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無所謂了。」
第8章 下雪 似乎天生就有人的能力……
中午十一點,澄澈亮的天空沒有一雜質,偶有幾片薄薄的雲層,像被曬化了般,隨風緩慢漂浮著。
丁歡和秦任都聯繫到了同意採訪的人,由於路途比較遠,兩人一人開著一輛車早早離開了。
盛衾聯繫到的那位小姐也同意了採訪,但時間還沒給回復,有些無聊,搬了個椅子坐在院的涼等著。
直到吃完午飯,將近下午兩點鐘,盛衾才收到消息。
對方稱只有今天下午有時間,如果要採訪必須在六點之前趕到。
盛衾查了下對方的地址,沒有直達的通工,開車過去怎麼著也得一個小時左右。
院裡一共三輛車,除了宴槨歧的那輛,其餘的兩輛都被開走了。
在求助宴槨歧和去租車之間,權衡了一秒。
便趕聯繫了下小鎮當地的租車店家,沒想到人家兩點之後不營業,因為人家四點就下班了。
陳宇走過來,見愁眉不展,問:「還沒找到租車的嗎?」
「嗯。」盛衾麻木地點了下頭,「這邊的人下班可真早。」
陳宇笑著解釋:「這邊的政策比較好,他們的吃穿用度,就算是就醫都有政府作為保障。所以工作就可有可無,隨便搞搞。」
盛衾苦笑:「看出來了。」
「阿辭,你下午不是沒事嗎?」陳宇一會還有個視頻會議沒時間開車,提議道,「幫個忙?」
「誰說我沒事兒?」
宴槨歧穿了套灰的運裝,整個人陷在沙發里,翹著二郎,從這打扮來看本看不出是在過哪個季節。
盛衾好不容易聯繫到一個害人還願意接採訪,真的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短暫的糾結過後,只能著頭皮起移步到宴槨歧旁邊,用極其溫和商量的語氣問道。
「要不然,你把車借我開一下?」
如此小心翼翼的提問,盛衾怎麼也沒想到換來的是如此斬釘截鐵的回應。
「不要。」
他甚至看手機的眼皮都沒抬一下。
盛衾徹底熄了火,就沒見過這麼計較又小氣的人。
難道就是因為昨天裘琳琳說他一句眼不好?
不然還能因為什麼呢?想破腦袋也想不出。
「昨天……。」盛衾咬著牙再次解釋了下,希他能諒解,「琳琳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句玩笑話。」
說到一半,甚至卑微到滿口胡話:「你眼還是很好的。」
盛衾也不明白了,這到底是什麼世道。
怎麼搞的拒絕別人的人反倒有各種各樣的脾氣。被拒絕的人還得哄著?
「哦。」宴槨歧抬眸,一副高傲用你說的樣子,「我昨天也就隨口一說,你別太敏了。」
盛衾:「……。」
陳宇一刻都看不下去這個混蛋欺負人。
「你等會有什麼事啊?」
宴槨歧話語間滿滿的敷衍:「去酒吧喝酒。」
陳宇被氣笑了:「去酒吧喝酒算什么正經事?改天再去喝不就行了。」
長達一分鐘據理力爭的勸說換來的依舊是,輕飄飄且欠揍的兩個字。
「不要。」
陳宇:「……。」
盛衾:「……。」
「行。」陳宇打開某個,搜索了附近的所有酒吧,問,「那你說,你去哪個酒吧。」
宴槨歧散漫地掀起眼皮,掃了眼,隨手指了個。
「哎,就是這麼巧,你選的這個酒吧,距離阿衾要去的地方走路十分鐘。」陳宇繼續道,「宴大爺,順路捎上一段吧。」
宴槨歧:「……。」
陳宇還想乘勝追擊時,事先訂好的鬧鐘響了。
臨走前,陳宇還在跟盛衾使眼。
此時的沉默震耳聾。
想著畢竟是自己要搭車,盛衾主說:「麻煩了,不用特意送我的。到你想去的酒吧就行,我自己走著過去。」
還在等著回應,宴槨歧起便往外面走。
盛衾在原地呆滯了兩秒,趕忙跟上,下意識扯住他的角。
「你到底讓不讓我跟著啊?」
真的需要一個準信,要不然就算上了車,這傢伙半路把扔下的可能都是有的。
他垂眸,視線略過白皙纖細的手指:「隨便你。」
盛衾:「……。」
聽著有些不願,但盛衾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先安全到達再說。
車上,寂靜無聲的空間落針可聞。
這人,平時不是放音樂的嗎?每天準時起床。
怎麼在車上也不見他放個音樂緩解一下氣氛,乾的。
盛衾想著晚上還得蹭人家的車回去,主開口緩和氣氛。
「你去那邊的酒吧幹嘛呀?咱們附近不是有一個嗎?」
「去酒吧,能幹嘛?」
不知道是不是的錯覺,自從那天晚上接回家之後,這個人跟說話就冷嘲熱諷的,本沒法正常流。
是因為不想去接?不願?
