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燦揮了揮手:“待我明日問過皇后娘娘，再行定論吧。”

“大人說得是，待孟府千金正式過禮后，還需量裁，才能確定最終款式。”

宮人福了福，退了下去。

阮今禾漫不經心地問著:“聽那宮的口氣，是太子妃人選定下來了？”

金燦點頭:“賞春宴過后，皇后娘娘便把貴的名字報到尚儀局來了，讓我們提前準備東宮定親禮。”

“孟家千金嗎？真是好福氣。”

“孟祭酒的嫡次，孟清歡，生得亭亭玉立，子也是溫嫻靜，聽說還是江南有名的才呢。與殿下十分相配！”

指節微收，臉有些不自然:“殿下忙著朝堂之事，也該婚了。這是天大的喜事，大人要忙起來了！”

“哎，為了在殿下和娘娘面前現臉，我定要將喜服制得盡善盡。”

金燦將香包收懷中:“聽說娘娘給了殿下數個選擇，殿下直接挑中了孟小姐，定是在賞春宴上一見鐘了。”

阮今禾覺牙間酸，奇怪，穿越來后，擯棄古人喝茶漱口的清潔方式，堅持用鹽白刷牙，怎會不適。

又過一會兒，折枝來了。

金燦起行禮，阮今禾依舊坐著，與頷首示意，未有作。

“折枝大人怎麼有空來尚儀局，可是皇后娘娘有事吩咐？”

折枝神十分嚴肅:“司禮監正在商議東宮定親的良辰吉日，娘娘的意思是婚事也要盡快辦，趕在年前把太子妃迎宮。”

金燦雙手付前，謹慎回復:“待明日娘娘定下繡樣后下便紋繡禮服。大人放心，定會盡善盡。”

折枝點點頭，瞥一眼阮今禾，轉離去。

金燦這頭要忙碌起來，沒空繼續和阮今禾閑聊，將送到尚儀局門口后，便匆匆離去。

回質子所的路上，綠蘿跟在阮今禾后，

“東宮要冊立太子妃，皇后娘娘定然心甚佳。公主為何不趁此機會，求開恩，替你公開擇選佳婿，豈不是喜上加喜？”

阮今禾搖頭:“公開擇選？你當東宮那位又瞎又聾嗎？回頭娘娘大手一揮，把我一頂轎抬東宮，可就悔之晚矣了。”

更何況，現如今正是敏時期。

太子妃將要宮，在此之前，皇后不會允許任何突發因素影響到太子聲譽。

不過是個無權無勢的質子公主，若是被皇后視作眼中釘，在蓋上魅君上的牌子，可就真的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管好自己的，什麼也沒聽到。”

“奴婢明白。”

．

翌日清晨。

阮今禾以為自己要離苦海，昨夜難得睡了個好覺，正神清氣爽翻看話本。

綠蘿通道道:“暗在院外求見。”

“大清早的什麼事？”

“殿下今日不用上早朝……”

“不去。”

阮今禾氣拒絕。

東宮即將大婚，禮部和尚儀局的人頻繁出布置，若不小心被人撞見，就很麻煩了。

綠蘿面擔憂:“公主隨意忤逆殿下，若是怒了他，恐怕下場會很凄慘。”

東宮外頭的宮，都以為太子品節高尚，持重有禮。可看著公主上的青紫痕跡，早就認清了太子的真實面目。

順他者昌，逆他者亡。

阮今禾有些不耐煩，用書遮住臉頰，悶聲道:“就說我來月事了，暫不得空。”

他有空閑，就該約未來太子妃踏青游船，干嘛老惦記這個姘頭。

都睡了一年了，也該睡膩了吧。

翻一下別人的牌子，把拋之腦后吧。

“可公主月事十日才來，若被殿下知道你在騙人，會不會……”

“廢話說，去傳話便是。”

“……”

綠蘿見阮今禾不愿多言，只能出去回話。

阮今禾用手支著下，眼睛珠子轉悠，被綠蘿那句警告驚醒，這要是他突然大發善心，派個太醫過來把脈，豈不是要完。

最怕太子突然的關心！！

因此待到綠蘿回來，吩咐著:“你去找葉醫要份避子湯。”

綠蘿難掩震驚:“萬萬不可，避子湯藥寒涼強烈，實在太過損傷。”

公主在結識葉醫之前，就承了恩寵，為了避免懷孕，用首飾換了不同藥材，再翻看醫書配制避子湯喝下。

也不知是劑量把控得不好，還是太過寒涼不住，頭回喝下去，次日就來了月事，且虛弱無法下榻，甚至還陷短暫昏迷。

嚇得綠蘿臉都青了，立馬將此事告知蕓嬤嬤，嬤嬤便委托金掌事送葉醫過來探查，而后便有了之后避孕丹一事。

阮今禾佯裝怒:“我是使喚不你了？怎麼讓你往東你偏要往西！”

綠蘿“撲通”一聲跪下，眸中含淚:“奴婢不敢，可奴婢實在擔心公主。嬤嬤也說了，不能讓公主再用藥了。”

“若殿下傳太醫過來診脈，查出我沒來月事，那可就不是損那麼簡單，而是東宮滔天怒火了。”

殷珩子狠辣，宮一月一換，但凡在東宮犯錯，很難全須全尾走出去。

可不想他霉頭。

“奴婢明白。”

綠蘿嘆口氣，往太醫院走去。

避子湯冒著滾燙熱氣，苦藥味從霧氣中散了出來。

綠蘿復而勸誡道:“此湯實在不妙，要不讓葉醫再尋其他來月事的出路？”

阮今禾垂下眸來，瞥見瓷碗中黑湯，猶如自己宮一年景，黑暗不見亮。

吹涼湯藥，抿了一口，苦得著實惡心，眼睛瞇了一條細。

綠蘿心疼極了:“公主又是何必，小心喝壞了。”

阮今禾沒理會，著鼻子一飲而盡，任是胃部如何惡心，都用盡全力下去。

“嘔……”

終于干嘔出聲。

綠蘿連忙把餞塞口中，心翻涌著酸，見這般痛苦，到底沒再說什麼話。

避子湯藥猛烈，腹痛和虛汗一并來了，阮今禾捂著腹部靠坐床邊，手勾弄月事帶。

這種淋漓不盡之，是又要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