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恍神的時刻，手里電話忽然響起，是蔣羿軒打來的，可電話里面，卻不是他的聲音。

反而是。

傅書雅的聲音。

“羿軒哥，這樣舒服嗎？”

“嘶——”

傅耘聽得有些反胃，但還是冷靜按下了錄音。

“天還沒有完全黑，在車里不是很方便，我們去樓上酒店好不好？”傅書雅里一邊發出奇怪的聲音，一邊說。

“不行……”

“為什麼？”

“我之前說過，不會再和你發生那些關系。”蔣羿軒的聲音有些抖。

“可這樣，你能盡興嗎？”傅書雅問。

“別說話，專心點。”

靡的聲音繼續從手機里面傳來。

過了一會，電話掛斷。

傅耘保存好錄音，眼底黯淡，沒有半點緒，只有麻木，在空的心口晃悠。

其實很害怕。

害怕自己推不掉婚約，以后只能面對這樣的生活。

腥只有一次和無數次。

蔣羿軒之前說過，不再和傅書雅來往的話，可這才多久……

他們依舊搞在一起。

不過現在沒有資格說蔣羿軒，所以并不準備帶有任何緒，去在意這樣的事，只想退婚。

看了看時間，傅耘給大哥傅釗銘打去電話，約他一起吃個飯。

傅釗銘沒有拒絕。

跟說一個小時后可以。

傅耘先去餐廳等待，傅釗銘準時到達，戴著銀框眼鏡，五不算特別致，但個頭高，氣質很正，三十歲的年紀，沉穩嚴肅。

“大哥。”傅耘站起子。

“坐。”傅釗銘放下公文包，“突然找我吃飯，有什麼事？”

他永遠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緒不外，說話開門見山。

傅耘抿了抿：“先點菜吧。”

傅釗銘看了一眼，招手來服務員，利落點好一桌子菜，等服務員走了之后，再次開口：“等菜的間隙說吧，說完好好吃飯，我明天有個視察工作，得回家早點休息。”

他也在市中心有單獨的房子，逢年過節，或者有重要的事才回老宅。

“大哥最近都很忙嗎？”傅耘關心道，“要注意才是。”

傅釗銘微微皺眉：“能直接說正事嗎？”

傅耘心里有些難過，臉上笑意收了些，坐直子，然后直接問：“你職位升遷的事，還要很久才能落實嗎？”

傅釗銘抬眸看向：“怎麼了？”

“我問問。”

“你跟蔣羿軒吵架了？”

“沒有。”

“那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就是……”傅耘看著面前的大哥，放在桌下的手指不停掐著另只手的，“升遷的事，一定要蔣家幫忙，才能順利？”

“嗯。”傅釗銘面不改，“不想聯姻？”

傅耘睫輕，沒說話。

“傅耘，我和南星的母親，是為傅家出過力的。”

“但你母親沒有，你更沒有。”

“就算你未來的婚姻不會幸福，你也沒有資格拒絕。因為你母親什麼都沒有付出，就得到了傅太太的份，你自然也是。”

“更何況蔣羿軒為人還算不錯，長相可以，家世在蘇城更不必說。”

“所以，你沒有資格抱怨。”

“我沒有抱怨。”傅耘放在桌下的手扣得更，白皙的手背，漸漸出現痕，“我只是問問。”

從定下婚約開始，就沒有抱怨過。

之前努力維持和蔣羿軒的關系，盡量通兩人之間的，就是不想辜負爺爺的苦心。

可……婚前鬧出這麼多事。

蔣羿軒說變就變。

實在有點，無法接這樣的婚姻。

“我為長子從政，你二姐在公司跟爸共擔事務，你能無憂無慮讀研深造，已經夠幸福了。”傅釗銘說的有理有據，“你沒辦法攬住未婚夫的心，是你自己的問題。”

傅耘心口微微一怔。

沒想到大哥會說出這樣的話。

“與其在心里抱怨家里安排的婚事。不如好好想想自己的問題，是不是自己不夠優秀，不夠有趣，所以攏不住未婚夫的心，反而讓傅書雅那樣的貨有機可乘。”

剎那間，傅耘無話可說。

但不覺得是自己的問題。

大哥怎麼說就怎麼說吧。

不想自怨自艾。

如果男人背叛這種事，都要怪在人上，只能說自己和大哥價值觀完全相悖。

既然這樣。

也沒什麼好爭論的。

“而且，傅家如今勢弱，你母親毫無背景，以你的份，能夠上蔣家已經是高嫁。”

“權勢再高一點的人家，就比如以前跟傅家有過來往的周家，你覺得他們會看得上你？”

聽到這話，傅耘面逐漸蒼白。

大哥說話難聽，但也確實沒錯。

以的份，本夠不上周家。就像自己那天問周赫澤，和蔣羿軒退婚了，他能娶自己嗎？

他沒有回答。

但沒有回答就是答案。

因為他也很清楚吧，上床是一碼事，結婚家是另一碼事。

菜上齊之后，傅釗銘低頭認真吃飯，他平常在機關里面，吃飯速度很快，沒一會就吃好了。

“我買單，先走了，你慢慢吃。”

說完也沒等傅耘回應。

起拿好公文包就走了。

傅耘看著桌子上的菜，慢慢吞吞夾著吃了幾口，而后一個人離開了餐廳。

沒有開車出來，一個人沿著馬路慢悠悠往公寓走。

父親不在意的。

母親無能為力。

大哥和二姐因為母親的緣故，從小就不喜歡自己這個妹妹。

雖然沒有待毆打那樣可怕的事，但從小到大，每一次見面的疏離和冷漠，都能狠狠刺痛的心。

關心也好，微笑也好，熱也好，都會被他們用忽視和嫌棄碾而過。

從小到大。

永遠這樣。

傅耘著馬路一直走，一直走，走到半路忽然難過涌上心頭，淚水不控涌出眼眶。

趕抹去淚水，加快腳步回了公寓，走出電梯，下意識看向另一扇閉的門。

周赫澤已經走了。

就跟以前一樣，匆匆闖的生活，讓到擁有‘哥哥’的幸福，然后又快速消失。

等到了年紀，可以去找他時。

他已大學畢業進社會，邊佳人在側。

五歲的年齡差，放在談婚論嫁的年紀不算什麼，可放在初高中的年紀，仿佛一個世紀那麼遙遠。

鬼使神差，邁著腳步走到對門，站在那扇閉的門前，風從腳下吹過，的心冷得沒有半點溫度。

想到大哥的話。

想到自己可能費盡心機也退不掉的婚事。

想到已經離開的人。

鼻尖泛酸，淚水決堤，大顆大顆砸在地板上。

“傅耘。”

后忽然響起一道悉的聲音，在呼喚的名字。

傅耘錯愕，回眸看去。

周赫澤站在家門口，眉宇微蹙，目深沉，冷峻的面容間帶著克制與忍。

他怎麼在這里？

他不是回京城了嗎？

周赫澤著潤朦朧的眼睛，邁步走過來，站在面前，張開雙手：“哭這麼傷心，要哥抱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