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一聽到這個名字，阮衿心便猛地一跳。

車禍后剛醒來，便從季景澄那兒就聽到了季堯這個名字，還有后面康盛雪說的，加上現在媽嚴肅鄭重的神，阮衿心也懸在半空，謹慎點頭：“記得。”

阮母無聲地罵了個字：“真是的，怎麼該忘的還記得。”

阮衿瞪大眼睛：“媽你怎麼說臟話！”

記憶中的阮母大部分時候都是溫的。

“媽，你和爸出了什麼大事嗎？”問這話的時候，阮衿神小心極了。

“沒有。”阮母一臉嚴肅地說，“現在最重要的是你。”

“衿衿啊，好好跟明宴過日子，別再想著季堯了。”阮母語重心長。

這神讓阮衿十分悉，但很懵：“我沒有想著季堯啊。”

覺得自己真的很無辜，一覺醒來和暗的人結婚了，但每個人都認為和討厭的前男友有一。

阮母再次語重心長道：“我不知道你現在到底怎麼想的，但媽了解你，你不是會婚出軌的人。”

阮衿悚然一驚：“媽，我當然不是！”

“別激。”阮母拍了拍的胳膊，“明宴他對你是真的上心，如果你真的過不下去可以離婚，但不能為了季堯離婚。”

阮衿更激了：“媽，我不想離婚！”

阮母目慈地看著：“失憶后還變得更通達理了，不錯。”

最后阮母說：“衿衿，如果發生什麼事了，一定告訴媽媽，跟我商量商量，媽媽始終是站在你那邊的。”

阮衿記憶中，阮母很說這樣煽的話，但阮母給了足夠的關心和，很多事即使不是阮衿也知道。

神看向阮母：“媽……”

“好了，其他的話就不說了。”阮母說，“別在這待久了，我讓魏姐做了你喜歡的糖醋小排，待會多吃點。”

阮衿覺得這不對，這真的不對，和季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每個人提起來都一副好像出軌的樣子。

康盛雪那兒說得不明不白，也不太清楚。

在阮母這兒，阮衿就費盡心思打探了，但阮母也沒清楚地告訴，只是說，以前的事過去就過去了，你也忘記了，我看明宴也不在乎以前的事，你倆現在就好好過日子，別去東想西想了，萬一又一頭栽進去了怎麼辦。

阮衿聽后心神大震，心中的信仰好像開始崩塌了。

一直以為和季明宴婚姻差是因為季明宴不喜歡，難道還有的問題嗎？

而且在媽的敘述中，儼然才是那個導致他們婚姻不和睦的罪魁禍首。阮衿知道媽肯定不會欺騙。

但……怎麼可能！

阮衿覺得除非是自己腦袋被x糊住了，才會拋棄季明宴選擇季堯。

和季堯是高中同校同學，季堯高中時是學校的風云人，他們兩人沒怎麼接過，直到高考結束的謝師宴，剛好兩個班訂在同一所酒店，大家便為了熱鬧一起吃。

后面是季堯先追的，那時候阮衿沒看出季堯的真面目，便同意了。

上大學后是異地，阮衿是從別人口中得知季堯和別人曖昧的消息，趕過去一看，正巧捉。

阮衿把季堯的所有聯系方式都拉黑了，后面季堯來找過，被罵回去了。

直到大四時，季堯在所讀大學城市實習，似乎有吃這棵回頭草的意思，但那時候阮衿已經完全不在乎他，一心喜歡季明宴了。

阮衿一直把和季堯的這段視為人生恥辱，初居然被綠了。

怎麼可能會為了季堯和季明宴離婚。阮衿覺得這里面肯定有什麼誤會，最好能問問季堯。

但現在沒有任何季堯的聯系方式，阮衿是那種分手就分得干凈利落的人，一點不像季堯的拖泥帶水。

現在想起來，那時候的季堯包得很，時不時給寫書，大庭廣眾下大聲唱歌告白也不是沒有過。

對了，書！

季堯給的書里說不定留著聯系方式什麼的。

阮衿從小到大收到的書都被阮母收起來了，阮母是一個思想很開明的人，一邊收拾的時候一邊跟阮衿說，這些都是別人的珍貴的意，當然要好好收著，等長大后再看也是一段寶貴的青春呢。

