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聞琢挑了挑眉,問道:“怎麼了?”
澤蘭:“奴婢去廚房的時候廚子還沒有開始做午飯,都這個時辰了,還是奴婢催促了他們才有作,只怕今日用午飯的時辰也不會早了,要不我去桂芳齋買些點心回來,您先墊一墊肚子吧?”
青黛站在蘇聞琢后,聞言忍不住嘟囔道:“這也太過分了,三爺即使是個庶子,那也是他們的主子啊!三,這可怎麼辦?”
蘇聞琢抿了抿,沉了一會,而后慢條斯理的喝了口茶,淡淡道:“無妨,先看看況,待回門的日子過了之后你們便隨我去人牙子那挑人,至于院里原本的這些下人,總要立立規矩。”
說完這句話,蘇聞琢便讓青黛拿了繡筐過來,安靜的坐在桌邊繡起了荷包。
這是準備送給俞景的。
蘇聞琢還準備給俞景做兩新裳,新腰帶,新鞋子,總之恨不得都做新的。
這兩日看到俞景穿的都是舊服,料子也是很普通的棉料,蘇聞琢覺得這完全配不上夫君的氣質嘛。
邊繡邊想著事,沒多久朝生便來說,廚房的飯菜做好了,可以用飯了。
蘇聞琢放下繡筐抬起頭,看向朝生問:“去跟三爺說過了麼?”
朝生點點頭。
其實俞景沒親之前,吃飯這些事他都是直接從廚房端到書房去的,因為俞景在院子里的大部分時間也都是在書房。
這次也是他家爺讓他跟說一聲,再端菜上來。
廚房陸續將幾碟菜擺上桌,蘇聞琢卻看著這一盤盤菜,越看眉頭皺便蹙的越。
菜寡淡,稀稀拉拉,瞧著都不新鮮,這真的不是些剩飯剩菜?
蘇聞琢明明記得,上一世雖然俞景院子里的下人對他們也不怎麼上心,但是平日里吃的好像也沒有這麼差吧!
不過稍微想一下,也猜到了個大概,這多半是方氏吩咐下來的了。
在今日早晨毫沒給方氏面子的“敬”了一杯茶,估計走后俞老爺又訓斥了方氏一通,方氏想來應該是氣壞了。
蘇聞琢冷笑一聲,抬手停了上菜的下人。
“夠了。這菜怎麼端上來的就怎麼撤下去,你們端的出手我可吃不下,堂堂一個七品老爺家里竟然就給主子吃這些,誰給你們的膽子?!”
廚房的人沒想到蘇聞琢會突然發難,一時間頓在了原地。
關于蘇聞琢在嫁進來之前的那些流言蜚語大家都是聽過一些的,想著一個名聲壞了的孤嫁給了一個不寵的庶子,大家半斤八兩,能高貴到哪去?
但他們錯了,蘇聞琢在永安侯府那十五年的嫡小姐,不是白做的。
艷的小臉繃著,由青黛扶著慢慢朝定在原地的下人走過去。
俞景從一邊的回廊走向主屋時,看到的便是這麼一幅場景。
尖尖小小的下微微揚著,艷的臉上面無表,竟然襯的凌厲了幾分。
冷淡的看著站在對面明顯已經有些無措的下人,冷聲道:“你,去將這個院里所有人都出來,外面候著。”
俞景一挑眉,沒再往前走,而是抱靠在回廊拐角的柱子后面,靜靜的看著那邊蘇聞琢接下來的作。
他的眼里有一興味,很快又被了下去。
蘇聞琢沒有注意到俞景已經來了,就這樣站在屋前的臺階上,背脊得很直,像一株清淡又倔強的白楊。
等了一會,院里的下人們陸陸續續的來了,看到蘇聞琢站在臺階上冷著臉,有些老實的立刻就慌了神,趕低頭站好,不敢說話。
有些卻不太當回事。
他們在這個院子里懶散慣了,反正是大夫人吩咐的,對這個庶子不用上心,一切怎麼敷衍都沒事,有時候看到什麼,朝大夫人院里遞點消息,還能得賞。
蘇聞琢冷眼看著這一切,默不作聲。
等到剛剛那個下人走上前來跟哆哆嗦嗦的說了一聲“人來齊了”,便朝澤蘭看了一眼,澤蘭會意,從屋里搬了一張椅子出來。
蘇聞琢好整以暇的在椅子上坐下,青黛馬上遞了杯茶給。
沒有喝,茶蓋輕輕拂開飄著的茶葉,一下一下,發出輕響。
下頭站著的人有些還在竊竊私語,時不時朝坐在上頭的蘇聞琢看一眼。
突然,蘇聞琢將手中的茶杯猛地擲了出去,杯子應聲而碎,清脆響亮。
這一下來的突然,下面的人瞬間懵了,有的還被嚇的一哆嗦,當下整個院里馬上安靜的連跟針落都聽的見。
蘇聞琢一雙漂亮的眼睛神銳利,從眾人上一一掠過,竟然就讓人到了沉甸甸的力。
沉默的一切讓氛圍變得有些迫,初春的時節,有人便不自覺汗都出來了。
這才是蘇聞琢要的效果。
了自己剛剛到茶杯外壁,被燙的有些紅的指尖,沒有看下面站著的一群人,聲音卻很清晰:“今日你們來,就是立立規矩,誰是主,誰是仆,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該說什麼話,我希你們記記清楚。”
說著蘇聞琢便站了起來,一步一步朝臺階下走。
“我不管從前這個院里是什麼樣,從今日起,我和三爺就是這個院里的主子,你們有些人,我也不管聽了誰的吩咐,在我這里,做不好事就走,嚼舌的,就拔舌,不敬上的,就挨板子,于主子有功的,便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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