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下回，他還揍秦啟仁不可！

他并不后悔給他那一拳。

片刻后，張柏平靜下來，將抄毀的這一頁裁下，起離開了靜室。

第4章 花糕 張柏這人，怕是個真君子。……

秦啟仁最后還是沒能逃，訓導給抓住了。

酒壺就揣在他腰間，耍賴也沒用，訓導黑著臉訓斥了他一頓，并讓他回家反省十日。

接著又問起他臉上的傷，秦啟仁也不敢說實話，他怕張柏把他說的那些話告訴訓導，到時候他就別想在府學待著了。

甚至他連家都回不去。

他爹說了，要是敢在府學犯事，就把他逐出家門。

秦啟仁捂著臉，編了個謊話，說是他自己摔的。

訓導雖不相信，可也懶得管這混小子，讓他收拾了東西麻溜兒回去。

秦啟仁還想找張柏說說好話，讓他別到說，但張柏被另一個教導走了，他沒找到人，只好憂心忡忡地走了。

回到家里自然又是被他爹一頓好捶，秦啟仁挨打一天，在床上躺了九天，傷還沒好，老爺子又他趕滾回府學。

秦啟仁抱著視死如歸的心態回來，但令他沒想到的是，張柏并沒有告狀。

兩人撞見，張柏神如常，也并未出言嘲笑。

倒是秦啟仁心中有些煩躁，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張柏若是出得意之，他也好報復他，可別人已經不計較了，他卻不好再說什麼了。

他如今信了，張柏這人，怕是個真君子。

秦啟仁莫名對他起了敬意。

他們并肩站在廊下，一同看著院中的假山流水，二人之間從未有過這樣和諧的時候。

猶豫了許久，秦啟仁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道：“張公子，那日是我不對，我是喝酒喝多了，說了些渾話，還請你不要在意。”

張柏也看出來了，這秦啟仁算不上多壞，只是耳子，又好面子，容易被他人攛掇。

那些話多半也不是他的意思。

張柏點點頭，也輕聲說：“也有我的不是，我不該手打你，藥錢多？我下回賠你。”

秦啟仁連連擺手，“我怎好意思要你的錢！”

“你那天說的對，我沒有證據就造謠別人。其實我本沒見過那孫姑娘，只是我堂哥說了，我就信了，現在想來，也未必是真的。”

他從小就沒有堂哥聰明，也沒他八面玲瓏會說話，他說啥信啥，現在想想，堂哥可能就是在胡說。

縱是大伯家富貴，可就堂哥長那樣，如玉和孫姑娘能為了他吵起來？

也是他傻，竟然真信了。

秦啟仁覺得他那二堂哥不是個好東西，下回見了，定要繞著他走。

張柏心想，果然是那秦二郎在造謠，既已退婚，他何必還要再中傷福娘？

張柏恨不得立時便去找他問個明白，但想明白后，眼中便暗淡了下來。

他是什麼份呢？未免太自作多了些。

秦啟仁自覺已和張柏推心置腹了，索把其他話也一腦兒說了。

他低頭做賊似的，附在張柏耳邊說：“其實我也沒去過青樓，那些話都是我二哥告訴我的。”

他臉上浮起幾分的紅。

“我跟你一樣，連姑娘家的手都沒過呢。”

好嘛，原來秦公子還是個男。

張柏他逗笑了，心中卻想的是:我和你可不一樣。

他曾“”過姑娘的手。

記憶中那雙白凈的小手，十指纖纖，指尖如筍一般，指甲都著。

被他不小心到，驚訝之下很快回了手，只是蜻蜓點水的功夫，他卻將每一個細節都記得極為清楚。

的手有些涼，但很，像輕紗拂過……

只是回想，氣息便有些不穩，張柏頓不妙，趕遏制住胡思想。

該死，他怎能像個登徒子一般，對著生出綺念？

而秦啟仁莫名其妙地看著張柏，不知他怎麼忽然就臉紅了。

*

張家。

張得貴累了一天，倒在床上便睡了，而楊氏卻失了眠，在床上烙餅。

老頭子前幾日傷了腰，一人撐著家里，幾天下來累得人都瘦了半圈。

兩個小的正是離不開的時候，大郎那邊，確實得娶個媳婦兒了。

楊氏仔細想了想，還是覺得孫夫子的那個姑娘不錯。

一來孫夫子的品好，孫小娘子也是個善良的人，娶進家門不會生事。

二來，孫夫子是大郎的先生，他知道大郎是個怎樣的人，不會因張家貧窮而看低大郎。

楊氏初見那孫小娘子就喜歡，小臉圓圓，生得俏麗卻不妖艷，溫溫的，一看便是家里心養大的。

雖大了大郎三歲，可也不打。

只是這退過婚……

楊氏又有些猶豫，打算明日找人打聽打聽再說。

著墻上明晃晃的一片月，楊氏有些想念在府學的大兒子，這小子已兩月不曾歸家了，雖每月都人帶銀子回來，家書卻很寫。

也不知他在省城，究竟過得如何……

楊氏是個風風火火的子，既看上了福娘，便常常到孫家附近轉悠。

福娘不怎麼出門，和鄰居們都的不錯，常常送些吃食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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