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練練定力

東喬住裴清之後快步上前。

又向他淺淺行了個禮道：“裴郎君我可算追上你了……”

裴清見氣籲籲，讓別急，有什麽事慢慢說。

卻聽東喬先問：“我剛到近時，恰見郎君也正好回，郎君是落了什麽東西嗎？”

“額……”裴清不好說，尷尬一笑便轉移話題道，“東喬娘子還是先說你的事吧。”

“哦。”東喬確實是有正事，面歉意，“真是不好意思裴郎君，我們家娘子本提前就吩咐我們為您安排房間，您一時走得急我便沒來得及顧上，所以現在是來請您回去的，還您勿怪。”

這哪是東喬沒顧上啊，是林舒窈拉不下臉面來他回去吧。裴清微微笑了笑，他剛才差點也……

也好，如此這般下來，倒是誰都沒有低頭。

而裴清聽完東喬的話後，也權當不知道背後的緣由，他溫和笑道：“東喬娘子幫我安排好房間，已是麻煩娘子，我激都來不及，又怎敢怪罪。”

東喬聞言也笑：“如此便謝過郎君了。”

——

太極宮甘殿外，周以桉佇立在寒風中等候皇帝的召見。

殿門從裏開了口，皇帝的太監劉永探出頭輕聲道：“王爺，您進來吧。”

周以桉微微頷首，跟著他走了進去。

寢殿安神香煙縷縷，一人步伐快碎，一人步態沉穩，但都未打破殿的沉寂。

皇帝剛剛在榻上喝完藥，揮手讓試藥的宦下去後，劉永便借此上前向他稟報相王來了。

周以桉也拱手行禮，又滿臉笑意：“臣弟參見陛下。”

然而皇帝緩緩掀起眼簾向他看去，眼周一帶卻是暗沉無比，滿是疲態。

他出一抹笑，似是想讓自己看起來輕松道：“青雀來了。”

青雀是周以桉的小字。

而周以桉見到皇帝這個狀態也立馬浮現出了擔憂的神：“皇兄的傷還沒好？”

皇帝無奈，笑得苦：“都說傷筋骨一百天，這傷還有得養呢。”

他招手，示意周以桉坐到他側的位置上去：“過來坐吧。”

周以桉便點頭應下。

坐下後，他先道：“皇兄還是應當保重龍才是。”

皇帝欣道：“你放心吧，不過都是小問題，沒什麽大礙。”

然後又問他：“之前安排給你的事怎麽樣了？”

周以桉便答：“已經收尾了，工部的那幾個人逃不掉了。”

皇帝連聲贊道：“好好好，你果然沒辜負朕對你的期啊。”

“此番你難得回京，幹脆以後便別去相州了，朕後面想個法子留你在京城。”皇帝把手拍在周以桉肩側，“以後就在朕邊好好幫朕，咱們兄弟齊心把大晉的江山、祖宗的社稷守好。”

周以桉低眸抿笑：“嗯，都聽皇兄的，能陪在皇兄邊也是臣弟所願。”

皇帝眨眼點點頭，很是滿足。

“只是……” 周以桉突然踟躕起來，“今日臣弟去北曲詢問證人時，遇到一個人。”

皇帝立馬變得警惕：“誰？”

周以桉答道：“林相次子，林仲盛。”

林相在朝勢力極大，一直都是皇帝的眼中釘中刺，然而皇帝聽到林茂的名字時卻是松了一口氣。

“他的名聲，朕略有耳聞，不過一紈绔，又無，在北曲見到他也不奇怪吧。”

周以桉頷首：“皇兄說的是，他常混跡煙柳之地，在北曲看到他也不算稀奇。只是臣弟看到他時，他厲匆匆，正挨個房找人。不過找的是誰臣弟并不清楚，發生了什麽旁人也不知道。”

“而且反常的是，當晚他與其他人宴會的後半程特意遣了房中侍奉的人，極為神，最後也沒有留宿北曲。”

皇帝沉道：“難不他們林家又要搞什麽歪東西？”

周以桉搖搖頭：“目前還不清楚，但臣弟覺得提防著總是好的。”

皇帝點點頭：“你說得有理，而且經你提醒，朕也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哦？”

“前朝不知怎麽起了一陣風，說朕膝下無嗣，後宮空虛，有人提議朕趁朕生辰之際，開辦選秀之事。”

周以桉眸深邃：“看來是有人把主意打到中宮的位置上了。”

皇帝輕笑，意味深遠地向側之人：“那可不能讓他如願了。”

——

東喬為裴清安排了臨江別院中的一間廂房，將他帶房間後簡單介紹了幾句便讓他早些歇下，自己則先告退了。

裴清也極為有禮地向拱手謝過。

東喬離開之後便徑直去了林舒窈那兒，把已經將裴清安頓好的事告訴了。

林舒窈已經睡下，隔著紗帳問道：“你沒說是我讓你他回來的吧？”

東喬微揚下，肯定非常：“娘子放心吧，我只說了這是您一早的安排，剛才沒住他是因為奴婢疏忽了。”

林舒窈松口氣：“那便好。”

