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清遠有些吃驚,謝家清點嫁妝,為什麼讓他派人去幫忙?
這,這傳出去了,人家還以為他貪圖謝家的嫁妝!
檀清遠思索片刻后做出決定,君妹妹有困難,他不能不管!
“我跟你去吧!”
他自己去了,有什麼事他自己知道就行,也可以和謝家商議。要是派下人過去,到時候出去說,外頭人嚼舌頭子,君妹妹又要氣!
他能猜到那嫁妝肯定有問題!
可自己當差期間忽然跑去謝家,有些不像樣子,找個什麼合適的理由才好。
六皇子在一邊捅咕他一下:“清遠,我們去找謝世子討論討論文章。”
檀清遠有些吃驚:“我岳父自打清修之后從不見外人!”
六皇子對著他一笑:“我有辦法,你就說小樹肚子了,來找吃的,他肯定會見我的。”
檀清遠有些猶豫:“您,您為何也要去?”
六皇子打了個哈欠:“你下午再幫我寫一篇文章,我抄完了拿回去給我爹看。我爹心一好,就不會給我加功課。
說好了啊,你不要寫太好,寫太好會餡,我爹可不好糊弄。”
檀清遠覺得好笑:“好,我幫你寫。”
六皇子笑起來:“走吧走吧,你比我大了快兩歲,你也可以我小樹。”
檀清遠第一次知道他的小名,有些不敢:“我您六公子吧。”
六皇子笑著跟著他往前走:“什麼都行,快走快走。”
檀清遠對著他笑:“謝謝六公子。”
六皇子笑得跟狐貍一樣:“不客氣檀郎,走走走,我好幾年沒見到謙哥。”
這一聲謙哥得檀清遠差點一跟頭栽倒,六皇子和他論平輩,現在又管他岳父哥!
他張了張口又閉上了,謝侯爺和陛下是一輩人,六皇子是老來子,管他岳父哥天經地義。
三人一起往前走,謝墨棋邊走邊查看四周,他覺有人一直不遠不近地跟著。
可他回頭一看,這些人又迅速淹沒在大街的人海中。
他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檀清遠帶著六皇子一起去了謝家,說要找謝謙。
管家很熱地帶著他進去,因著家里爺們當差的當差,上學的上學,只有眷在,沒法招待他,管家親自帶著他去了西院門口。
家里下人火速將消息送給楊氏婆媳。
沈氏心道壞了:“太太,這小子親自來了,怕是不好糊弄 !”
楊氏輕哼一聲:“好一個探花郎,盯自家婆娘的嫁妝盯得這麼!”
沈氏沉道:“太太,如今只能說要親了,姑爺和姑娘不好再見面。派個潑辣的婆子去說,他是探花郎,臉皮薄,肯定不好死賴在芝蘭院。
只要他離開芝蘭院,怎麼清點嫁妝還是我們說了算。”
可這婆媳兩個千算萬算沒想到檀清遠還帶來個小尾,這小尾說是檀清遠的同窗,一起來請教謝謙文章。
管家不認識這個小尾,如實稟報。
沈氏高興起來:“太太,清遠帶了男客來,總不好把客人丟下自己去芝蘭院,不然客人都要笑話他。我們作快些,盡量攔著他們不讓他們去芝蘭院。”
楊氏點頭:“只能這樣,現在就去開庫房,把東西抬過去,快點清點!”
果然如六皇子所料,當墨棋進去傳了一句話之后,謝謙讓墨棋來請他們進去。
檀清遠十分驚喜:“殿下,還是您有辦法。”
六皇子笑瞇瞇地進西院:“我小時候經常讓謙哥背我。”
二人進了謝謙的室,謝謙正在制香。
他上穿著道袍,上帶著淡淡的書卷氣。雖然三十多歲了,面容依舊俊朗,神淡然。
檀清遠一揖到底:“小婿清遠請岳父安。”
六皇子也主行禮:“謙哥好。”
謝謙連頭都沒抬,只嗯了一聲:“來了,請坐。”
六皇子笑著走向前:“謙哥,您這是做什麼呢?”
謝謙終于抬起頭看著他:“制香,太子殿下還好嗎?”
六皇子點頭:“我哥很好,經常想念謙哥。昨兒晚上在我爹那里吃飯,他指著一道筍丁說謙哥最吃這個。”
謝謙微微容,眼里的變得和:“小樹,你回去告訴你哥,我也想他。我在君兒娘墳前發過誓,要清修十年。等滿了十年,我就去尋太子殿下。”
六皇子哎一聲:“好呢,謙哥真自在。謙哥你需要道友不?你覺得我怎麼樣?我來幫你打下手吧。”
謝謙笑了起來:“別說傻話。墨棋,把罐子里燉好的倒出來給小樹吃。”
六皇子高興起來:“正好我了,謝謝謙哥。”
謝謙停下手里的活兒:“竹林里的長大了,今兒燉了一只,給你吃吧。”
六皇子才不問清修之人為甚吃的事兒,有就吃唄,管那麼多閑事干什麼!
謙哥是清修,又不是當和尚!
剛想吃,他忽然想起正事兒:“清遠,你不是要去幫侄清點嫁妝?還怵這里干什麼,你也想吃?”
檀清遠猶豫道:“殿下,微臣一個人不方便去芝蘭院。”
謝謙看了一眼婿:“來一起喝口湯,喝完了湯,請殿下跟著一起去一趟芝蘭院。”
六皇子樂了:“那也行,我是長輩,謙哥允許的,我也能去!”
檀清遠松了口氣,總算有個明正大的理由。
剛松口氣,他忽然發現不對勁,六皇子真他長輩了!
就這樣,謝謙坐在那里看婿和六皇子一起喝湯。
檀清遠有些拘束,六皇子大大咧咧的,看起來活潑可。
可謝謙的心里卻一點不太平,他可不敢小瞧眼前這個孩子。
這是那個人的兒子!
他讓他兒子來干什麼?來看我家的熱鬧?還是來看我死沒死?
那真對不住了,我還沒死呢。
謝謙臉上溫潤的笑容從未變過,等兩個年郎喝完湯,他立刻讓墨棋把他們送去芝蘭院。
二人作快,在沈氏將嫁妝抬去芝蘭院期間就趕了過去。
謝家下人們目前沒幾個人認出六皇子,只以為是哪家跑出來玩的孩子。
謝君坐在廊下,聽說檀清遠來了,一點不吃驚。
以他面子的子,肯定不會隨便派個人過來看家的丑事。
果然是他自己來了。
除了檀清遠,還聽到一個陌生的男子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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