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華貴,氣質豪奢,舉手投足之間無不展示著為齊家人的富貴之態。
齊老太太的話音落下,眾人齊唰唰地朝門口投去目。
坐在進門,佩戴澳白珍珠項鏈的人最快反應過來,連聲稱贊。
“這對小夫妻真是越看越搭配。男才貌的,你們說說,應該上哪兒去找這麼登對的人?”
“恐怕把整個京市翻過來都找不到第二對嘍。”
紀知鳶穿著米的緞面長,掐腰設計的淺咖腰帶配上金屬卡扣,修飾出姣好的形曲線,栗長卷發隨意垂落在后背,由而外散發出溫的氣質。
再加上長著一張明乖巧的臉蛋,讓人沒由來地想要親近,且深旁人喜,尤其是年紀稍大的長輩,無一不對偏有加。
明眼人都能看出齊老太太對自己親手挑選的孫媳婦極為滿意,在紀知鳶面前,毫不吝嗇自己慈祥的笑臉。
再者,齊衍禮是公認的近幾十年來最出的齊家人,也是齊家最年輕的一任掌權人。眾人有目共睹他的績,沒人敢質疑他的能力。
縱使不用費腦便能聽出人夸贊話語間的奉承討好,齊老太太心還是樂開了花,“還是菱說話最得我心。”
繼而又招呼著兩人坐在自己邊的空位。
“都別站著了,為你們倆留了位子,快過來坐下。”
‘呲啦——’
輕微的噪聲響起,紀知鳶看著自己前的餐椅被人拉開。
接著,耳畔又傳來齊衍禮的聲音,語氣溫清潤,讓人無法拒絕,“坐吧。”
“早就聽說知鳶在音樂領域的造詣十分高,還被專業人士奉為‘鋼琴天才’。”
“客廳有一架鋼琴,是阿衍前幾年從拍賣會上買回來的。我們齊家世代從政從商都沒有什麼藝細胞,只能浪費妙用,將它擺在客廳充當裝飾。”
“正好今天知鳶來了,這架用來觀賞的藝品終于能發揮它的本職作用了。”
第4章 誰敢和他搶老婆……
‘正好你來了。’
‘它終于可以發揮自己的本職作用。’
聞言,紀知鳶角那抹禮貌而疏遠的淺笑倏地凝固。
角剛沾上凳子,人還沒有坐下就聽見‘啪啪’作響的算盤聲。
算盤珠子還差點兒蹦到臉上。
在音樂方面的天賦極佳。
這句話沒錯,但不代表自己愿意不分場合、不分對象地展現這項天賦。
紀知鳶沉默片刻,大腦正在瘋狂措辭。
怎樣開口拒絕才算得上委婉。
畢竟是齊家人,多多得給齊衍禮幾分面子。
如果是在紀家,有人敢當著的面提出這個要求,早就被保安架出去,扔在紀家門外了。
正當紀知鳶準備回絕時,一道聲搶先開口。
“我不贊同你說的話,雖然我們齊家世代從商從政,但也出過癡迷于藝的人。”
“齊輝哥哪兒是癡迷藝,分明是癡迷癡迷于藝的人。”
兩句話讓紀知鳶到一頭霧水。
對齊家人了解不多,甚至不知道現在開口說話的人是誰。
盡管如此,仍能覺到四周氣氛驟然變得沉重,像是某個忌在無意之間被人打破。
齊輝?
這個名字有點耳,似乎同齊衍禮關系匪淺。
“好了。”齊老太太表明顯變得難看,先前和藹慈善的笑容悉數褪去,呵斥道,“好端端的,提他們做什麼。”
在場人的呼吸聲減弱了不,沒人再敢不過腦子地說話。
除了齊衍禮。
“左右沒有藝細胞,也聽不懂,何必讓我妻子進行鋼琴演奏,豈不是更加浪費妙用。”
“你覺得我說得對嗎,二嬸?”
