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再次看見“玉佩”全貌。

南珠整個人都石化了。

哭無淚，眼睛不知道往哪放才好。

沈燕白索一通什麼也沒找到，讓南珠幫他穿好子。

南珠咬著牙，全程手抖，一件件幫他撿起來穿上。

最后終于哄著沈燕白上了床，自己怎麼回去的都不知道。

沈燕白一覺睡到天亮，醒來后頭疼裂，腦子里完全斷了片，昨晚一切都不記得。

云初在門外聽到靜，端了熱水進來伺候。

沈燕白漱完口，云初擰了帕子遞給他臉，說道：“爺昨晚醉得厲害，可把南珠累壞了。”

沈燕白作一頓：“昨晚來了？”

“爺不記得了？昨晚南珠照顧了好久才出來。”

云初又開始滔滔不絕。

“昨晚我在外面院子里困得打盹，見遲遲沒有出來，以為要歇在屋里，想著要不要提醒，可以回去休息。結果就出來了，我看滿頭大汗，臉蛋紅紅，很累的樣子，就問爺是不是睡下了，說是，什麼也沒和我說就走了，還垂頭喪氣的。然后我又進門，就看到爺躺在床上，蓋著被子，睡得正沉。”

沈燕白完全沒有印象，此刻又頭疼起來，他稔眉道：“喝酒誤事。”

不知昨晚有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云初點點頭：“爺好久沒這麼醉過了。”

沈燕白冷然道：“這趟鴻門宴，嚴大人與太子都在打我荷包主意，我若不喝醉，還不知要安多吸蟲給我。”

云初想起昨日那人：“那個人爺準備安排去哪？”

“他是太子的人，想必早已謀劃好，問他想去哪便去哪，我倒要看看這人怎麼帶著雪花銀暗度陳倉。”

惠嬤嬤這時送來醒酒湯：“爺昨夜醉得好厲害，怎麼也不肯喝湯，還打翻了。”

沈燕白端起碗，調羹舀起一勺淺嘗了一口，只覺味道不錯，又直接端著碗幾口喝完：“今日這湯味道似乎更清甜。”

惠嬤嬤笑道：“瞞不過爺，這是南珠熬的，加了幾片梨，說可以降火。”

沈燕白微征：“呢？”

“明天就要擺宴，廚房有的忙，南珠在后廚幫忙。”

—

忙碌了一下午，南珠見廚房還剩下一些羊，心思一，有了主意。

“云初，云初。”

南珠打聽到云初在指揮下人們收拾園子，端著蓋碗去找他。

半藏在石山后，著腦袋喊他。

云初耳朵尖，一下就聽到了，跳著跑過去：“南珠，你找我什麼事？昨晚看你沒神，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今天熬的醒酒湯很好喝，爺喝了兩碗哩。”

他一開口就說這許多，南珠只回答他前面一句：“我煮了茶，你嘗嘗。”

云初看到懷里的蓋碗，有些驚喜：“什麼是茶？”

南珠拉著他去旁邊的石桌坐著，解開蓋子給他聞：“這是用牛、羊和茶葉熬的，很甜，你上次幫我教訓潘嬤嬤，分了我錢，還沒來得及謝你呢。”

云初被說得不好意思，他著腦袋：“害，小事一樁，不必掛懷，不過這茶可真香……你專門給我做的嗎？”

南珠點點頭：“特地謝你的。”

云初眼珠一轉，將碗蓋合上，一整個抱在懷里：“謝謝啦，不過這里沒有小碗，我帶回去喝。”

……

“你鬼鬼祟祟，抱著什麼？”

云初抱著蓋碗去找沈燕白，路上被莊亦抓住。

云初一臉神，護著：“好東西，你別管。”

莊亦冷哼：“你這廝又耍甚麼花樣？”

“我去找爺，爺在書房？”

莊亦拉住他：“書房有貴客，讓我在外面守著。”

