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肅禮見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臉上未見不滿，心里卻泛起漣漪，只是定定看著。

“那你走吧。”

許惟昭走了出去，腳步匆忙，頭也不回。

方肅禮坐在那，臉微沉，拿起筷子夾了個剛剛許惟昭吃了好幾個的芋頭，往邊送了一口。

心里卻躁得很，筷子重重一放，站起，長遒勁，快步走了出去。

許惟昭真是無語，這里真的打車都打不到。

四安靜得嚇人，在這吃過飯才知道這是吃飯的地，不知道的真就以為這是哪個有錢人的私人別墅。

問了工作人員，這里私人會所，來的都是非富即貴的人，吃飯都是帶著司機，不會需要代駕，更不會打車過來。

方肅禮瞧見飯莊門口不遠四張的某人，冷風蕭瑟，抱著手臂可憐地往前走著。

許惟昭看著眼前停下的黑奧迪，車窗降下，那張力朗的側臉轉了過來。

“上車。”

見站著不，臉更沉。

“這附近有個墓園，你確定要自己走回去？”

許惟昭雙眼一瞪，立馬乖乖上了車。

識時務者為俊杰，男人角微，這附近都是富人區別墅。

車氣氛沉悶，方肅禮過后視鏡看旁邊人，正目不斜視地看著前面。

“張什麼？”

“沒張。”回答的迅速極了。

“那安全帶抓那麼。”

昭昭松了松手，往后靠了靠，瞧了幾眼窗玻璃中間擺放的紅旗擺件。

上了年紀的人很多都會擺個這樣的東西，舅舅也是，可旁邊這人好像也沒那麼老。

“這車我自己的，不是公車私用，不用擔心。”

“我沒這麼想。”

“那你瞧著著紅旗想什麼？”

“想你應該很國。”

“是提醒自己要為人民服務。”男人扯了下角。

許惟昭撇撇，轉頭看向窗戶外面，這些人慣會打腔。

到了小區樓下。

“謝謝領導。”許惟昭松著安全帶說話。

方肅禮由著下去，面沉如水沒吭聲，誰知某人下車關車門時又說了句。

“領導，下次吃飯您找別人陪吧。”說完便跑開了，似乎生怕別人追上。

男人聽完臉沉得不行，沒急著離開，干脆降下車窗點了煙。

“啊！滾開！救命！”

尖銳害怕的聲音從剛剛進去的樓棟傳來，方肅禮手里的煙一抖，立馬下車，疾步往里面跑去。

許惟昭在電梯里剛按好樓層，就瞧見鐘志平不知從哪冒了出來，眼見著已經進電梯，自己想跑出去已經來不及了。

電梯在往上走著，在電梯里拼命掙扎著。

兩個電梯，方肅禮心里急的要命，也只能耐心看著剛剛上去的電梯停下幾樓——12樓。

他果斷進了另一個電梯，上了12樓。

許惟昭住12樓，鐘志平拖著出了電梯。兩梯三戶，一戶沒住人，一戶不常住，的喊沒有什麼用。

“鐘志平，你放開我！”

“許惟昭，腦子夠活的呀，那天跟著你，被你發現了，故意把我往1棟引是吧？”

“你松開，你這是犯法！救命！”

“什麼是犯法，咱們小鬧別扭呢……”

“你滾開！神經病！”

鐘志平仗著許惟昭在江洲勢薄，賭不敢撕開臉面報警，這種事鬧出去被脊梁骨的永遠是人。

方肅禮電梯門一開就看到了拉扯的兩人，眼里聚起風暴，臉沉，許惟昭忙喊救命。

“大哥，不好意思吵到你了，我朋友使子呢？”

鐘志平看了看眼前男人，普通黑休閑服質上乘，不是一般人。

方肅禮走過去，嫌惡地看了眼男人，“先松開。”

“大哥，還是別多管閑事。”鐘志平聲音惻惻。

許惟昭趁他不注意，狠踩了一下他的腳，鐘志平腳一痛，手上力氣小了點，趕躲到方肅禮后。

方肅禮肩寬闊，個子拔魁梧，昭昭好像找到了避風港，心里安穩了許多。

“你他媽聽不懂人話是吧？”鐘志平緩過神，見他一副母護崽的模樣，怒氣中燒。

方肅禮嗤笑一聲，眼里風暴驟然降臨，對著他抬腳就是一踹。

從小在部隊大院長大，哪怕和父親關系再不怎麼樣，也是從小被他和方老爺子抓著練手。

有幾年跟父親對著干，還經常被丟在部隊拉練。

部隊里那些人得了命令，不會開小灶，自己明明半路出家都不算，還被活練就了鋼筋鐵骨，王越海就是那會有的。

鐘志平這種草包，平時就是個酒囊飯袋，最喜歡的就是泡人。

猛的被方肅禮這一踹，疼的五臟六腑都在抖。

方肅禮卻沒準備放過他，走過去拎起他領。

“你……想干什麼？”

“離遠點，再讓我看到你在邊上晃，沒那麼好說話。”

“你是什麼人？”

鐘志平咽了咽口水，額頭全是冷汗，自己高也不矮，可莫名在他面前矮了很多，尤其他此刻拎著自己，面無表卻可怕得嚇人。

“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