ᶜʰᵘⁿʳⁱ
可也沒人他吧?聽其他幾個人的意思應該是他主去的啊。
盛衾為數不多的腦細胞都搭在了這個男人上,居然也看不他半分。
「前天晚上,謝謝你去接我。」
實在是搞不明白這個人,乾脆直接說好話吧。
宴槨歧不咸不淡地嗯了聲,算是回應。
——
他真的說到做到,車停在酒吧後,招呼都沒打一個抬腳就進去了。
總算安全到達,盛衾鬆了口氣,開始按照導航上面的地址找路。
一條路的盡頭,下坡,是個白的小平房,這個形狀像是車庫改造的。
門口有一棵開的正盛的花樹,這個角度看過去,自帶一層濾鏡。
走近些,一側牆壁上掛著棕的牌子。
英文翻譯過來是,風暴咖啡店。
完全敞開的門寬且大,盛衾不自覺腳步放輕,走進去。
用英文詢問道:「您好,有人嗎?」
沒人回應。
「您好,我是提前跟您約好過來採訪的。」
「您好,我在這。」
盛衾稍稍楞了下,因為聽到的是中文,雖然口音明顯笨拙不流利,但能聽出來說的是什麼。
往聲音傳出的地方看去,作台上,擺滿各種各樣的咖啡機,瓶瓶罐罐,以及原料。玻璃不偏不倚地灑進來落在品上,鍍了層暈。
Xaviera坐在電椅上從庫房移過來,看到盛衾,開朗稱呼道。
「你好,麗的小姐。」
兩人在線上流的時候,Xaviera只是說自己因為風暴到了傷害,並沒有說失去的是雙。
「您好。」盛衾乾脆用中文跟流,「您之前特意學習過中文嗎?」
Xaviera笑著解釋:「沒有,我失去雙之後有了很多的時間,因為特別喜歡中國的文化,所以自學了點中文。能聽懂,但有些話說起來,不太好。」
盛衾彎表示:「已經很好了,這家店是您在經營嗎?」
「是的。」Xaviera說,「原本從昨天開始決定放一個月的假期,但突然收到你的消息所以就等你過來。」
「十分謝您願意接採訪。」盛衾繼續道,「冒昧的問您一下,在您失去雙之後是如何調節自己的呢?」
長達兩個多小時的談話,盛衾了解到,在Xaviera失去雙之前,曾是一名花選手,可以說,那雙就是的一切。
失去雙之後,多次嘗試想要離開這個世界,但每次都被攔下。
直到有一次,父母帶去其他國家旅遊散心,上了當地因為一起侵案遊街示眾。
第一次關注到,這個世界上即便有千上萬個擁有完整的四肢,也無法為自己發聲,無法隨心所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也許Xaviera見過了從心底迸發出的苦難和無助,從那之後,便開始振作,獨自經營了這家咖啡店,每年都會休假一段時間去參加各種活,將所掙到的錢用來幫助更多被痛苦包圍的。
採訪結束後,盛衾心底不免泛起些酸和容,似乎天生就有人的能力。
Xaviera請盛衾品嘗了幾杯新品咖啡,要給些意見。
兩人聊的投,直到太落山才難捨難分的道別。
——
走在去酒吧找宴槨歧的路上,盛衾看了眼時間,七點多了。
剛剛在咖啡店太過於投,把時間給忘了,距離兩人到達這裡,已經過去四個多小時。
盛衾加快速度,有些擔心,某些人會等的不耐煩提前走了。
直到走到酒吧門口,看到停在門口的車時才停下稍稍緩了口氣。
此刻,天空已經完全沉浸在黑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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