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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寵/恃兄而嬌》 第6頁

“勞善姑費心,暫時也想不到什麼缺的。”

善姑點點頭,慢吞吞走近,“那好,公子先這麼住著,若是覺得了什麼,過幾日吩咐老奴也是一樣。今日也不早了,熄了燈睡吧。”

許孜,眼睜睜看著善姑將屋里的燭臺拿起來,而后又步履蹣跚地往外走,“對了,若是晚間有事,喚一聲松濤便好,他就在耳室歇息。”

那盞燭臺越來越遠,屋里也隨之昏暗下來。

直到善姑關上門,臥房里頭陡然一片漆黑。

許孜仿佛聽見了漆黑深夜里細微的嗡鳴聲,他攥了攥拳,將床榻上的薄被抱了下來,垂著眸將被子鋪到地上。

這里有一小塊月過窗戶紙映在亮的水磨石地板上,了僅有的明之

地面很,許孜沉默地躺下來。

他嘗試著就著月睡,卻恍惚覺得自己又回到了宮里。

放輕的腳步聲。

長劍刺的噗嗤聲。

濺上窗戶的唰啦聲。

腥氣。

酸腐味。

以及微的木頭氣息。

分明已經過去了兩個月,這些令人骨悚然的聲響、令人作嘔的氣味卻始終伴著他,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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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在夢中也和那時候一樣,無法出聲,不能彈。

……

天亮,許知霧在院子里用過了早膳,換上了新做的裳,是件鵝黃擺是绦。

轉著圈問,“好看嗎?”

兩個丫鬟一齊點頭。

焦尾甜,多夸了句,“姑娘這跟小仙下凡也沒有什麼兩樣了,老爺夫人瞧見了,不知得多呢。

于是許知霧蹦跳著去主院找許父許母。

卻被告知二人都不在。

“爹爹去哪兒了,已經去州府了?”

主院的丫鬟答,“老爺今日沒去州府,方才見了張戶曹,然后就出門去了,奴也不曉得去了哪里。”

“那娘親呢?”

“夫人帶公子去挑選了。”

許知霧納悶地往回走。

爹爹也不在,娘親也不在,怎麼都不在?

路上,焦尾瞧了眼許知霧,而后小聲說,“姑娘,奴說得對吧?”

“嗯?”許知霧茫然看過來。

“今兒老爺見了張戶曹,定是和公子的戶籍有關,夫人又親自去給公子挑裳,總之都圍著公子轉了。”

許知霧沒說話,默默攥了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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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尾湊得更近,低了聲音說,“姑娘,這可不是個好兆頭。以后姑娘想要老爺夫人的時候,指不定都在公子那里呢!”

一向言的綠綺終于皺眉道,“焦尾,你過了!”

“我怎麼過了?姑娘都沒說什麼呢,你訓我?”

“焦尾,主是主,奴是奴,不可妄言!”

“我就是心疼姑娘,替姑娘委屈罷了。咱們姑娘興沖沖來主院,結果爹娘都不在。到底哪一個才是親生的?綠綺,你若是偏著那邊,自請去松風院伺候罷!”

許知霧被吵得心煩,一莫名的酸意沖到鼻腔,悶頭往前跑,眼淚直往下掉。

兩個丫鬟這才止住爭吵,急忙跟上去。

臨近正午,許母回來了。此時的許知霧早已忘了早上還哭過,撲進許母懷里便撒,“娘親。”

許母許知霧的腦袋,笑道,“好阿霧,看看娘親給你帶了什麼。”

許知霧從許母懷里出來,看見許母邊的丫鬟遞上來一個食盒,涼悠悠地散發著甜香,四周還有冰塊鎮著。許知霧認得食盒上的徽記,當即歡呼,“玉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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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孜站在許母后,目往玉團上一落。

曾幾何時,也有個人說起玉團便要垂涎三尺,只可惜他到死都沒吃到。

這時許知霧看了許孜一眼,問許母,“只有阿霧有嗎?他有沒有啊?”

“你哥哥不吃甜點,阿霧自個兒吃吧。”

許知霧只是想知道有的東西許孜有沒有,倒不是真的想給他吃,當即笑瞇瞇點頭,綠綺幫提好了送往屋里。

回院子喜滋滋地吃完了玉團,頭頂忽地罩下一片影。

許知霧抬頭問,“焦尾,你怎麼氣呼呼的?”

“姑娘,得虧您已經用完了甜點,不然您聽了這消息恐怕要吃不下去了。”焦尾說話總有那麼些夸張,許知霧沒說什麼,只捧著冰碗瞧

“方才我聽松風院的人說啊,老爺牽了一匹小馬駒回來,給公子了!說是方便公子騎著馬兒出行,去四周溜達溜達悉我們駢州地界。”

許知霧一怔,角開始往下耷拉。小馬駒不是很貴麼,還是賣力地跳了舞才換回來一匹,至今還沒有到。可許孜什麼也沒做,爹爹就送了他一匹?

“姑娘,這還不止呢!”焦尾握著許知霧的腕子,豎著眉道,“據說那匹馬駒原本是給姑娘的!”

“?”許知霧有些茫然,又有幾分不可置信,重復了一遍,“給我的?我跳孔雀舞換來的雪白小馬駒?”

“那還有假?老爺送到松風院的那匹馬駒就是雪白雪白的,松風院的下人都說是原本要給您的那一匹,別提多得意了!”

許知霧覺得冰碗有些凍手了,了一下,耳邊忽地響起半夢半醒之間焦尾說過的話。的吃食玩意,的一切,從許孜來到府上起,便要分他一半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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