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突然空了。
瞬間,歲杪的心提到嗓子眼。
人就不能立flag!
歲杪死死攥著床單,眼睛閉著。
摔就摔吧,反正也摔不死。摔疼了,就當是給一個教訓以后都不敢做這種事。
歲杪都做好掉小珍珠的準備了,咬著,仿佛下一秒就能哭出聲。
“唔……”
果然好疼。
但沒那麼疼。
鼻息間是一陣淡淡的玫瑰混烏木香,偏苦。
歲杪試探地睜開一只眼,是周臣政那張表不算妙的臉。
松了口氣,朝男人彎出甜的笑,“周哥哥,你舍不得我摔疼呀。”
“嗯。”
擺拂過他的手背,留下縷縷的意。
像是飄過的柳絮,這樣的輕得不真實。
可在他心尖泛起的卻又是那麼強烈。
周臣政彎腰想把放下,想按住那塊被擺拂過的地方。
那一的青筋管在沸騰、在躁。
誰知這撒反而被抱上癮了,不肯下來。
蔥白的指尖掐著男人肩膀上的服,“我怕,周哥哥。”
上去,心有余悸,長睫翕,無辜的眸慌眨著,“你聽我的心跳,還沒有緩過來。”
“你上系著床單,不下來解開,我抱你在這兒干站著?”
“好嘛…”
歲杪不不愿地應下。
雙腳剛到地面,就控制不住地發,要往地上摔過去。
周臣政眼疾手快地把人撈進懷里。
嘟囔道:“都說了我還沒緩過來,你不信。”
“怕還想著翻窗。”周臣政一手扶,單手幫解開纏在上的床單。
“我想出去嘛,我媽咪為了我就范,一直鎖著我,我都要發霉長草啦。”
茸茸的腦袋往男人懷里鉆,像是抓住男人把柄似的,笑得像只小狐貍,“我看到方志明跳樓的新聞了,你壞死了,周哥哥,那時候你分明就是在威脅他。”
“不是他先威脅我的麼?”周臣政不置可否,輕飄飄地把問題拋了回去。
歲杪贊同點頭:“也對,只能說你們惡人自有惡人磨。”
“那你別靠惡人這麼近,小心被傳染。”
周臣政手上繞著床單,往旁邊退,拉開兩人距離。
他退一步,歲杪就進一步,“我也沒說我不是惡人呀。”
“你不是惡人。”周臣政說:“你還是小孩。”
“我不是!”歲杪兇反駁。
“只有小孩才會以好壞分人。”
歲杪:“……”
周臣政一句話結束這稚的拉鋸戰。
歲杪砸吧砸吧,決定跳過這個話題,追問他:“你怎麼來我家的?”
男人沒即時答話。
黑沉沉的眸子無聲注視著眼前的孩,似乎是在斟酌著說辭。
但現實推了他一把。
“阿政,前廳開飯了,趕過去。”歲瀾士撥開海棠枝條,探出頭來。
約瞧見周臣政旁邊還站了個人,走近一瞧,才發現是應該待在樓上臥室的人。
歲瀾士皮笑不笑,“歲杪,你要不要跟媽媽解釋一下。”
“是我慫恿杪杪跳下來的,伯母。”周臣政先一步開口,往自己上攬責。
盡管他沒那麼清楚狀況。
歲杪怔了片刻。
反應過來后,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凈,忙不迭附和點頭,“就是的,媽咪,就是他勾引我跳下來的。”
他要是不突然出現,說不定自己就害怕得又爬回臥室里了。
本不會摔下去。
所以,一切都是旁邊這個壞男人的錯。
歲杪一點也不心虛,小臉上那嚴肅的表仿佛事實真是如此。
兩人往那兒一站,一個聲稱自己全責,另一個聲稱自己無罪,歲瀾士就算看出來是有人頂包,也不得不顛倒黑白,不輕不重地說了一句周臣政,“你也胡來。”
“伯母,我該罰。”周臣政微微頷首。
歲瀾士沒吱聲。
歲杪看看媽咪,又看看旁邊的壞蛋,良心有點發現,“媽咪,這個事就過去吧,不要罰他了。”
“怎麼,你心疼了?”歲瀾士打趣,“媽媽可一句話都沒說哦,喵喵怎麼就心疼了?”
“我才沒有心疼,你就算把他關閉一個月我也不會心疼。”
歲杪若無其事地整理自己的擺,“媽咪,我了。”
“你早飯不吃。”歲瀾士拂開海棠垂條,嗔了一句。
“怎麼都躲到這里來了。”
林書音士尋人過來,看到兩人站一塊兒,臉上化開了笑,“你小子先前就跟我裝呢是吧,分明早就認識了杪杪,還口口聲聲說什麼拒絕。”
周臣政不著痕跡地瞄了眼旁邊孩的表,心里莫名有種完蛋的既視。
歲杪愣了一瞬。
視線在周臣政和林書音士之間徘徊。
“媽咪?”向歲瀾士投去求證的眼神。
歲瀾士哭笑不得:“傻喵,媽媽還以為你早就知道阿政的份了呢。”
歲杪想起來了。
大家都他阿政。
偏頭看向男人,“你不周嗎?”
“杪杪,我從來都沒有和你說過,我周。”
“可是——”
歲杪噤聲了。
是那位司機叔叔一直喊周。
先為主地以為男人周,竟然沒反應過來周可能是他的職稱!
所以,眼前這個男人就是那位古板無聊無能的結婚對象!?
還當著正主的面瘋狂說人家壞話!
完了。
歲杪這下子都無法直視周臣政了。
跑到歲瀾士后躲著,聲音細如蚊吶:“媽咪呀,完蛋了,我罵過他。”
“傻喵,你說什麼呢。”
“我真罵過他,我還罵過他不行。”歲杪實在不愿意回憶起那段記憶。
人怎麼能有種到在正主面前囂的地步?
林書音士理了一圈才搞明白現狀,笑得合不攏,幫著安小姑娘緒,
“哎呀,這多大點事呀杪杪。你別說罵過他,你就算打了他,也一點錯沒有。他是你未來丈夫,皮糙厚的,挨自己老婆兩掌又怎麼了。”
“是吧,阿政?”林書音士笑瞇瞇回頭看向自家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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