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天，宋綿雪終于能口氣，察覺到肚子空空，吃了些糕點墊肚子。

打開手機看了一眼，今早謝衡發的消息還沒回。

“綿雪，今天辛苦你了。”

宋綿雪抬起頭，見是唐樂悠，笑瞇瞇道：“不客氣，大家都很辛苦。”

宴會上除了主角，還有些學界的知名學者，不是們這樣的學生能接到的圈子。

吳封如魚得水，輕車路，和一群西裝革履的人談笑風生。

“畢業后我打算進吳封家里的公司工作。”

這樣的私話題卻主向自己提起，宋綿雪一時之間有些拿不準是什麼意思。

唐樂悠頓了頓，又輕聲道：“有時候我覺得和他像是兩個世界的人。”

“他家世好，模樣好，人也好，喜歡他的人不再數。”

宋綿雪循著視線去，落在吳封上，這才確定是在說他。

唐樂悠自嘲一笑，“可能有很多人看來，我們倆并不般配。

“我不這麼覺得。“宋綿雪沉默了會，認真道：“我覺得你比他優秀多了。”

“為什麼？”

“他做不到年年拿獎學金。”

唐樂悠被逗笑了，吳封自然看不上那點錢，但不知為何，對上生認真寬的眼神，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宋綿雪確實不明白，唐樂悠努力上進，溫，長得又不差，為什麼這麼完的孩都會在男朋友面前覺得自己有配不上對方。

唐樂悠頓了下，突然悠悠地嘆了口氣，“但我喜歡他從不是看中他的錢。”

宋綿雪：“……”

這點不知道該如何安，所以選擇了沉默。

宴會中途，宋綿雪覺得頭腦有些發漲，便準備去臺上吹風，結果發現那里已經站了個人。

謝岐川單手揣兜，另一只手拿著酒杯，正在和人說話。

準確來說是別人在訕笑著對他說些什麼，不用猜都能知道肯定無外乎是些套近乎的話，而他神淡淡的，并沒有打斷對方。

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他掀起眼皮來。

宋綿雪剛準備轉走，就聽到后人住了自己。

不由影一頓。

轉過頭去，看見謝岐川和對方說了句什麼，對方連連點頭，然后走開。

“怎麼看見我就跑。”謝岐川語氣平靜地問。

宋綿雪一想也是，明明沒什麼，搞得像做賊心虛一樣，于是走過去。

“我看見你和別人在說話，怕打擾你。”

謝岐川手撐在欄桿上，手里拿著杯香檳，淡黃在杯子里晃了晃。

“手怎麼樣？”

宋綿雪：“沖了會冷水但還是有點疼。”

謝岐川問：““手被燙著了為什麼還不停？”

如果不是自己開口，看樣子還要繼續倒下去。

“我哪敢停。”宋綿雪笑瞇瞇道：“干得就是倒茶送水的活。”

謝岐川微微蹙眉，不再說話。

宋綿雪開始沒話找話，“謝先生以前也是這個學校畢業的嗎？”

“不是。”

“那在什麼學校？”

對刨問底的問法，謝岐川看上去并沒有不耐的緒。

“國外。”

沒有說是什麼學校，難不是覺得自己不認識國外的大學。

宋綿雪心中暗自腹誹。

“那天和你打電話的是你母親嗎？”謝岐川突然開了口。

那天在醫院里和宋淑禾的通話，不知道他聽了多。

謝岐川笑了下，“你不是說你母親去世了嗎？”

宋綿雪：“……謝先生，你都知道了，就別為難我了。”

謝岐川又很輕地笑了一聲，眼里的笑意帶了幾分真心，這還是他第一次流出這樣的緒。

夜晚的風捎來陣陣涼意，謝岐川的手肘懶洋洋地靠著欄桿，黑額發輕輕吹拂去，出那雙黑沉沉的眼。

半晌，他才懶洋洋地開口道。

“你以后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宋綿雪被問愣住了。

謝岐川耐心地解釋，“讀書，找工作，還是怎麼樣？”

宋綿雪坦誠道：“走一步算一步。”

頓了頓，又道：“上次你問我是不是有錢，對方是誰都可以。”

“其實不是的。”宋綿雪搖頭，認真道，“我也是看臉的。”