阮衿那時候年紀不大，只覺得有些害臊，但現在想起來，覺得阮母真是太明智了。

阮衿小時候用過的有紀念意義的東西都被阮母收納在專門的房間里，立刻跑去房間。

房間里的東西按照阮衿使用的年齡分門別類放好，室干凈通，看得出來是經常打掃的。

阮衿找到著大學字樣的柜子，打開玻璃柜門，里面最顯眼的是大學用過的書籍和筆記，阮衿一樣一樣地翻找，從文到玩，死活沒找到書存放點。

但找到了一個手搖機械日歷，日歷頁呈現墨綠，上去冰涼，是由某種金屬制作。

阮衿不敢置信，這東西怎麼媽都收著了，還以為早扔了。

這是季堯送的禮，因為太奇葩，阮衿記憶尤深。

這本機械日歷每次翻頁都需要使勁轉一圈，樣子很有科技，就是不像日歷，最主要的是這丑東西價格還貴，是某大牌出的限量品。

阮衿覺得這玩意就是智商稅，直到季堯送給了這丑玩意。

阮衿立刻想扔掉，門邊卻忽然傳來悉的聲音。

“衿衿，在做什麼？”

季明宴站在門口，目正好落在手中的機械日歷上。

阮衿一震，下意識說：“啊，來找找我原來的東西，你知道吧，我原來用過的東西我媽都收起來了，好不容易回家一趟，我、我來看看，想著說不定能找到什麼有趣的東西。啊，想起來時間過得好快，一眨眼我都結婚有孩子了，哈哈……”

阮衿一張就會說很多話，語無倫次沒有什麼邏輯。

手抓住機械日歷，死死地盯著季明宴，心中默念：不要進來！不要進來！

萬一季明宴看到季堯給的書就糟了，他們本就岌岌可危的婚姻可能當場完蛋。阮衿真不了這樣的打擊。

可顯然老天并沒有聽到的禱告，季明宴眉梢微挑，抬步走了進來，似有些好奇：“我可以看看你讀書時用過的東西嗎？”

季堯認識阮衿更早，他錯過了那段時間，沒曾想還有這樣的時機能稍作彌補。

“不行！”阮衿騰的站起來，著機械日歷的手下意識往后一藏。

季明宴看了幾秒，而后垂眸，神有些失落。

阮衿：“就是這兒有點，你都看到了吧，這些東西放太久了，我都不好找了，而且阿姨沒有經常打掃，上面很多灰，別把你服弄臟了。我不是不想讓你看，只是沒什麼好看的，大家的青春不都一樣嗎……就是東西太臟了。”

又開始胡言語，阮衿低估了自己對季明宴的狠心，看見季明宴低落的神完全沒法拒絕。

季明宴說：“我不在意。”

阮衿：“……好吧。”

讓開了一點子，讓季明宴過來。

“你手里是什麼？”進來的時候，季明宴就發現了阮衿藏在手里的日歷。

阮衿著頭皮拿出來：“就是一個機械日歷，沒什麼好看的，當時買純粹是腦子進水了，每次翻頁時還很費力。沒什麼好看的。”

又開始說車轱轆話了。

季明宴卻手，從手里拿過：“應該是你翻頁的方式錯了，這很容易翻頁。”

季明宴抬頭看：“衿衿？”

阮衿看著自己和季明宴同時拿著的機械日歷，手特別使勁，指節都微微泛白，是非常不愿放開。

不過在季明宴的目中，緩緩松手，心里一個勁安自己，這日歷上也沒寫名字，季明宴肯定不知道是季堯送的。

“很喜歡這樣的日歷嗎？”季明宴轉著手腕，看了一圈，“保存得也很好。”

阮衿尷尬笑了兩聲：“還好，是我媽保存的，我也不太喜歡。”

季明宴手繞到日歷后面，輕拔出一細，然后輕撥著控制，日歷便輕而易舉翻過一頁。

季明宴把日歷還給：“你試試，原來是沒把開關打開，雖然也能翻頁，但會有些滯。”

阮衿僵著手接過日歷，在季明宴期待的目下，緩緩撥著控制指針。

“果然很輕松。”阮衿笑，立刻想把日歷收回，但隨著一頁日歷的翻過，一張卡片飄飄然從里面掉落出來，落在地面，背面朝上，卡片上的桃花印得仍然清晰。

季明宴撿起，神輕松：“這是商家送的卡片吧。”

他看起來也有過不的網上購經歷，淡然地將卡片翻過來，在看到卡片正面文字時，神瞬間僵住。

阮衿偏過頭去看，笑著問：“上面寫的什麼？”

卡片上面寫著：

衿衿，我們在一起的第三十天，你的第三十天，三十天快樂！

——季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