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駕到!”
寧馨兒眸底明顯亮起喜。
雖然家世不及云梨,如今品階又被下一頭,但后有太后護著,這才是云梨本比不起的底牌!
率先屈膝行禮,“兒臣參見母后,母后萬福金安。”
其余姑娘也立刻隨行禮。
云梨欠道,“皇嫂懿安。”
先皇是容晝的親生哥哥,隨輩分,的確該喊太后一聲皇嫂。而為太后義的寧馨兒,甚至該喊一聲嬸嬸。
“平。”
“謝太后。”
太后衛氏端莊持重而來,遠遠地便聽見花園爭執,“方才何事喧嘩?”
寧悅薇捂著紅腫的臉不敢出聲。
寧馨兒忙欠,“不敢欺瞞母后,是舍妹不懂事沖撞了王妃,王妃一時不悅罰了是應當的,兒臣也知錯……”
垂落著眼眸作委屈狀。
衛純熙看到寧悅薇臉上的紅腫,隨后皺眉,“你知錯?與你何干?”
寧馨兒眼眸含淚地咬了咬。
“王妃責備兒臣下不嚴……”
“都是兒臣不好,沒管教好舍妹惹惱了王妃,只是長寧實在沒有想通,只是姐妹們之間的說笑,怎就讓王妃氣這樣。”
嗓音里夾著哭腔,眼見著淚珠就要落下,忙抬手用帕子輕輕拭。
“兒臣知錯,以后定會好好自省,謹言慎行,再不會惹王妃不高興了嗚嗚……”
衛純熙向來疼惜這位義。
看到在自己面前哭得梨花帶雨,一時心疼起來,怒道,“王妃。”
“臣妾在。”云梨乖欠。
衛純熙威嚴端莊地掃了一眼,“如此小事,王妃未免小肚腸了些。”
寧馨兒已經提前在心底暗喜。
上次在攝政王府時,云梨有王爺為撐腰,方才又以品階了一頭,可如今有太后護著自己……
倒要看看云梨還能怎麼辯!
“皇嫂教訓的是。”
云梨不卑不地應答,“但臣妾冒昧,想問皇嫂一個問題。”
衛純熙向來不怎麼喜歡這丫頭。
云家擁兵自重,隨時都有謀反的風險,早就想將云家端掉永絕后患,自是不會喜歡云氏的任何一人!
“問。”
云梨微抬俏,嗓音清亮,“若今日并非臣妾被妄議,而是長寧郡主私下詆毀太后人老珠黃頭大耳豬狗不如,您怒極要罰,難道也算小肚腸嗎?”
“你……”衛純熙怒極。
寧馨兒也驀然驚愕地抬眸看,慌忙朝太后搖頭,哪里敢這樣說……
衛純熙眉眼間明顯已有怒容。
真恨不得罰了云梨,轉念細想,若此時真怒,豈非恰好掉進了圈套?
衛純熙咬牙切齒,“真是好一個伶牙俐齒的丫頭!”
“太后過譽。”云梨巧笑嫣然。
衛純熙:“……”
哪里有半點夸的意思!
這個話題顯然不能繼續,寧馨兒也知今日要借太后教訓云梨是不能了……
所幸太后側的太監有眼力見,“太后娘娘,不如先給姑娘們賜座?畢竟逐鹿四藝才是今日的重頭好戲呢。”
逐鹿四藝是春日宴的常規項目。
即琴棋書畫的競技。
來赴宴的姑娘們都會擇一擅長的項目展示,爭奪在貴人面前臉的機會,順便積累名聲以便于日后婚配。
衛純熙的臉稍微緩和了些。
揚手落座,“賜座。”
“謝太后。”
在權勢間心驚膽戰搖擺的鶯鶯燕燕們,終于暫時將心放下,落了座。
寧悅薇用冰袋敷著紅腫的臉。
寧馨兒與云梨品階最高,分別落座在衛純熙的左右,前者端莊優雅地品著茶,后者剛坐下就開始炫糕點——
青梅羹、葡萄凍糕、桂花糕、糖蒸酪、碧粳粥、金燕窩……
有好吃的不炫王八蛋!
但云梨正歡暢地寵幸著小糕點們,卻總有些煩人的家伙點名。
“王妃。”
“嗯呢。”
“王爺婚后待你可好?”
“好呢。”
“可有不適應的地方?”
“沒呢。”
衛純熙:“……”
面怒,“王妃!哀家正在問你話,連頭也不抬何統?”
于是云梨著一塊桂花糕抬頭。
眨著眼睛,每眨一下就輕輕地咬一小口,時而舌輕著角,炫掉沾在邊的那些小碎末末。
“母后息怒。”寧馨兒忙勸道,“畢竟王妃娘娘不通琴棋書畫,想來是覺得逐鹿四藝過于枯燥,吃些糕點也無妨。”
聞言,云梨的眸微瞇了下。
本想認真吃東西,但這腸炎寧郡主若是主跳出來找茬可就來勁了。
于是云梨將整塊桂花糕塞進里,囫圇吞棗地咽下后道,“郡主猜得極對。”
確實無聊的……
畢竟這里沒人是的對手。
“簡直不識大!”衛純熙責備道,“云攬月,你現在已不只是將軍府嫡,還是攝政王府的正妃,在逐鹿四藝中應當做出表率才是,怎麼能夠渾水魚!”
云梨極為贊同地點著頭。
眼神縹緲,瞄了眼那青梅羹,這是最能解膩的好東西了……
趕嗶嗶完了要炫梅梅!
寧馨兒溫地笑道,“母后別太苛責王妃了,琴棋書畫實在有些為難,不如讓兒臣先為您奏琴一曲?”
的琴技可謂是京中第一,每年春日宴時都能奪魁,名京城……
雖然治不了云梨的伶牙俐齒,可在這方面,卻該是云梨對甘拜下風了!
“還是馨兒懂事。”衛純熙口吻放輕。
寧馨兒這便要起去奏琴,敷夠了冰袋的寧悅薇又了小心思。
雖說剛剛跟云梨認了慫……
可如今郡主姐姐有太后撐腰,還有什麼好怕那草包的!
于是寧悅薇又忍不住作妖道——
“太后娘娘,臣有一主意,興許能讓今年的逐鹿四藝更彩些。”
“說。”
“既然郡主姐姐被譽為天下第一才,王妃娘娘如是京中頂尊貴的子,不如就讓們二人擇一項目比試?”
聽罷,寧馨兒輕笑了一聲。
嗓音很,“妹妹這不是為難人嗎?我倒沒關系,四藝中隨娘娘挑便是,可王妃娘娘琴棋書畫一樣不通……”
寧悅薇就知道姐姐永遠這麼善良!
轉向云梨,“妹妹覺得,此事還是應當問王妃娘娘,娘娘可愿應戰?”
云梨輕眼皮看向寧悅薇。
攥手邊的茶杯……前世臨死前,便是寧悅薇招來鷹叼食的,害死無全尸!果然向來囂張刁蠻,剛被扇了一掌,這麼快就忘了痛!
其余姑娘們議論紛紛。
云梨不通四藝的事在京中是出了名的,沒人覺得敢應戰。
卻聽嗓音清脆地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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