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夜雨敲打著封家老宅斑駁的屋檐,容辭握著從母親繡譜夾層中找到的銅鑰匙,指尖在磚墻上索著機關。記憶中的暗紋早已模糊,雨水順著脖頸進領,寒意卻不及此刻翻涌的心跳。當第三塊青磚發出細微的 “咔嗒” 聲,塵封多年的室緩緩開啟。
霉味混著檀香撲面而來,容辭用手機照亮臺階,墻壁上褪的壁畫讓呼吸停滯 —— 畫中著華服的子正在刺繡,旁站著的男子赫然戴著封家祖傳的翡翠扳指。更令人心驚的是角落的石碑,碑文記載著百年前容家繡娘與封家商人的合作契約,卻在末尾刻著紅的批注:“機外泄,容氏滿門......” 那未完的字句,像是被鮮染紅的利刃,直直刺向容辭的心。
手電筒的束突然從后照來,封庭深的聲音裹著寒氣:“誰讓你來的?” 容辭轉時,正對上他繃的下頜線。男人渾,西裝下擺還滴著水,手中握的手機屏幕亮著定位界面 —— 顯然,他追蹤了藏在口袋里的急聯絡。
“為什麼封家要毀掉容家?” 容辭舉起手機,壁畫在影中猙獰可怖,“當年我母親的《百鳥朝圖》被盜,是不是你們......” 的聲音被突然響起的機械齒聲打斷,室深的暗門緩緩開啟,出堆滿古籍的書架和銹跡斑斑的保險箱。
封庭深的臉瞬間變得慘白。他沖上前想要阻攔,卻被容辭搶先一步打開保險箱。泛黃的賬本散落一地,其中一本扉頁上,赫然印著容婉清的簽名 —— 正是母親失蹤的設計手稿。更驚人的是夾在其中的信件,信紙邊緣燒出焦痕,勉強辨認出容:“封老爺獨占蘇繡,我已將赤凰針......”
“不可能......” 封庭深踉蹌著扶住書架,“父親他不會......”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容辭正舉著另一封信件,信紙底部的落款是封庭深祖父的親筆印章。室里的空氣仿佛凝固,唯有雨聲在耳畔轟鳴。
容辭的指尖過信件上干涸的墨跡,突然想起沈婆婆說過的話:“赤凰針認主,非容氏脈不可用。” 猛地轉,赤凰針不知何時從懷中落,懸在半空發出蜂鳴。針尖指向封庭深,紅暴漲,竟在地面投出他父親與林蕪謀的畫面 —— 監控畫面里,兩人正在商討如何利用輿論擊垮錦繡坊。
“原來你早就知道。” 容辭的聲音冷得像冰。封庭深張了張,卻發不出聲音。記憶碎片在暴雨中拼湊完整:父親得知錦繡坊崛起時的沉臉,林蕪被帶走前那抹意味深長的笑,還有他自己,在不知不覺間為了家族謀的幫兇。
赤凰針突然調轉方向,直指室最深的暗格。容辭走過去,發現暗格里躺著個與母親留給一模一樣的檀木盒。打開的瞬間,泛黃的病歷單飄落 —— 診斷日期正是母親去世前一周,病因欄寫著 “慢中毒”。
封庭深撿起病歷單,嚨像被扼住般發不出聲音。他想起小時候總見父親對著書房里的蘇繡長吁短嘆,想起容辭嫁封家后,父親看刺繡時復雜的眼神。原來,兩代人的恩怨,早在百年前就已埋下禍。
室突然劇烈震,頭頂的磚石開始墜落。封庭深一把將容辭護在懷里,赤凰針卻在此時化作流,沒的掌心。出口傳來腳步聲,伴隨著老董事長沉的聲音:“既然發現了,就永遠留在這里吧。”
容辭握帶著溫度的赤凰針,看著封庭深通紅的眼睛。暴雨沖刷著室的,而他們,即將站在百年恩怨的風暴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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