恰巧這時大廳里有人在喊，宋綿雪便對謝岐川打了招呼先走一步，也沒再仔細去看他臉上的表。

理好和學妹接的事后，宋綿雪便在心里盤算著可不可以找個理由先走一步。

不遠的茶點區，吳封和唐樂悠正在說話。

唐樂悠似乎不太開心，不知道吳封低聲下氣地哄了些什麼，對方終于出了笑臉。

宋綿雪看著這一幕，想到了謝衡。

說實話對謝衡并沒有什麼，自己也不是非他不可。

一個謝衡沒了，還有王衡張衡李衡等著。

難道四九城還缺有錢人嗎？

上位失敗了又怎麼樣？為什麼要把自己弄這樣一個被的位置上。

想通了這點，宋綿雪只覺前路豁然開朗。

晚上八九點鐘，宴會終于結束，期間宋綿雪也沒找到合適的理由溜走。

一行學校領導送著謝岐川出去，后跟著烏泱泱的一群人。

宋綿雪穿著高跟靴站了一天，雙酸痛不已，等客人都走后，學生會的人還要留下來收拾殘局。

“你是宋小姐嗎？”

宋綿雪正和小學妹收拾著茶點區，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出現在面前，手里提著一個袋子，看愣住，又耐心地問了一遍。

宋綿雪點頭，“有什麼事嗎？”

“我是謝先生的助理，這是先生讓我給你的。”男人言簡意賅道。

遞過來的袋子里面都是些燙傷的外用藥，各種類型都有，看樣子是剛剛才買到的。

宋綿雪接過，沉默了幾秒，再抬頭時，面上已經換上了笑。

“替我謝謝你們家先生。”

*

和謝衡分手的事，宋綿雪一直在思考該如何開口。

和他似乎還在冷戰期。

謝衡一直在給他發消息，宋綿雪挑挑揀

揀也會回復，但明顯比之前冷淡了許多。

本以為自己得先開口，沒想到最后卻是蘇韻清先沉不住氣，約出去見面。

地點是在咖啡廳，蘇韻清特意訂了個包間，封閉很好，看來今天談的事很重要。

在去的路上，宋綿雪甚至都在腦海里預想了待會可能會發生的景。

蘇韻清如果丟下一摞鈔票，張口就是讓離開兒子的話，開價多合適？

站在門口前，宋綿雪都還在認真地思考這個問題。

然而現實發展總是讓人猝不及防。

看到蘇韻清后，宋綿雪微笑著問好，“蘇伯母好。”

蘇韻清點點頭，語氣還算客氣，“宋小姐，坐吧。”

宋綿雪落座后，卻沒著急先開口，而是攪拌了下咖啡，淡淡道：“你對我們家了解多？”

宋綿雪搖頭。

蘇韻清笑了下，那是高高在上的人俯視而下的優越。

“蘇伯母，我是真的喜歡阿衡這個人，不是看中他的錢。”

“好啊，我讓謝衡娶了你，但是他得凈出戶，和謝家斷絕關系，你信不信我能讓他資產清零，到那時候你再來和我說這句話吧。”

宋綿雪眼珠子轉了轉，也不再偽裝，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轉著手里的咖啡杯。

“既然蘇伯母什麼都知道，應該也把我查到一干二凈了吧。”

“你這樣的孩我見多了。”蘇韻清擱下咖啡杯，語氣淡淡地評價道：“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宋綿雪輕輕嘆了口氣。

“蘇伯母，你對我說這些沒有用，應該多勸勸你兒子說，畢竟是他對我要死要活，我也很難辦。”

蘇韻清微微蹙眉。

宋綿雪朝笑了笑，“放心吧，我不會對你兒子死纏爛打，你應該擔心的是你兒子那邊。”

“你什麼意思？”

“你也知道，我是個眼里只有錢的人。”說到這宋綿雪頓了下，笑瞇瞇道：“蘇伯母是個聰明人，聰明人只會做聰明事。”

“你的意思是想要錢？”

理通關竅后蘇韻清一下就放松下來，如果錢能解決那就再簡單不過了。

宋綿雪佯裝驚訝，“我可什麼都沒說，蘇伯母可別冤枉我。”

蘇韻清冷眼瞧著，心里的厭惡怎麼也藏不住。

謝衡從小到大都很聽的話，這是第一次為了個人和自己鬧不愉快。

還是為了這麼一個人。

想到這心中就煩悶無比，想早點了結這段關系。

“多錢，你開個價吧。”

從咖啡館出來后，宋綿雪沒回學校宿舍，而是回了謝衡替自己買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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