東喬又不解道：“既是娘子擔心裴郎君在外寒，為何不願直接向他說明這是您的意思呢？”

林舒窈聲音拔高了些，當即否認：“我擔心他做什麽？不過就是怕他凍死在外面耽誤我的事。”

再次囑咐：“這件事你一定不能告訴他，明白嗎？”

東喬低頭笑了笑，只道自家娘子是個面冷心熱的人，便即為配合的：“是，東喬記下了。”

林舒窈滿意地“嗯”一聲後便說自己也倦了，讓東喬也下去歇著了。

——

如今雖有了避風的地方，但裴清卻是遲遲睡不著，他在床上翻來覆去，完全靜不下心。

窗外風雪聲音簌簌，裴清的房門突然被敲響。

裴清有些奇怪地起，只拿過架上的外披在了肩上，便準備去開門。

然他開門之後卻是一愕：“林娘子？！”

林舒窈站在門外披著狐氅，裏面服亦是穿的單薄。

林舒窈擡眼看他：“你不讓我進去坐坐？”

深更半夜，孤男寡共一室，實在……不太妥當。

可是如今外面下著雪，這裏又本是林舒窈院子，裴清沒有理由拒絕。

他側請進來。

卻見輕松過門檻，往裏打量一圈，坐到了屋中的座榻上。

裴清點亮燈後再回到林舒窈的旁，他想起剛才林舒窈的步態輕盈，有些奇怪地問：“娘子深夜來是有什麽急事麽？你腳上還有傷，其實不適宜走。”

林舒窈目向下，輕輕轉腳踝，似乎也有些奇怪的：“沒事，傷似乎好了，也不覺得痛了。”

這麽快？裴清暗忖，他印象中扭傷不至于恢複得這麽快。

而不待他多想林舒窈便t問他：“裴清，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的未來是什麽樣的？”

裴清擡眼，再度與林舒窈的目對上，他滿是不解：“林娘子何故有此問？”

林舒窈撇開目，懶懶道：“沒什麽，想問一問罷了。”

裴清覺得這也沒什麽，便答：“我對未來沒有什麽太遠的憧憬過，只想做好當下的事。”

林舒窈不信：“你為士子緣何對未來完全沒有憧憬過？你不想高中，不想做麽？”

裴清微笑道：“作為士子，我的確會有此想法，但那也只是之後的結果，結果如何我當下并不知曉，所以我也不會過多去在意，只想現在做好努力就好了。”

林舒窈輕笑一聲：“你這話說得倒是冠冕堂皇。金錢，權勢，，就從來沒有暢想過？”

裴清搖搖頭，依舊帶著笑：“平常已是有許多事需要去做，便沒心思去想其他的了。”

林舒窈不說話，只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裴清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便笑著問：“怎麽了？是我這樣的想法有什麽問題嗎？”

林舒窈移開視線：“個人想法而已哪有什麽對錯。”

裴清覺得林舒窈這話說得有理，只是又道：“不過我覺得你有如此想法是因為你經歷得太了。”

裴清：“什麽意思？”

林舒窈忽地回頭，眸狡黠，多了幾分調皮。

二人是在房中的木椅上并排坐著的，中間只隔了張小方桌。

林舒窈看向裴清後，勾一笑，手撐在桌上借力起，然後直接一轉，面向裴清坐到了他的上，再手攬住了他的脖子。

裴清霎時臉紅，想去推但又不好對腰際下手，而雙手圈外一起，上愈發靠近。

裴清繃下：“你、你這是做什麽？！”

林舒窈若無骨地坐在他上，聲音又又熱地撒在他耳邊：“你沒想過這些是因為你沒經歷過這些，而沒過自然就沒有這等期。”

“京城繁華，多的是，你我如今既然聯手，我便不能讓你被別人拐歪了。”

“我今日就先練一練你，看看你定力如何。”

說罷，不等裴清反應，林舒窈圈著他脖子的手就分開，一下按在他肩上，把他往後一推。

裴清慌忙掙紮：“不、不可！”

而林舒窈毫不聽勸阻的，看著他紅潤的就要欺下。

裴清撇臉不肯，林舒窈便在他上又撓又。

將他襟拉開一片，他一頓，忙手止住，驚愕看向，林舒窈卻抓住機會，一把著他的下，將他控住。

暖的氣息已經互，林舒窈眉眼一彎，低頭下去……

裴清一個起：“不要！”

——

房線昏暗，只外面的月過窗灑進一點白。

寒冬臘月，屋外冷風颼颼，裴清卻坐在床上，氣微微，滿頭大汗……

另一邊，林舒窈也從夢中驚醒，躺在床榻上還未回神。

又惱又赧，怎麽會做這樣的夢……

——

翌日清晨，東喬來為林舒窈更時問：“早膳已經備好了，娘子腳傷不便，是否需要奴婢讓他們傳膳過來。”

林舒窈淡淡地“嗯”一聲：“就送到房裏來吧。”

又忽然想起一事：“裴清那邊你可是有安排人送去。”

東喬頓一下，道：“裴郎君已經走了。”

“走了？”

“嗯，今日一早，解了宵便走了。”

林舒窈被扶著坐下，喃喃道：“這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