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曦不想再聽下去了,拖著沉重的雙繞開他們,朝遠的奧迪車走去。
沈墨塵坐在副駕駛座上。看到林語曦坐進來,微笑道:“看來這次的展會深得你心。”
林語曦倒并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超時的,“和林董聊工作聊得有些忘我,讓你們久等了。”
“怎麼會。”沈墨塵轉過,吩咐司機開回城區。
車子緩緩啟。
林語曦朝側看了一眼,發現浩浩還有沒睡醒,迷迷糊糊地看著窗外掠過的街景,一張白凈的小臉水。
沒忍住,俯親了親他的臉頰,把頭枕重新放好,輕輕道了句:“再睡會兒?”
拍攝了一上午的裝,確實很耗力,林承浩點頭,找了個舒服的角度沉沉睡去。
其實他是裝的。
長這麼大以來,他第一次覺得這麼難。
媽咪喜歡傅庭川很久很久了,手機里還有很多老照片,但傅庭川似乎從來都不關注媽咪的生活,還讓媽咪如此傷心。
哼,無論如何,他是絕對不會原諒傅庭川的。
……
回到楓林小區后,林語曦見浩浩還有些沒睡醒,主下廚,做了三菜一湯。
雖然難吃,但比外賣健康,這就夠了。
母子倆各自吃著,誰也沒講話,餐桌上的氛圍有史以來第一次如此安靜。
林語曦本想打電話給笑笑,但笑笑和封子旭正在備婚,如果雙方因為立場的不同而鬧矛盾,可就為千古罪人了。
還是不問了。
吃完飯后,林承浩主收拾餐,理家務瑣事。
林語曦回到房間,下一秒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沒想到沈笑笑居然先打過來了。
一接起,對面就止不住地一頓發泄:“語曦,我問過了,封狗就不知道傅庭川的事,你說他們兄弟二十多年,做的是哪門子兄弟?塑料?”
林語曦抿,“是……你哥告訴你的嗎?”
“我哥?他什麼都沒說,是秦若詩自己發的朋友圈。”
秦若詩的朋友圈,們兩人都有,大學時候加的。
是誰先加的誰,林語曦已經記不清了,可能是在某個平平無奇的校園活里加的。
林語曦退出通話,看到秦若詩的最新朋友圈是一張圖,圖里有傅心悅和自己,配文:「家人的陪伴」。
如果不仔細看,很容易就會忽略掉圖片右下角的細節,似乎是一塊黑的西裝布料。
“別以為我看不出來,那犄角旮旯里的男人就是傅庭川!”沈笑笑氣急敗壞道,“在國七年都有另外一個家了,傅庭川居然還有臉回來,狐朋狗友,近墨者黑,這婚我不結了!”
林語曦太一跳,最害怕的事還是發生了,連忙勸道:“笑笑,你別沖,封子旭和傅庭川從小一起長大,但這并不代表他們會長同一種人。”
沈笑笑冷笑了一下,“不是一種人早該斷聯了,可封子旭還是一天到晚想拉傅庭川出去喝酒,熱臉別人冷屁!”
林語曦抓住了,“喏,你看吧,傅庭川拒絕了,說明他們倆不是一個染缸里的人。”
沈笑笑沒法反駁了。
林語曦輕嘆了一口氣,緩緩道來:“封子旭是個很好的人,雖然有時無腦了點,但對你是一心一意的,別沖。”
結婚是件大事,不止要看男方本人,還要看他的家庭。
封家是書香門第,全家的教育水平都極高,平均下來,能達到博士,要不是封子旭拖了后,就該奔著博士后去了。
這也就意味著,笑笑未來的婆家不會對孩子的婚姻生活指手畫腳,甚至還曾公開贊過笑笑想要丁克的想法。
當然,封子旭本人也是很不錯的,因為笑笑對海鮮過敏,封子旭一個視海鮮如命的人,轉頭就戒了海鮮,還陪著一起吃起了笑笑最喜歡的豬臟。
對于窮人來說,錢在哪里就在哪里,但對于封子旭那種花花公子來說,緒價值在哪里,就在哪里。
聽到林語曦的話,沈笑笑撇了撇,吐槽了一句:“全家都是文化人,怎麼就養出了他這麼一個玩意兒。”
林語曦知道這坎算是過了,放下心來,“其實我早就準備放下了,所以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別擔心。”
七年的時間,該磨平的早就磨平了。
在機場見到傅庭川的時候,承認自己的心跳有些快,但現在已經冷卻下來了。
“對,沒什麼坎是過不去的,也沒什麼男人是必須要的,我你!”
林語曦笑了笑,坐在床邊又聊了個把小時,才依依不舍地掛了電話。
沒什麼是必須要的,但笑笑這個閨,一定要。
……
次日清晨,林語曦起了個大早,給眼睛冰敷消腫。
到達云圖后,屁還沒坐熱,鄭執煒就推開門進來了。
他拿著一份文件,往桌上一扔,舌尖頂著腮幫子,吊兒郎當道:“我要辭職。”
研究小組的新方向才剛開展一周,現在辭職,雖然有點麻煩,但也不算晚。
林語曦點了點頭,“行,你放著吧,我待會兒簽字。”
見一波瀾都沒有,鄭執煒的臉頓時臭了,心道這人可真會裝,五人了一人,也能裝作這麼若無其事。
他輕哼一聲,雙手著兜,大搖大擺地出去了。
還沒離開公司大門,手機就響了起來,鄭執煒出來一看,是一個陌生電話。
接起后,電話那頭是一個人的聲音,有些耳,好像是那個姓秦的同事。
“執煒,對于此次的研究方向,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你現在有空嗎?”
鄭執煒輕嗤一聲,歪歪唧唧的娘們,平時對他答不理,現在居然主打電話,還得這麼親,該不會是想利用他吧?
“老子已經辭職了,沒什麼事莫挨老子。”他著嗓子道。
秦若詩的聲音依舊很穩定,穩定中夾雜著一自信:“聽說你還沒找到工作,家里父親病重,還有個殘疾的弟弟要照顧。”
鄭執煒暗罵一聲,“有什麼事就直說。”
秦若詩的聲音染上笑意,“這樣吧,我在公司對面的餐廳等你,二號貴賓包廂。”
鄭執煒放下手機,抬眸看向對面的餐廳,盯了好一會兒,抬步朝斑馬線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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