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慕容傾城這個節骨眼上對宮宸發難，他肯定很難活著。

“哎……”林扶蘇沒忍住嘆了口氣，罷了，這樣的難過不是他可以承的，春宵一刻值千金，他還是去找個安安他吧。

宮宸一直于崩潰邊緣，上車后依然不斷拉近和慕容傾城的距離。

慕容傾城擔心宮宸緒不好刺激得心臟病發，索說：“宸宸，你要躺我上休息嗎？”

宮宸不可置信般看著慕容傾城，眸底的猩紅不減反增，脖頸的青筋漸漸凸起，顯然已經忍到極致。

“宸宸。”慕容傾城面帶擔憂地牽上宮宸的手，盡量放輕語氣安他的緒：“別怕，沒有人可以傷害你了。”

慕容傾城心底酸痛，要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傷害宮宸，他又怎麼會變這副樣子呢？都是做的孽。

宮宸呼吸逐漸急促，目迷離著前方的人，滿眼絕中生出希，正如懸崖邊即將墜落的人看到朝他來的手。

眼淚落的剎那，慕容傾城快速靠近宮宸，抱住他的手臂哄道：“宸宸，只要我在一天，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包括我自己，包括你的家人。”慕容傾城將未說完的話在心里補充完。

宮宸抬手想抱慕容傾城，猶豫片刻后還是收回手，放在側握拳，繃的結克制滾，出一個“嗯”字。

見宮宸答應，慕容傾城高懸的心才漸漸安定，依偎在宮宸邊輕地他的手臂，安他即將暴走的緒。

宮宸不想讓慕容傾城看到他糟糕狼狽的一面，雙眸閉不敢看垂憐的目，在心中一遍遍告訴自己：“不要失控，別嚇到，回去，回去再發泄，不要在面前失控。”

嗓間的腥味越來越重，宮宸用盡全部理智控制幾乎失控的心緒，快到家時他的緒才看起來趨于穩定，但猩紅的眼眸將他的崩潰暴無。

宮宸睜開眼睛的一瞬間，慕容傾城暗暗心驚，心臟疼得發，呼吸不自覺停滯。

這麼多年宮宸到底是怎麼忍過來的？他……他是怎麼扛過這些崩潰的？

慕容傾城不敢往下想，怕看過往一眼會厭惡自己，現在覺得以前就是失心瘋，將完的宮宸一步一步摧毀，將堅不可摧的城堡變一就碎的散沙。

察覺慕容傾城沒有跟上來，宮宸回頭尋找的影。

見愣在原地發呆，宮宸自嘲一笑，果然會害怕嫌棄，也是，要是不害怕不嫌棄反而不正常了。

口腔中的腥味愈發濃郁，咬破舌尖傳來的刺痛才能讓宮宸勉強保持理智，如春風中微微發的軀卻訴說著他的痛苦。

“城兒。”盡管如此，宮宸還是站在原地等慕容傾城，直到心翻起的驚濤駭浪無法掌控，他才開口。

慕容傾城恍然回神，邁開長幾步跑到宮宸邊，小心翼翼地扶著他的胳膊，打量著他的臉說：“已經很晚了，我們快去睡覺吧，我好困。”

說著慕容傾城抬手掩打了個哈欠，證實話里的真實。

慕容傾城很清楚宮宸撐不住了，現在只能想盡辦法讓他不要傷害自己，或者傷害的程度輕一點，不要再滿傷痕。

察覺慕容傾城到傷傷痕的瞬間，宮宸猛地收回手往旁邊躲了一步，再三斟酌才開口：“我剛從外面回來上煙酒味重，你不喜歡這些味道，我洗完澡再回房間。”

慕容傾城哪里肯讓狀態這麼不好的宮宸一個人離開，當即說：“我是不喜歡這些味道，但出現在你上我還是能接的，宮宸，我們一起吧，反正房間里有三間浴室，我們才兩個人，分開兩間同時洗還能節約時間早點睡覺。”

“我上的，你能接？”宮宸一字一頓，眼底的偏執和占有逐漸顯現。

慕容傾城暗自心，但沒有任何猶豫點頭承認：“對，你上的我能接。”

“宮宸，只要是你的，不管好的壞的我都能接。”幾乎沒有間斷，慕容傾城神認真地補充。

手臂青筋暗涌，宮宸眸驟沉，須臾后破釜沉舟般勾起角輕笑：“好啊，我給你看，你別后悔。”

慕容傾城心神一，立馬跟在大步流星的宮宸后。

這很可能是宮宸唯一一次愿意將過往暴在面前的時候，慕容傾城心想：“等會兒一定一定要注意，千萬不能傷到他，能不能徹底走進他心里就看這一次了！”

因為心里藏著很重要的事，慕容傾城簡化了洗漱流程，匆匆洗完坐在沙發上等宮宸。

墻上的鐘擺一下一下移，慕容傾城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發誓這輩子還沒這麼張過，但一想到是為了宮宸就覺得任何緒都是值得的。

鮮將浴缸中的水染紅，浸在水中的宮宸卻不敢面對慕容傾城了。

宮宸很清楚慕容傾城不會接他，起碼不會接真正的他。

但心底一直有一道聲音囂著讓他試一試，讓他將所有傷口暴在慕容傾城眼前看的反應。

賭贏了皆大歡喜，賭輸了大不了繼續過以前的生活。

另一道聲音說：“你敢嗎？你忘記看你時惡心厭惡的眼神了嗎？你準備攤牌，你打算怎麼說呢？又打算說什麼呢？”

宮宸痛苦地閉上眼睛，是啊，他說什麼呢？又能怎麼說呢？

左右都是見不得人的事，他從來都不無辜，倒是罪有應得，死有余辜。

“呃！”

劇烈的疼痛險些將宮宸撕裂，理智才此刻全然崩塌，手邊的匕首了發泄緒的唯一出口。

布滿的眼睛盯著果盤里的刀，心的掙扎越演越烈，最終理智還是敗給緒，原本傷痕遍布的手臂再添新傷，浴池中的水泛著紅的。

“你去死吧，那些骯臟事被知道了你猜會怎麼看你？”

“不，不能讓我的乖乖知道，不……”

宮宸眼中浮現恐懼，瞳孔漸漸失焦，心跳幾乎停止，耳邊的謾罵聲越來越近。

“你到底是哪來的野種？為什麼你和我長得一點也不像？為什麼？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活著，你的存在就是為了證明我是個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