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二嫂說的話,你忘了嗎?”裴思靜反問。
“什麼鬼話?”田姨娘反問。
裴思靜哼笑一聲,道:“我認你這個親生母親,愿意聽你的,所以你才能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田姨娘預不好:“你什麼意思?”
“我若是不認你這個親生母親,那麼,我的母親就是夫人,你只是父親邊的一個妾。”裴思靜也加重了“妾”這個字。
田姨娘頓時臉發青:“裴思靜你……”
裴思靜又道:“不過,二嫂有一件事說錯了。”
“什麼?”
裴思靜著田姨娘:“二嫂說,我隨隨便便在母親或者父親面前說兩句,姨娘你吃不了兜著走。”
田姨娘猜測:“難道你要去夫人和國公爺面前告狀?”
“不用,我一個人就可以。”裴思靜突然抓撣子,狠狠一甩。
田姨娘立刻向一旁倒去,踉蹌數步,堪堪站穩了子,立即憤怒地指著裴思靜就罵:“你個賤——”
裴思靜揚起撣子。
田姨娘忽然發現自己本不認識裴思靜,心里莫名有些害怕,說話都不利索了:“你、你要干什麼……你要打我啊……我可是你親生母親!”
裴思靜平靜地道:“姨娘,打親生母親是天理不容的事兒,我不會做,但我會命人把你關起來,說你生了見不得風的病,需要靜養。”
田姨娘聲音發抖:“你要囚我?”
裴思靜沒有反駁。
田姨娘鼓起勇氣吼:“你敢!”
裴思靜目堅定:“試一試,看看府中人會相信老實的五姑娘,還是相信你這個滿謊言的田姨娘。”
“你……你……你不是我兒!”田姨娘真的怕了。
“沒錯,從今以后,我不是你的兒,我是鎮國公府五姑娘,識相點,就把禮數做全了,不然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裴思靜威脅。
“你……”
裴思靜將撣子一轉,指向旁邊的丫鬟:“你們,把姨娘送回房間,病養好了再放出來。”
丫鬟們也知道誰才是梨花苑的主子,立馬架著田姨娘走進臥房。
田姨娘嗷嗷著狠話。
著著罵起來。
罵著罵著哭起來。
哭著哭就賣慘,說自己養兒多麼不容易。
很明顯沒有平日的跋扈,開始慢慢屈服了。
裴思靜長這麼大,第一次在和親生母親的對決中,占據上風,難過的同時,心里產生一種讓人戰栗的快。
做到了。
做到了。
過了親生母親。
可以阻止舅舅和表哥吸親生母親的了。
終于踏出一條自己的路,自己做主的路,以后要好好走下去,絕不會為第二個田姨娘。
再一次忍不住淚流滿面,全都跟著微起來,忽然聽到一聲“五姐姐別哭”。
一抬頭,看到對面歪脖子樹上正坐二嫂和五弟。
一愣,旋即想到自己鼓起勇氣做的事。
做的好像不太好。
頓時臊的臉頰通紅,趕低頭抹眼淚。
再抬頭時,歪脖子樹上沒有人了。
火速跑出院子,看到江照月牽著裴衡的手朝前走,連忙喚:“二嫂!”
江照月和裴衡同時停步回頭。
裴思靜快步跑到江照月跟前:“二嫂。”
江照月應:“嗯。”
裴思靜真心實意道:“謝謝你。”
“不用謝我。”江照月溫聲道:“你本積極堅韌,只是一時迷茫,失了方向,現在你找到方向了,做得非常好。”
裴思靜有時候也覺得自己是不錯的,可姨娘總貶低的一言一行,經常懷疑自己什麼都做不好。
第一次聽到這樣直白的夸獎,眼淚又又又洶涌而出。
“你年紀還小,好好讀書,認真練功,爭取向前,前程明。”江照月抬手,輕輕為淚。
裴思靜一愣。
江照月問:“知道嗎?”
“知道,我會好好讀書,認真練功。”裴思靜哭著道。
“嗯,有什麼需要,可以找父親、母親、大哥、二哥,他們都是你的親人。”
“我可以找二嫂嗎?”裴思靜問。
江照月頓了一下,道:“也可以,我若有能力,就幫你;若是沒有,可別怪我。”
裴思靜重重點頭。
“好了,別哭了。”江照月道。
“哭了,會變丑九怪!我現在都不哭了!”裴衡接話。
“五爺,你今早起床還哭呢。”丫鬟憐香提醒。
“別說,別說,別在二嫂面前說!”裴衡慌張扯憐香袖,阻止提他哭的事兒。
江照月一下笑了。
裴思靜幾人見狀跟著笑起來。
“看吧,大家都笑我,不理你了,哼!”裴衡賭氣。
江照月笑著他的腦袋,向裴思靜:“回去好好梳洗,做個干干凈凈的小姑娘。我們也要回去了。”
裴思靜點頭:“二嫂,再見。”
“再見。”
裴思靜一步三回頭地江照月,最后還是進了梨花苑。
“我們也走吧。”江照月轉,繼續朝臨華院走。
“二嫂,你還沒有拉我手呢。”裴衡道。
江照月出手。
裴衡立刻抓住的兩手指頭,開心道:“二嫂,你真的幫了五姐姐啦。”
“嗯。”一開始不想多管閑事,后來因為閨的往事幫助了,看到裴思靜真的變好了,江照月心里不由得溢出些許快樂,“助人為快樂之本”這句話果然沒有錯。
裴衡道:“二嫂,你可真好。”
“繼續夸。”
“二嫂,你真厲害!”
“夸我長得!”
“二嫂,你長得就是啊,你是最最最的。”
“和你姨娘比呢?”
“姨娘第一,你第二。”
“行,我就是第二。”裴衡心里有沈姨娘,江照月聽的也高興。
香巧、憐香幾人聞言都抿笑了。
裴衡一直夸江照月到臨華院。
江照月問:“二爺回來了嗎?”
“回二,還沒有。”鶯歌回。
裴景舟剛剛理完了公文。
同僚胡劍之調侃:“裴大人要下值,回去陪媳婦兒?”
“沒有的事!”裴景舟冷著臉否認,是按下回府的念頭,在衙門用了午飯、練了功。
可腦子總是不控制地想江照月在府上闖禍的事兒。
待下人?
罰弟弟妹妹?
頂撞父母?
或者做別的什麼離經叛道的事。
他忍了又忍,終于忍不住起道:“劍之,我回去了。”
“喲,回去陪媳婦啊。”胡劍之笑嘻嘻道。
裴景舟冷冷看他一眼。
胡劍之立刻閉。
裴景舟走出吏部衙署,就聽到胡劍之在里面和同僚的笑聲,他也不管了,喊了裴敬,坐上馬車。
回到鎮國公府,快步走到松青堂,給王氏請安。
王氏坐在正位上,開口就道:“我要被那個江照月氣死了。”
裴景舟心頭一,問:“母親,做了什麼?”
王氏指著桌上的空盤子:“把我的點心、水果都吃了。”
裴景舟懷疑自己聽錯,又問一遍:“母親說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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