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嬤嬤看向窈窈,窈窈搖頭。
于是,鄭嬤嬤拒絕:“不必了。”
兩人往回走,道婆追了幾步,嘀咕著什麼,窈窈和鄭嬤嬤迎面見到錢夫人。
錢夫人帶著隨行的一個婆子,說:“你往哪去了,我可算找到你了。”
方才在屋,高道長講錢夫人的命理,錢夫人覺得句句在理,已經全信了高道長的話,被哄得不分東西南北。
又聽高道長講如今雖只有一子長,將來卻能子孫繞膝,彩娛親之天倫。
錢夫人按按肚子,的底子在九年前的大病里熬壞了,既然不能生,那這天倫,就與窈窈有關,就要把窈窈來聽聽。
錢夫人:“那高道長是個能人,你快跟我回去看看。”
窈窈要應錢夫人,道婆忙走到錢夫人跟前,說:“這位夫人可是要問子孫?又何必問高道長,須知高道長可是師承我師父。”
錢夫人被吸引住,問:“你又是什麼人?”
道婆便將那套說辭又說了一遍,一樣說到子息,錢夫人不怕貪多嚼不爛,大手一揮:“,那先去看看吧!”
道婆得了一小袋碎銀,喜笑開,連聲道謝。
可見道婆只是想搶生意,況且婆母篤信,窈窈便不掃興,隨著錢夫人翻過這小片竹林。
果然見到一座道宮,卻遠沒有天觀那般氣派,門扉落漆,草木疏于打理,十分寒酸。
錢夫人心里已經后悔了,但來都來了。
道婆將們引進一座茅廬,請為上座,又一個瞎了半只眼的老嫗,端著茶放了上來。
那老嫗用剩下的半只眼睛,一直盯著窈窈,便是連錢夫人這般遲鈍的人,都覺得不舒服:“哪來的婆子,快請下去。”
老嫗低頭奉茶,不聲不響。
道婆解釋:“這老嫗許是沒見過這般天生麗質之人,看傻眼了呢,”又稱,“我擅看手相,可請夫人出右掌。”
到底是個老人家,錢夫人沒再留心,只示意窈窈手,快快結束了回去找高道長。
窈窈手,那道婆抓著窈窈細白的手腕,專心致志看起來,驟地驚訝:“這、這是命啊!”
窈窈、錢夫人:“……”
正當錢夫人要罵瞎扯,突然,那倒茶的老嫗抬頭,目猙獰,從袖子里出一把尖刀,朝窈窈刺去!
變故突生,窈窈大駭,躲了一下,刀過一頭發,齊齊切斷。
老嫗糲嗓音大喊:“謝狗賊!是你害得我全家戰死,去死!”
鄭嬤嬤忙撲過去制止,錢夫人的隨行婆子也試著奪刀,扭打了起來,錢夫人也沒見過這場面,到一旁驚。
混中,那道婆攥著窈窈的手,道:“夫人快跑!”
力氣很大,拉著窈窈往門外走,窈窈被拽著走了幾步頓覺不對,想要住門框,道婆將雙手都抓來,拉出去了。
鄭嬤嬤看到這一幕:“夫人!”
可是那瘋老嫗不要命了似的發狂,力氣大到恐怖,兩個婆子要按住都難。
門外,道婆仗著膀大腰圓,一手剪住窈窈雙手,迅速用一條繩子綁住 。
窈窈抵抗不過,勉力住發的氣息,商議道:“道長莫要誤歧途,你若想要錢,我有,若想要其他的,李府也給得起。”
道婆說:“我能留你一命,已是良心發作了,你安心,你生得好,我盡量不讓你罪就是。”
不由分說,往窈窈后頸一拍,窈窈失去了意識。
……
當日從北上,李繕花半日把拓跋驄攆到玉川縣,還能折返回去接母親,他向來習慣這個速度行軍。
不過這回,他雖沒有下令急行,將士們卻配合得極為默契,
等到中午開伙的時候,幾個士兵蹲在一,小聲說:“將軍才新婚,又得辦朝廷的公務,朝廷真不是個東西。”
“要是我剛娶了媳婦,才不想出門呢,要是將來我媳婦怨我,我指定后悔。”
“是啊,所以我們作得更快點,不能將軍后悔。”
“……”
辛植咳嗽一聲:“反了你們,嚼什麼話呢?”
士兵們嚇一跳,趕起,便看將軍就在他們后,拱手:“將軍。”
李繕不置可否。
辛植揮揮手,那些士兵才腳底抹油溜了。
李繕若有所思,冷笑了一下,問辛植:“你覺得,我會后悔?”
辛植哪敢送命,便道:“將軍英明,從來不做讓自己后悔的事,除了以前放跑了拓跋驄。”
今次李繕抓到拓跋驄,不是第一次,幾年前就抓到過一次,一個世家子要和他爭功勞,一著不慎拓跋驄跑了,他又氣又悔的,直到現下方才出了口惡氣。
聽出辛植話語里的調侃,李繕踹了他一下。
杜鳴騎馬過來,馬還沒停穩,他就從馬上翻下來,直沖到李繕面前,著氣稟報:“將軍!夫人和夫人在天觀遇險!”
“夫人被刀刺傷,夫人被擄走!大人請將軍速速歸去!”
李繕額角一跳。
辛植大驚,此話要不是杜鳴說的,他指定以為誰在耍人!在并州,竟還有人敢傷了刺史夫人,搶走夫人?
他連忙看向李繕。
李繕面上云布,緩緩攥起拳頭,語氣卻平靜得不同往常:“其余人原地待命,備馬,杜鳴隨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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