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林逐風等人聽了的話,竟像聽了天大的笑話一樣,哈哈大笑了起來。
其中一個副將指著說:“在邊城這里,一個失勢的破落公主,竟想讓我們的鎮西大將軍跪你,做夢呢!”
好吧,的確是做夢了。
既然不到別人,那便趕回去洗洗睡吧,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
林重自嘲地笑了笑,轉回去。
沒想到林蕊突然說:“開什麼玩笑呢?禮法不可廢,公主終歸是公主,還不快跪下!”
林蕊說完朝林逐風使了個眼,林逐風及幾個副將立即跪了下去,一改剛才的囂張,個個低著頭,模樣謙卑極了。
就連林蕊也突然“撲通”一聲跪了下去,低頭垂淚。
記憶的閘門一下子又被打開,眼前的林蕊和三年前的林蕊重疊起來,每當這副樣子,一個人就會立馬登場。
果不其然,陸子弦大步走進來,張便斥責:“阿幺,聽說你罰幾位將軍在此跪了半個時辰了,這不是胡鬧嗎?”
半個時辰?
林逐風等人的膝蓋才剛到地面,陸子弦便到了,怎麼就跪了半個時辰?
這軍謊報得可真是大膽夸張!
但林重并沒有解釋,反問道:“我是公主,他們來見我,給我行跪禮?這是胡鬧?”
“當然不是,但你也不能讓他們跪這麼久啊?”陸子弦低聲音說,“這在別人眼里,你這是在辱他們,刁難他們。若不是他們在此鎮守,怎有你在羽國的安然日子?”
“呵!原來我在羽國的‘安然日子’都是拜他們所賜啊!”林重真是覺得諷刺極了。
可陸子弦沒聽出的話外之音,或者是本沒在意吧,他疾走幾步上前親自將林逐風等人扶了起來。
“王爺,您親臨邊城,我等迎接來遲,還請恕罪,而且今天的事不怪公主,依禮法我們本應跪……”林逐風又向陸子弦行禮請罪。
“沒錯,不怪公主,這是我們當臣子的禮數!”幾個副將也紛紛附和,那態度真是“謙卑”極了。
“鎮西將軍守著邊境要塞,自然以軍務為重,更何況我來得匆忙,你們沒能及時來接實屬正常。”陸子弦邊說又邊將林蕊拉了起來,問膝蓋疼不疼。
林蕊一雙杏眼蓄滿了淚水,咬著艷滴的櫻,扯著奇強的笑容搖了搖頭,上說不疼,人卻趔趔趄趄站不穩。
陸子弦便只好扶著,也便半推半就倚靠在陸子弦的上。
“阿幺,你……”陸子弦估計是又想斥責林重,可當他扭頭看見林重站在寒風中,瘦弱的搖搖墜,仿佛要融化在風中似的,不由得心頭一堵,后面嚴厲的話便再也說不出來了。
鬼使神差般,陸子弦一把推開了林蕊,跑過去扶林重。
可林重幾乎是下意識地連連后退,打從心里抗拒陸子弦的接。
接著,轉慢慢地走回屋里去了。
回到房里,再也支撐不住了,一頭栽在地上,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
恍惚中聽外面有人大聲喊著:
“憶公主,您沒事吧?”
“小蕊,你傷了,走,我抱你下去療傷!”
昏昏沉沉中,林重直接在地上睡了過去,之后又被凍醒,咬著牙艱難地爬上床,拉過被子蓋住瑟瑟發抖的。
直到這時,陸子弦才再次推門而進,坐在床沿上,對循循善道:
“阿幺,春……百姓先前鬧事,本與鎮西將軍無關。鎮西將軍卻勇于擔責,前來請罪,理應褒獎,你卻罰他們跪了那麼,這不是寒了他們的心嗎?
阿幺,我這都是為你好,你離國三年,現在好不容易回來,要給大家留下好印象,積攢些好名聲,才能服眾!
還有,你也不應該罰小蕊,……”
陸子弦喋喋不休一通說教,苦口婆心,可抬頭一看,林重閉著眼睛,哪有半點教的樣子。
他嘆了一口氣:“阿幺,你這倔勁兒還是一點兒都沒變呀,你就不能學學小蕊,……”
當他說到這兒時,林重直接翻了個面朝里,只留個清冷的背影給他。
陸子弦再度嘆了一口氣,便轉離開了。
到門口時,正好遇到端著藥進來的林蕊。
“小蕊,辛苦你了,阿幺生病時,總耍小子,你多包容。”陸子弦叮囑道。
“子弦哥哥,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姐姐的。”林蕊溫順乖巧無比。
可等陸子弦一走,的態度立馬來了個360度的大轉變。
“哈,被賣了還要幫人數錢的滋味不好吧?可我正好相反,我賣了你,大家卻還說我拿的錢了,對我歌功頌德,覺簡直不要太好了。唉,人與人之間的差別咋就這麼大呢?”
林蕊邊說邊走到床邊,將藥重重地放在桌子,雙手抱,冷冷地說:“姐姐,你又該喝藥了!”
見林重半天沒反應,林蕊冷笑了一聲,繼續說道:“姐姐,你傷可不輕,不喝藥會死的哦。”
“死了不正中你下懷嗎?”林重低低應了一聲。
“不,你還沒到死的時候。子弦哥哥還沒娶我,他一心等著你回去,娶你為正妃,納我為側妃。
若你這時候死了,只怕他永遠不會娶任何人。
活人是無法跟一個死人斗的。
只有你活著,我才有希將你從子弦哥哥的心里一點一點地剜去。
有你的不懂事,子弦哥哥他才需要懂事的我來主持大局。
所以你得活著,才能舉托我登得更高!”林蕊說著說著,不由得也有些傷。
從見到子弦哥哥的第一眼起,便深深地上了他,只是那時的他心里早已有了林重。
這追之路也是相當坎坷啊!
“既如此,我更想死了,不讓你得逞!”林重想著,接下來不僅不要喝藥,好像也應該絕食。
其實不想死,可是卻想讓林蕊急一急,畢竟現在的無依無靠,也只有折騰自己的份了。
這就是所謂的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吧?
但林蕊聽了這話卻一點兒也不急,悠悠地說出一句話,便驚得林重從床上一彈而,魏魏地端起了藥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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