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長的桃花眼垂睨著，眼神迫人。

黎恩視線與他平視，語氣不知不覺下來，“我又不住這兒。”

“那你來做什麼？”

“……陪你吃飯。”

他手按上的后頸，薄帶著酒氣咬住的瓣，他口中的那顆薄荷糖在兩人的齒間化掉，甜津津地。

黎恩沒有推拒，也沒有回應。

閡著眸子，由著他放肆掠進。

他克制地吻掉眼尾的淚，輕輕挲兩下，抑的緒拖著讓他整個人郁，野。

“以后都陪我。”

黎恩一怔。

可黎恩的心卻被一點點凌遲，不敢抬眸和他對視。

“江妄，你應該恨我。”

恨的不告而別，恨在他最難的時候拋下他走了，恨食言，恨的辜負。

可他原諒了。

甚至他什麼都沒有問。沒有一句解釋，他就原諒了。

江妄原諒了，原諒了的不告而別，原諒在他最難的時候拋下他走了。

黎恩連呼吸都發疼，復雜混的緒卡在嚨里，說不出一句話。

“回來。我原諒你了。”

只要回來，回到他邊。他可以原諒全世界。

溫涼的指尖掐住的脖子一點點收，他額角的青筋全部暴出。

江妄像是一只失控的野狼，眼尾猩紅，著說答案。

黎恩眼淚一滴滴砸在他的手腕上。

門外傳來低低的說話聲，接著是敲門的聲音。

趙朔宇咚咚咚敲門，“江妄。開門。”

接著是孩子的聲音，清脆爽朗，“妄哥，我來嘍。帶著我的老鼠。”

“江妄，你的人和你的鼠給你送到了。”

黑暗中，江妄眼底滾著濃騖，一點點暈開失落。

修長的手指從頸間落，他自嘲地笑了下，就那樣無聲地盯著。

黎恩抑著心的緒和眼底翻滾的淚，表面平靜得沒有一波瀾。

————

門被拉開。

趙朔宇：“大哥，你剛從大清朝穿越回來？開個門磨蹭了一個世紀。”

“你的人和你的老鼠給你送到了。”

趙思南抱著手上的玻璃罐子朝著江妄訕笑，一臉討好，“我的新朋友。”

江妄面無表地掃了兩人一眼，落到轉進門，“進來吧。”

看出江妄臉不好，趙思南看向趙朔宇，“咋了？”

趙朔宇漫不經心地回著信息，“被你的老鼠嚇著了吧。”

“靠！”趙思南一聲吼。

趙朔宇抬手在頭上了下，“一個孩，滿臟話。”

他抬頭那一瞬，“我靠！”

“你怎麼在這兒？”

趙朔宇看著黎恩那張瀲滟明的臉，眉心微蹙狐疑地看著他們兩人，“凌晨了，你們在這兒做什麼？”

趙思南一臉八卦，眼就沒從黎恩臉上移開。

黎恩的漂亮是人的，那種明清冷的芒會讓人有一種自卑。

江妄看了后五飛的兩人一眼，“把門關上。”

他順手牽住黎恩的手腕往客廳走，“房子裝修的這幾天，你先住這兒。”

趙思南背著書包，懷里抱著那只裝著老鼠的玻璃罐，“裝修？為什麼突然裝修？”

江妄從桌子上拿出一張房卡，“你住隔壁。”

黎恩目和趙朔宇對上，趙朔宇給了一個大大的白眼。黎恩有一瞬覺得他的眼珠子都要翻到天靈蓋了。

趙思南目不轉睛地盯著黎恩的臉，笑嘻嘻和打招呼，朝著手，“你好，我趙思南。是江妄最好的朋友。”

那個字，音量加重，帶著頑皮。

經常這麼介紹自己，故意逗江妄。有時候也會主用這個虛假的份替江妄擋住外面那些桃花。

黎恩手的作一頓，“你好，我是黎恩。”

趙思南聞聲變，眸子里的暗下去，“你是黎恩！”

對這個名字可是一點兒都不陌生，黎之恩這三個字是折磨了江妄四年的心魔。

無數次暗暗發誓，找到那個忘恩負義的死人一定要親手扯著的頭發，讓給江妄道歉，給江妄報仇。

趙思南收回手，一臉排斥，“怎麼是你？你怎麼在這兒？”

黎恩并不意外趙思南對這種態度，江妄邊的人對印象好才是奇怪。

黎恩在半空中的手落下來，被江妄接住。

趙思南癟癟。

“去你房間休息，明天還要上學。”

趙思南哼了聲，看著站在江妄側的黎恩，從心嘆這倆人郎才貌般配。可轉念一想，死人，沒良心。

絕不能原諒。

趙思南盯著黎恩，“渣，你回來干什麼？”

“你個壞人,你......。”

江妄冷著臉，“滾回你的房間。”

趙思南咬牙切齒地盯著黎恩，憋在里的話依舊沒敢說出來。

江妄的脾氣了解，權威絕不敢挑戰。

趙朔宇揪著的書包把人往外拽，“趕的，走了。”

趙思南幾乎是被提著出門的，兩條腳完全不沾地，“你放開我，我要誓死保衛江妄。”

“放開，我要和那個壞人決一死戰。”

人被拖出去，趙朔宇刷開旁邊的門把人推了進去，低聲警告，“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哥這人天生犯賤。誰要敢說黎之恩一個不字，他能把人活生生打死。別往槍口上撞。”

“你才犯賤，別這麼說我哥。那純。”

趙朔宇：“.......”

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蛇鼠一窩，沒良心。

——

趙思南被拖出去，門被風吹上。

“碎。”江妄慢悠悠地走到酒柜旁，“以后不用讓著。”

“我沒事。”

江妄一飲而盡杯中的酒，“沒事個屁。”

黎恩：“......”

江妄頎長的形斜靠在墻上，眉眼冷戾地盯著，“誰欺負你就還手，別他媽裝大度。”

“我不敢，妄哥的人誰敢還手。”黎恩懟了他一句。云淡風輕地懟了他一句。

被江妄寵過，知道那種恃寵生的覺。

江妄那雙漆黑的眸子染著異樣的緒，混不吝地盯著，“怕我辦你？”

黎恩：“........”

江妄笑出聲，暗黃的燈下他結上下滾，得勾魂攝魄。

“過來。”

黎恩乖順地靠近，在離著他一步之遠的地方停住。

那雙漂亮的狐貍眸子微紅，勾得讓人口舌干燥。

“過來。”

黎恩又往前走了一步。

“過來。”

兩人的腳尖都要對上了，過來，來哪兒去？

黎恩干脆踩到了他的腳上，調皮又乖地看著他，“是你要我過來的。”

江妄凝著那張會下蠱的臉，那雙狐貍眸子勾著他心底的火。

江妄子懶懶地靠在墻上，一只手按著桌子上的空酒杯，低頭咬住了的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