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第4章

短暫的沉默後，雙方同時錯開視線，餘煒彤去拿菜，顧思齊重新坐回收銀臺後。

王秀芬看看正在夾菜的人，又看了看兒子，說道：“啥也指不上你。”

顧思齊：“……”

餘煒彤拿著菜籃到收銀臺稱重結賬的時候，不可避免的又和人來了個對視。

“……”

“……”

餘煒彤：“咳，好巧啊，又見面了，這是你家店？”

此時王秀芬已經稱完重了，38塊錢的量。

顧思齊看了一眼菜籃，說道：“嗯，能吃完嗎？”

正在打價格的王秀芬手一抖，直接打在了兒子的手臂上。

王秀芬：“不會說話就閉上。”

餘煒彤：“……能。”

餘煒彤其實有點尷尬，默默的看了眼自己夾的東西，應該…不算多吧？

“姑娘你和我兒子認識？別聽這小子胡說，你這裏丸子比較多，所以才重。”王秀芬簡直讓兒子氣死，跟他爸一樣不會說話。

餘煒彤尷尬的笑了下，說道：“見過一面，他幫過我。”

一聽還有這淵源，王秀芬這才給了兒子一個好臉，臉上帶著驕傲：“應該的，他是軍人，這是他的職責。”

餘煒彤意外的看了一眼坐的端正的男人，這一刻，還真發現了端倪，比如即便坐著也筆直的背，比如略黑的，比如看向時，銳利的目。

察覺到對面人的目，顧思齊看了過去，對方見他看過去急忙移開了視線，顧思齊放在膝蓋上的手，手指了。

“唉，不用了，你跟齊齊是朋友，這頓阿姨請了。”

王秀芬攔住餘煒彤掃碼的作，然後把二維碼扣了起來。

“那怎麽行，我和…”餘煒彤頓了一下：“我和齊齊還不，一定要付的，上次還有雨傘的錢沒給他呢。”

王秀芬幹脆把收款碼收起來，還去冰櫃裏拿了瓶無糖可樂給，說道：“真不用，一回生，兩回，你倆這都見兩回了，這不就是朋友了嘛！”

店門口的顧爺爺聽到聲音探頭看了一眼，見小姑娘長的漂亮，個也高，就知道王秀芬的找兒媳雷達又開啓了。

餘煒彤怎麽說人家就是不收錢，東西還已經送到後面讓人煮了，只能把目投向現場唯一認識的人。

顧思齊雖然頭疼母親的自來，但是現在也不覺得一頓麻辣燙是什麽大事，所以當餘煒彤視線看過來的時候，他平靜的說道：“沒事。”

餘煒彤：“……”這人是怎麽面無表的說出沒事兩個字的？

眼見這人不管用，餘煒彤只得解釋道：“阿姨，我和您兒子真的不，我連他什麽都不知道呢，而且他上次幫我，我已經很不好意思了，這次……”

“什麽都不知道？”王秀芬話問道。

餘煒彤：“？？？”怎麽就跳到這了？您有聽我說嗎？

王秀芬看向兒子，後者看向餘煒彤：“顧思齊。”

餘煒彤愣住：“嗯？什麽？”

顧思齊站起來，出手：“顧思齊，軍人。”

餘煒彤的目不自覺的看向面前男人的眼睛。

堅定，明亮，似乎藏著無數的力量。

“餘煒彤，記者。”

右手到男人礪的手掌，餘煒彤聽見了自己的聲音。

麻辣燙被王秀芬親自端出來，餘煒彤趕手接過，放到桌子上。

一邊吃著，一邊和王秀芬聊天。

有客人吃完走了，店員過去收東西，王秀芬就坐在餘煒彤不遠，兩個人隨意的聊著。

餘煒彤發現，顧媽媽是個很幽默風趣，又很睿智的人。

同時王秀芬也知道了兒子告訴人家小姑娘他雷鋒的事，那一瞬間，餘煒彤發現，顧媽媽的表似乎有些扭曲。

不知什麽時候回到店裏，坐在一邊默默聽牆角的顧爺爺一手指推了下墨鏡，看了眼正在收錢的顧思齊，這小子幾歲的時候開始，每次幫助別人，都讓別人他雷鋒，這麽多年了，還是沒變，這點像他，專一。

出了麻辣燙店的時候已經將近七點了，餘煒彤轉頭看了眼旁被無趕出來的男人，笑著說道：“其實你不用送我，坐公很快的。”

顧思齊看了一眼：“沒事，送你過去，這個時間高峰期，公人多。”

“咳”

一聲咳嗽在背後響起，餘煒彤回頭看了眼，是顧爺爺。

此時顧爺爺已經把墨鏡摘了別在他的花襯衫上，見餘煒彤看過來，慈的笑了笑，然後對顧思齊說道：“路上沒準兒堵車，小丫頭剛吃完飯估計了，你去給買杯茶，小姑娘都喝。”

顧思齊頭疼扶了下額頭。

餘煒彤倒很高興，笑彎著眼睛說道：“爺爺，您懂的真多。”

顧爺爺驕傲的了：“那當然，別看老頭子我87了，你們年輕人喜歡的東西我都知道。”

顧思齊無奈的看了眼自家的老頑，說道：“爺爺，我要告訴我爸你又喝茶了。”

顧爺爺聞言眼睛一瞪，甩手就回了店裏，孫子什麽的，最討厭了。

“噗…”餘煒彤忍不住笑了出來，看向旁的人：“你怎麽知道顧爺爺喝了茶？”

