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時晏洲還沒走到跟前呢,時老爺子爽朗地笑起來,
“這柜子是我找人按原型仿的,沒想到你除了瓷,對明清家也有了解呢!”
黎晚謙虛,“只是略懂一點。”
然后,時晏洲就眼睜睜地看著離他只有一米遠的黎晚又被他爺爺拉去了書房里面的房間,去看那九位數的乾隆紫檀龍紋案和龍海紫檀筆筒。
時晏洲無語地往進門的方向看了一眼,哀怨。
本來想給自己和黎晚創造一點單獨接的機會,結果,人全程都被他爺爺占了。
他這只元青花,送的、不開心。
終于等到結束了,黎晚收拾好東西,時晏洲正準備送人出去呢,被時老爺子喊住了,他只好讓齊川先跟著。
“你這小子,怎麼突然想起來給我送寶貝了?”時老爺子打量著時晏洲,盤算著他這個孫子到底憋著什麼壞。
時晏洲眉梢輕揚,“我盡盡孝心。”
時老爺子眉頭蹙,“你看我信嗎?”
“爺爺,剛剛那孩怎麼樣?”時晏洲后仰,探向門外,目看著黎晚離開的方向。
“知識儲備很扎實,很有這麼年輕的拍賣師愿意沉下心來去真正了解這些老玩意了。”時老爺子語氣深沉,說完還無奈地嘆了口氣。
時晏洲菲薄的勾起,眼底流劃過,“娶回來,給您做孫媳婦怎麼樣?”
沒等時老爺子反應過來,時晏洲就消失在了書房。
時老爺子看向邊上的老管家,“老張,晏洲那小子剛說什麼?”
張管家也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說...要給你娶孫媳婦?”
“我不是做夢吧?”時老爺子說著,拄著拐杖往瓷藏品庫跑,看見那件元青花福祿萬代大葫蘆瓶,喃喃自語道:“不是做夢...不是做夢...”
時老爺子一掌拍在張管家的肩膀上,“這活得久了,真是什麼都能見到啊!我這個喊了多年不婚主義的孫子竟然說要娶媳婦!還不是我的。”
“還是個拍賣師,還這麼跟我聊得來!”時老爺子看著那只元青花,眨眨眼,又眨眨眼,然后突然微蹙著眉看向張管家,“我...我今天穿的還行吧?我剛剛表現得怎麼樣?夠不夠慈祥?有沒有嚇到小姑娘?”
“...好的吧?”張管家也不太確定,畢竟就以為是拍賣公司上門送貨,這在老宅,一年說得有個二三十次,誰也沒重視啊!
誰知道這竟然是見家長環節呢?
“不對,不對勁...”時老爺子又拄著拐杖“噠噠噠”往外走,“我得去找他參謀參謀,看這小子是不是騙我,畢竟他有前科!”
“四年前說有喜歡的孩子,人家出國他也要跟著出去,結果出去了就變不婚主義了,再后來,讓他回國他都不回來了!這好不容易回來了,我可不能再讓他找個借口跑了!”
張管家瘋狂點頭,“對對對!”
......
一路上,時晏洲的鞋底都要磨出火星子了,終于在快到門口的時候追上了黎晚。
“時總,不用麻煩你送的,我把干洗好的服拿給齊助理就好了。”
時晏洲瞪了齊川一眼,齊川立馬接收到了信號,“時總,我想起來有文件落車上了!”
齊川閃開了,工作人員也先上了車,終于只剩下時晏洲和黎晚兩個人。
“黎小姐,麻煩你跑一趟,還耽誤了這麼久,我請你吃個飯吧?”午間的似乎落進嚨,沉啞的嗓音帶著點跳躍。
黎晚微笑著拒絕,“謝謝時總的意,吃飯就算了吧,我還要回公司辦接手續。”
時晏洲以為說的是元青花的接手續,小小失落了下,“那留個聯系方式吧, 后面爺爺有藏品需要送拍的,可以聯系黎小姐。”
黎晚沒想到過來送一趟拍品竟然真的能和國知名的大藏家搭上線,興高采烈地將名片拿出來卻停在了半空,猶豫了下還是遞過去了,
“時總,這名片上的電話是正確的,但是我馬上要離職了,新的公司和崗位暫時都還沒定下來。”
時晏洲愣怔。
黎晚見時晏洲沒接,收回手,“我有齊助理的電話,后續有新的名片了我再...”
“不用。”時晏洲迅速從黎晚收回到半路的手里將名片了出來,“有電話就夠了。”
名片在手中細細挲,時晏洲抬眼,“黎小姐離職了?”
黎晚點點頭,“嗯,有新的規劃了,但還是做這行的。”
時晏洲瓣微張,黎晚有一瞬間的恍惚,是的錯覺嗎? 怎麼覺時晏洲聽見離職了,好像有點高興。
時晏洲沖遠的齊川招了下手,齊川立馬拎著東西過來了。
時晏洲將禮品袋接過來遞給黎晚,“飯既然吃不上,那這一點小心意黎小姐就別拒絕了。”
黎晚睨了一眼,普通的禮品袋,也不大,剛剛在書房還夸了時老爺子的茶葉好喝,想來是茶葉之類的禮品,也就沒再拒絕,“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黎晚收了禮品,又將時晏洲的服還了回去,道了別上車離開了。
時晏洲著車子離開的方向,修長的指間是黎晚的那張名片,迎著,金的線落在他修長拔的上,漆黑如墨的眼瞳似乎也落了。
他挑眉看向齊川,十分驕傲,“萬一?連工作都辭了!可是個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
怎麼可能再要賀聞之那個渣男!
齊川:“......”
明明他家總裁都還沒談上,為什麼他有一種吃狗糧的覺?
“時總,那我們現在,回公司嗎?”齊川角扯著禮貌的微笑,岔開話題。
時晏洲把裝著服的手提袋扔給齊川,
“我今天高興,留下來陪爺爺吃個飯吧!對了,也不知道今天有沒有開車,你安排個出租車在公司門口等著,別讓抱著東西走太遠。”
黎晚的名片被時晏洲塞進口袋,他拿出手機打開微信,在添加好友那里流暢地輸黎晚的電話號碼。
齊川也是看不懂了,黎小姐的電話號碼時總怕是記得比自己的都,干嘛還要專門要,不過這次他選擇了沉默。
他不想再被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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