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笙做好造型后,轉看見秦崢也換了一西裝。
一改他平時黑白灰的穿搭風格,而是穿著一深咖的西裝,暗棕斜紋領帶,前的手巾袋里還疊了塊深紅的方巾。
很正式,也和上的蕾白旗袍很搭。
秦崢走到面前,接過造型師手里的珍珠耳釘,彎腰俯,低頭湊到梁笙臉側,手指輕輕地住了的耳垂,仔細辨認著耳垂上那個細小的耳。
耳尖傳來一陣溫熱的意,梁笙瑟了一下脖子,抬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我……我自己來戴就好。”
“我來吧。”秦崢拂開的手,小心翼翼地將耳釘針穿進耳,“沒能為你描眉,只能幫你戴耳釘了。”
秦崢的作輕,但卻很利落,很快就幫戴好了耳釘。
耳垂上的離去,縈繞在側的冷杉香也漸漸變淡,梁笙下意識了自己的耳朵,只覺手心一片微燙。
抬頭看向鏡子,明明腮紅打得很淡,可卻覺得兩頰的暈越來越濃。
最關鍵的是,秦崢正站在后,雙手撐在化妝椅的后背,微微俯,通過鏡子和對視。
要命!
這雙狹長清冷的眼眸,看起來怎麼莫名有點溫?
梁笙恨不得把臉捂住,但又想到剛化完妝,怕把妝給蹭花了,只能生生忍耐著臉上的熱度,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
“我們……快,快去拍照吧。”
“好。”
秦崢輕笑了一聲,跟在后,一起走向那紅幕布背景。
梁笙這套造型很知溫婉,月白的綢旗袍,質很好,通綴著淺金的蕾提花,立領云肩,珍珠盤扣,側擺微微開叉。
一頭如墨的長發在腦后盤了個低發髻,斜斜地釵了兩翡翠白玉簪子。
清雅漂亮,像是夏日枝頭靜靜綻放的茉莉。
秦崢走在后,見簪頭的翡翠吊墜一搖一晃,影落在瑩白如玉的脖頸上,清疏淺影,不由得有些看癡了。
梁笙率先坐在幕布前的椅子上,轉頭看向秦崢,垂在側的手稍抬,作幅度很小地朝秦崢招了招手。
似是想讓他快過去坐,但又不好意思催促。
秦崢收回視線,快步來到邊坐下,握住了那只有些局促的手,清亮眸閃了閃,“我的新娘好漂亮。”
突如其來的夸贊,讓梁笙小臉一紅,慌里慌張地開口:“你……你也很帥。”
秦崢勾微笑,“謝謝秦太太認可。”
不是……還沒領證呢,他這聲“秦太太”怎麼得那麼順口?
梁笙的臉更紅了,不想再和他做無謂的口舌之爭,連忙轉頭看向攝影師的鏡頭。
“來,再靠近一點。”攝影師比著手勢,快門聲咔嚓咔嚓地響起。
梁笙往秦崢邊挪了一寸,又挪了一寸,直到攝影師終于比出一個“OK”的手勢,才終于放松下笑到繃的蘋果。
兩位模特都很敬業,也很配合,主要是值過關,隨便拍了幾張,就毫不費力地挑出了可以用的片。
攝影師開始修片,梁笙和秦崢各自去換另一套出門的造型。
另一套服是款式優雅簡潔的白,外搭一件米的山羊絨小斗篷,袖口有一圈領,顯得整個人俏皮又溫。
妝容不用大改,換了個豆沙的口紅,又把發髻上的簪子換珍珠發夾,出門領證的造型就完了。
至于頭紗,梁笙不好意思那麼早就戴上,畢竟去民政局人來人往的,不想太招搖。
秦崢對此沒什麼意見,幫挑了頂輕薄款的頭紗,提前放進了車里。
臨出門前,梁笙拿到了攝影師修好的照片。
小小的二寸照,正紅的背景,襯得穿旗袍的自己尤其顯白,而邊的秦崢,容貌清絕,五凌厲,眉眼卻是如初春融化的山泉般溫潤。
真的很好看。
梁笙看著照片有點出神,他們倆好像民國電影里的一對新婚夫婦,端莊鄭重地坐在復古照相館里,拍出了一輩子只拍一次的結婚照。
秦崢順著的視線低頭,看向手里的證件照,“照片不滿意嗎?”
“沒有。”梁笙搖搖頭,把照片收進包里,“很滿意,很好看。”
好看得有點過頭了。
“滿意就好。”
秦崢笑著拍拍的腦袋,轉發了車子。
一路開往民政局,梁笙側臉著窗外,手指搭在包上,包里裝著證件和照片,強忍著心的張,沒有翻開來檢查一遍又一遍。
秦崢看起來云淡風輕的,開車穩穩當當,手指輕輕松松地搭在方向盤上,臉上沒有一張,角微微勾著,緒穩定得嚇人。
雖然梁笙對此大為驚嘆,但也不想在他面前落了下風,明明都是第一次結婚領證,憑什麼就一個人神經繃?
不行,得支棱起來,起碼表面上要裝得很淡定,不過就是去民政局辦個手續罷了。
這和去公安局辦理份證到期更換也沒什麼區別。
遞上材料,填表審核,然后收獲一張新的證件。
來到民政局后,一切流程確實如梁笙所預想的那樣,簡單不復雜,工作人員蓋上鋼印,就獲得了一本紅彤彤的結婚證。
除此之外,還收獲了工作人員的一句祝福。
“祝兩位新婚快樂!”
“謝謝。”秦崢很有禮貌地點頭微笑,然后給了工作人員一把糖。
紅的糖紙包裝,和家里餐桌上那些糖一模一樣。
工作人員驚喜地收下,連連道喜:“謝謝二位的喜糖,祝你們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梁笙驀地一怔,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些紅包裝的糖,是喜糖。
也不知道是媽媽準備的,還是秦崢準備的?
兩人走出民政局后,梁笙頻頻看向秦崢的外口袋,剛才他就是從那里出了一把糖。
不止一把,離開辦事柜臺前,他還給左右幾對一起領證的新人都發了糖。
可從外表看起來,一點都不鼓鼓囊囊的,完全看不出里面裝了什麼,簡直像是哆啦A夢的口袋。
秦崢注意到的視線,把手進口袋,又了一顆糖出來,“要吃一顆我們的喜糖嗎?”
梁笙微張著,愣愣地點了點頭,“好……好啊。”
秦崢彎輕笑,剝開糖紙,把糖抵在了微張的間。
梁笙一個怔愣,下意識地閉上,那顆甜的牛糖就掉進了里。
畔過秦崢的指尖,微涼,卻覺得上那一小片火燒火燎般滾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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