云初立馬收住嬉皮笑臉的表：“那我在這等著爺。”

書房室。

四周厚重的墻壁砌得不風，墻壁上油燈火苗閃爍。

中間一張四方石桌。

一神俊朗的錦男子與沈燕白對立而坐，此人便是四皇子蕭炎。

沈燕白從袖籠拿出一紙條，遞過去：“我們猜測不錯，安親王確與太子暗中來往。”

安親王是當今圣山地第九個兄弟，因為犯了錯，先皇令他在封地永世不得京。

沈燕白商隊遍布各地，各路消息也多，他得到的消息定不會錯。

蕭炎看完紙條上的容，拍桌怒道：“本王就知道我那個九皇叔不會安分！”

沈燕白：“太子邊新得一良娣，此人是安親王邊高手陳蒙的同門師妹，你上次在宮中中毒一事，想必與不了干系。”

“怪不得怎麼也查不到線索。”蕭炎說：“那陳蒙功夫了得，他同門師妹功夫定然不差！”

沈燕白面孔嚴肅：“你在宮中萬事小心。”

兩人聊完這些又談及私事。

蕭炎修長的手指輕扣住桌面，齒一笑：“來的路上，聽到一些趣事。”

沈燕白倒是好奇：“看你這模樣定是出自我府中的事。”

蕭炎笑著點頭：“本王走在街上，聽得外面糕點鋪掌柜與人樂談，有日他吃了幾口酒，一婢裝扮的姑娘去他店里買荷花糕，雖用帕子遮住了臉兒，可嗓音清甜，人耳朵開了花出來，待收了銀子，恰巧來了陣風，將那姑娘的帕子吹跑了，那掌柜的一看，好一個天仙下凡，他一路跟隨，你猜怎麼著，那天仙竟去了你府中。”

“他與人說時，旁人還不信，只道他吃酒吃糊涂了，凈說瞎話。那掌柜的據理力爭，揚言自己絕對沒看錯，否則他那店鋪不要也罷，自此日日在你府外徘徊，只為再找到那仙，旁人見他如此執著，便信了幾分。”

沈燕白聽他說著，只默默飲茶。

心里明鏡似的，那掌柜的定是瞧見了南珠，果真是一禍水丫頭。

蕭炎嘆息一聲：“本王本來也不信，來的路上，聽到你府中丫鬟竊竊私語，說你那位三弟弟，為了一個丫頭不吃不喝，好像是一個什麼南珠的，名兒倒是好聽，不知你可聽說過？”

沈燕白搖搖頭：“風言風語，皆沒據，你竟也信這些。”

蕭炎挑眉：“你這人二十幾年不開葷，心里除了銀子沒有人，自然不關心這些，沒甚麼風，你的話不作數，索本王輕功了得，藏在你府中，定要找出這仙來。”

沈燕白放下杯子：“堂堂四皇子，凈做些狗之事，你好意思？”

“怎麼不好意思？”蕭炎只道：“若真有如此貌的子，本王定要一飽眼福。”

“你還是回你的王爺府，莫要在我府中被人瞧見，徒生禍端。”

沈燕白話中滿是嫌棄，蕭炎被他氣笑了：“好你個沈麟之，本王記你一筆！”

說罷，蕭炎頭也不回地走了。

終于等到沈燕白出來，云初眼睛，打著呵欠：“爺。”

沈燕白看他懷里抱著蓋碗，問道：“這是什麼？”

云初說：“這是南珠做的茶，特地為您熬的，可香了，不過這會已經涼了。”

沈燕白是何人，一眼便已看穿，他冷哼，也記南珠一筆。

好個沒良心的丫頭。

“給我熬的？”

云初見謊言被拆穿，只好實話實說：“說是為了謝我，給我的謝禮，不過爺放心，我一口都沒喝，特地給您留著。”

沈燕白瞇眸，目微涼。

云初心道：大事不妙，爺怕是恨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