齊衍禮字里行間都是對紀知鳶的維護,目凌厲地盯著提出演奏建議的人。
被他稱為‘二嬸’的人保養得很好,臉上幾乎找尋不到什麼歲月留下的痕跡,只是眼角幾條凸顯皺紋暴了早已不再年輕的事實。
二嬸面尷尬地笑了笑,“阿衍說得對,是二嬸欠考慮了。知鳶,你別把我的話放在心上,我這人說話做事就喜歡想一出是一出。”
“我今年還有演奏活,等時間定下來,我讓衍禮通知大家,歡迎各位賞臉參加。”談及自己擅長的領域,紀知鳶語氣里滿是驕傲,連帶著忘卻了先前的一切不愉快,“但今天是家宴,讓我獨占風頭不太合適。”
這段話既化解了自己當前遇到的窘況,又巧妙地遞出了臺階,沒讓二嬸太過為難。
餐桌氣氛逐漸變得緩和,有人見狀站出來打圓場。
“還是知鳶想得周到,等活安排確定了,我肯定第一時間上全家去為你捧場。”
“你以為知鳶演奏會的票很好搶嗎?人家場場座無虛席。”
“就是,我邊都有不朋友被知鳶姐姐的能力和貌折服,都嚷嚷著要去看知鳶姐姐的現場。”
……
瞬息之間,齊家的這場家宴好像變了專屬于紀知鳶的贊賞大會。
你一言,我一句,就差把捧上天了。
然而被無數贊之言團團圍住的紀知鳶,心卻沒有太大波。
從小到大聽到表揚如過江之鯽,多到本數不過來,早已練就一寵辱不驚的本事。
但是。
周空氣流速度忽而減慢,溫度也似乎上升了幾分。
“真厲害。”
低磁聽的男聲鉆耳。
吐息溫熱,落在耳窩,仿佛被無數輕的羽掃過,留下久未消去的之意。
紀知鳶沒忍住,往后了脖子。
微不可察地將餐椅挪遠稍許,不由地直腰背,角上揚幅度怎麼都不住。
與先前禮貌疏遠的微笑不同,現在是發自心綻出的淺笑。
或許是得到了大家公認的非常厲害的人的認同,所以自己才這麼開心吧。
紀知鳶想。
之后,餐桌間氣氛平和,話題不再圍繞著齊衍禮和紀知鳶夫妻倆展開,逐漸轉移到小輩們的學習生活上。
“小荔,你最近換了個新學校,驗怎麼樣?”
“學習氛圍很不錯,老師對我很關心,同學之間關系和善,唯一的缺點是不適合我。”
“你不喜歡被規矩束縛,向往自由,當然不適合。可世界上哪兒有學校能完全遵從學生的想法和意愿。”
“誰說沒有,阿衍的學校不就是?”
“知鳶,你說對不對?”
話題兜兜轉轉還是重新繞回紀知鳶上。
話音落下,再次接眾人目的洗禮。
紀知鳶雙手捧著瓷碗,微張,正準備喝湯。
忽然迎上眾人探究的視線,無法安然自若地繼續喝湯,只得訕訕放下碗。
方才在談論什麼?
好像是齊衍禮的學校?
連齊衍禮畢業于哪個學校都不知道,更別說評價了。
紀知鳶陡然回神,好像對自己名義上的丈夫了解甚。
正如醉酒時,下意識口而出的‘什麼老公,分明就是一個被法律允許,搭伙過日子的陌生人’。
從結婚到現在,從未想過在齊衍禮上耗費時間,主了解他。
反正是塑料婚姻,湊在一塊過日子,了解或者不了解對方都不重要。
紀知鳶含糊地應了一聲,沒人發現神的不自然。
午飯過后,有人驅車離開,有人跟在齊衍禮邊談論公司事務。
和不悉的人圍坐在一團吃飯,甚至席上長輩居多,紀知鳶切知道了什麼做‘力不從心’。
見其他人相繼邁出齊家老宅大門,想要離開的意愿到達頂峰。
正告訴齊衍禮,想走了。
轉的腳剛抬了一半,有人在后呼喊的名字。
“知鳶吶。”齊老太太出聲挽留,“好孩子,好不容易騰出時間來齊家,多留一會兒,過來陪聊聊天。”
盛難卻,紀知鳶握上那雙飽經風霜、褶皺滿布,卻仍舊堅韌的雙手,乖巧地喚了聲:“。”
一只手握著還不夠,齊老太太又將另一只手覆在兩人相握的手背上。
上下打量了幾秒,面帶憂慮地說:“瘦了不,臉頰上可的都瘦沒了,這段時間一定很辛苦吧。我一定要叮囑阿衍,讓他好好照顧你,我們齊家可沒有把人越養越瘦的道理。”
說著,齊老太太慈地輕了一下紀知鳶的臉蛋。
紀知鳶笑著搖搖頭,“我在自己熱的領域工作一點兒都不覺得辛苦,反倒是為了生存不得不每天重復自己討厭的事,那樣才是真正的折磨。”
齊老太太盯著半倚靠在后院木門上的齊衍禮,意味深長地點頭,“是啊,每天面對自己厭惡的事最折磨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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