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放了假。

許惟昭沒有出門，在家幫著導師翻譯一篇西班牙小說，筆譯相對于口譯更需要靜心。

因為人家之所以找人翻譯，為的就是人工翻譯出來的東西更有吸引力，所以每一個字詞都需要斟酌。

小長假的最后一天，終于忙完了，許惟昭發給了導師，很滿意。

外婆的電話適時打了過來。

“昭昭，忙不忙？”

“昭昭去醫院替外婆看看你江，生病了。”

“我年紀大了，也不好總長途跋涉。”

……

看著掛斷的電話，許惟昭皺了皺眉。

心里有些無語，好不容易擺了方肅禮，又送上門去？腦子里糾結得要命，但又不能不去……

方肅禮這段日子陪尹建華去外地考察學習了一趟，回來馬不停蹄地跟著去幾個縣里調研，幾乎沒個消停。

齊泰走進辦公室，拿著兩個檔案袋。

“這是您上次要查的兩個人”

“嗯，東西放著。”

方肅禮正伏案寫材料，沒有抬頭，察覺到齊泰還沒出去，他坐直了子。

齊泰斟酌了下語言。

“鐘志平近期和些社會上的混子走得很近，好幾個還是從牢里放出去沒多久的。”

“有一次還帶著去了您上次去的地方——嘉和國際。”

那是許惟昭住的小區，方肅禮臉沉起來，手里的筆扔了下去，拿起兩個檔案袋翻看起來。

“你親自把東西復印了送到相關部門，自己管不好畜生就讓別人替管。”

“好。”

“出去吧。”

方肅禮拿著煙盒走到了窗前，點了煙，那張臉又浮現在腦海。

許惟昭那個長相如果出生在一個富貴人家，那就是王炸。

可偏偏家庭普通，還父母離異，跟著外婆長大，子又無依無靠在這江洲。

現在給他除了個鐘志平，那以后呢？

氤氳升起的煙霧里，男人剛毅深邃的臉晴不定，看不出緒波。

許惟昭提著東西去了醫院，直接去的老干部病區，很容易就找到了江老太的病房。

敲了敲門，保姆立馬走了過來，保姆家里見過許惟昭，那張臉讓人印象深刻。

“您好，我來看江。”許惟昭禮貌笑道。

“老太太正醒著呢，快請進。”阿姨側著子讓走了進去。

許惟昭心說不愧是干部病房，一個病房比自己的兩室一廳都大。

“江～”

江萍萍正在看書，抬頭看到許惟昭，眼睛一亮。“哎呀，是昭昭呀，快坐坐坐。”

“江您的腳好點了嗎？”

“好多了，就是崴了下，要坐段時間椅。你聽你外婆說的吧？”

“是，托我來看看您。”

“一向小題大做，是不是說的我一不能了？”

許惟昭笑了笑，外婆的確說的嚇人。

“江，您沒事就好，外婆也是擔心您。”

……

許惟昭坐在病床邊陪著江老太聊了近半個小時，后面聽保姆說方肅禮待會也要過來，想著自己還是趕走。

“江，看到您沒事就好，那我差不多回去了。”

“好孩子，你來江就開心了，吃過午飯回去吧，你方大哥帶回來，他帶你去吃。”

“啊……不用不用，我學校還有點事。謝謝您。”

許惟昭把頭搖得和撥浪鼓一樣。

“你也怕他吧，他那些弟弟妹妹也是你這樣，怕他的。行，那你有事就回去，平時遇到什麼困難，盡管來找我們。”

江老太看笑了，慈地拍了拍的手說道。

許惟昭告別后就出了病房，快步走出了老干部病區。

方肅禮來了，還順便接了方老爺子過來。

“喲！這麼巧，昭昭前腳走你們就來了。”

“老葉的外孫昭昭來過了？”方老爺子說話。

“是啊，還提了大堆東西。”

方肅禮聽著話沒吭聲，這丫頭肯定知道自己要來，趕在來之前就跑了。

“，走多久了？”

“沒一會，怎麼了？”

“沒什麼。您好點沒？”

……

方肅禮沒坐一會就走了，飯也沒吃。

開著車，從醫院沿途開到地鐵站，路上果然看到許惟昭了。

穿著件咖羊角扣大，白子，手里還拎了杯茶，慢悠悠地在種滿梧桐樹的路上走，看上去悠閑愜意。

方肅禮經過邊時按了下喇叭，誰知人家看都不看，還靠里面走了走。

喇叭再次響起時，許惟昭頓腳看了過來。

素凈漂亮的臉上有驚諤和煩躁，就是沒有開心。

“上車。”

許惟昭沒有理會，走的更快了。

男人臉上表沉了沉，把車停了下來，快步跑過去，把拎到車里，作行云流水般。

“你干嘛？”許惟昭不滿地問道。

“這麼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許老師，你這過河拆橋的本事見長啊。”方肅禮面沉沉。

“我哪有……過河拆橋？”

“沒記錯的話，我幫過你兩次吧？現在見我像仇人似的是誰？”

“誰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