顧思齊角翹起，眼裏染上溫，下向旁邊擡了擡：“那家店的老板和我家很，上午的時候來過，而且…”顧思齊忍不住笑：“你以為他只是想讓我請你喝？”

餘煒彤看向不遠的茶店，門口排隊的人不，看來他家的味道應該不錯。

“不然呢？”問道。

顧思齊也看了眼茶店排起的長龍，說道：“做為孝順的孫子，我怎麽可能看著自己的爺爺眼的饞別人的茶？”

餘煒彤忍不住想象一個老爺爺眼看喝茶的樣子，頓時笑的不行。

“走吧。”

顧思齊走向茶店。

“幹嘛去？”餘煒彤問道。

“請你喝茶。”

下午六點的依然強盛，天空中連綿不斷的雲漂浮著，試圖遮擋太投出來的。

兩人排在隊伍的末尾，餘煒彤站在男人側的影裏，見顧思齊正看著前面，的後退了一點，拿手指隔空量了一下他肩膀的寬度。

顧思齊似是隨意的低頭看手機，餘煒彤嚇了一跳，連忙收回手，目視前方看著前面的隊伍。

正在看手機的顧思齊，角翹了翹。

車開到主幹路的時候，不出意外的堵車了。

顧思齊打開車窗看了一下，說道：“太堵了，會不會耽誤你時間？”

餘煒彤也看了下。

“沒事，我去那邊也就是想打聽點事，晚點也沒關系。”

“去大學城打聽事？”

“對。”

顧思齊手指在方向盤上隨意的敲著，然後看了眼邊的人問道：“用不用幫忙？”

餘煒彤看向他：“你那邊有認識的人？”

顧思齊笑了笑：“還真有一個，不過是個學生。”

學生！餘煒彤眼睛蹭得亮了。

顧思齊被的眼睛閃了下，問道：“有用？”

餘煒彤趕點頭。

顧思齊被的樣子逗笑，隨後打了個電話，掛了電話說道：“他現在就在附近，還去大學城嗎？”

“不，直接去找你那個朋友。”

汽車在路口轉彎，一路還算順暢的到了一家書店，門口此時已經有人等著了，是個留著寸頭的男生。

車停穩，顧思齊降下車窗，男生立刻立正敬禮，眼裏的純粹清澈。

“隊長”

顧思齊點點頭：“上車”。

這一刻，餘煒彤才對顧思齊的軍人份有了最直觀的。

顧思齊看向餘煒彤，介紹道：“曹靖，去年剛退伍複學，在工大讀大三，以前是我的兵。”

又看向曹靖：“餘煒彤，記者，想找你了解點事。”

“餘記者好！”曹靖的目在顧思齊和餘煒彤臉上來回的看，尤其看向餘煒彤的目，熱極了。

曹靖：啊啊啊啊啊，我好像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事，可是我現在不能說！隊長的副駕駛啊，有誰坐過？連蘇護士坐上去都被隊長丟出來了，餘記者真是好樣的！

曹靖心戲富，然而面上還是一本正經，深得自家隊長真傳。

曹靖端正的坐在後座，目灼灼的看向回頭的餘煒彤，笑著說道：“您問。”

餘煒彤被他嚴肅的態度嚇了一跳，急忙說道：“不用這麽嚴肅，就正常聊天就行。”

餘煒彤：求你別笑了。

顧思齊看了眼昔日戰友那皮笑不笑的臉一陣胃疼，離開部隊一年了，還沒學會怎麽笑！

“別笑了，放松。”

“是”

聽到隊長的命令曹靖立刻放松下來，餘煒彤忍不住問道：“你不都退伍了嗎，為什麽還聽他的話。”

曹靖：“因為他是隊長。”

餘煒彤愣了一下，想到，對於軍人，還是了解的不夠多，戰友，可能是永遠也不會明白的。

顧思齊詢問了一下曹靖的安排，得知他還沒有吃飯，三人就下了車在附近找了家飯店。

等菜來的時候，餘煒彤直接問道：“你知道姚欣嗎？也是工大的學生，應該是大二的。”

曹靖：“外國語學院的姚欣？”

餘煒彤點點頭。

聯合餘煒彤的份，曹靖頓時就知道為什麽找姚欣了。

“…可憐的，現在休學了。”

“能仔細說說嗎？當然，你不想多說也沒關系。”

曹靖看向餘煒彤：“其實休學之前，也有找過，隨後就休學了，這件事學校都知道。”

餘煒彤頓時就知道了曹靖話裏的意思，肯定是有從別的渠道知道了姚欣的事，然後不知發生了什麽，導致姚欣休學了。

“既然你認識姚欣，那想必也知道關於的事，我們臺要做一期關於網絡貸款的普法節目，姚欣的案子，是裏面比較特殊的一個典型案例，很有教育意義，所以，我們想采訪。”

“你們是哪個電視臺？”

“中視”

曹靖聽到中視，有點搖，正不知道怎麽決定時，顧思齊拍了下他的肩膀：“隨心就好。”

餘煒彤看了他一眼，隨後點點頭，雖然姚欣的案子確實比較特殊，理上，當然想拿到采訪，可是上，也不想那個姑娘再次到傷害。

曹靖見他們沒有非要知道的意思松了口氣，抱歉道：“對不起餘記者，我不能幫你提供幫助。”

餘煒彤并不意外他的回答，也沒有勉強，而是問道：“怎麽會突然休學，我聽公安局的民警說前段時間還在上課，最近突然休學了。”

曹靖沉默了一下，說道：“上次那個記者走了以後，的事，在學校就傳開了。”

餘煒彤覺得的頭哄的一下就炸開了，熱一點點的向上翻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