把我從車上甩下去,我都要嚇死了……”
徐肅年被嘰嘰喳喳的控訴吵得腦袋疼,他無奈地了太,走到小娘子邊,將語氣放緩了一些,“所以,到底怎麼了?”
盛喬聲音里帶著點鼻音,“疼。”
“是剛才傷了?”
盛喬搖了搖頭,指著自己的小,可憐地說:“都怪你,剛剛跑得太快,現在我的小好疼。”
大約是筋了。
徐肅年朝出左手,問:“還能站起來嗎?”
盛喬抬頭看他一眼,試探著想要站起來,還沒站直,又哎呦一聲跌回去,“啊啊啊好疼……我走不了了。”
疼得都顧不上生氣,兩只手抓著徐肅年的手臂,額上已生出了冷汗。
徐肅年蹙眉看向四周,看到巷子口堆著幾塊碎石,他讓在原地等一會兒,然后搬了兩塊石頭過來,疊放在邊。
“坐過來。”徐肅年說。
盛喬盯著那兩塊又臟又糙的大石頭,有些猶豫,可一到男人那頗有些不耐煩的神,又沒有多說什麼。
這巷子又偏又破,他把自己丟在這怎麼辦。
盛喬了石頭上的臟東西,咬牙坐下,兩條曲在前。
剛一坐下,徐肅年便跟著在邊蹲了下來,一手捉住的腳腕,一手托住的左肚。
盛喬被他這突然的作嚇了一跳,“你,你要干什麼?”
下意識就要,卻被男人握得更。
徐肅年抬頭看一眼,解釋道:“你的筋了,需要開。”
這這這,盛喬看著男人握在自己小的的一雙大手,雖然隔著子和靴筒,可,可……
的耳朵微微發紅,小聲道:“可是男授不親,這樣……”
話沒說完,被一記冷厲的眼神截斷了。
“好,那你自己跑回去。”
說完,徐肅年便故意做出要起離開的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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