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有過如此慶幸自己能得此重任。
當然,也僅限此刻。
桃枝指尖從綢帶流連到他手腕,再落到他握的拳頭上。
嫣微,手指一邊用力,邊一邊輕聲道:“放松。”
褚鈺呼吸不控制地加重,膛隨之上下起伏一瞬,他才緩手指,任由另一片不同于自己的竄進他的掌心,再一撥開他的手指。
桃枝鼻尖一直聞到一若有似無的冷香。
待收手從他已經張開的雙手離開,再抬頭向他后背湊近幾分,這片冷香便越發清晰濃郁了。
桃枝手指上移,這次是他雙臂后縛而的背。
只輕輕落下。
“唔……”褚鈺幾乎是立刻從嚨深溢出一聲抑的悶哼。
視線阻,別的爭相變得敏銳。
陌生的像是在他繃的神經上點燃一簇火苗。
分明是的,卻灼得他跳。
桃枝毫不知,因自己湊近而向前撲灑的陣陣呼吸,給人起一片怎樣的躁意。
褚鈺縛在后的手又握了拳,手背上的青筋忍鼓。
在聞到他上氣味的同時,他也同樣被一片清甜的暖香包裹了嗅覺。
桃枝指尖過他左側肩胛骨下方,一略深邊緣猙獰的舊疤,像是被什麼猛撕咬過留下的印記。
指尖無意識地在那凹凸不平的疤痕上輕輕按了一下。
褚鈺渾一震,猛地抬起頭,額前碎發掃,沾走了額上不知何時滲出的細汗。
“弄疼你了?”
桃枝本是因他反應隨之而問,尾音卻陡然變了調。
在榻上詢問這樣的話,莫名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褚鈺啞著聲回答:“不疼。”
桃枝還是從他舊傷移開了手,卻不是放過他。
前面還沒呢。
之前隔著衫了一次,這會人還沒繞到前面,指尖就不自覺泛起一抹綿的意。
說出去都沒人能理解。
若非自己親自上手,實在難以描述那般手。
甚至連寫在冊子上的文字,都覺得太過貧瘠,與真實還是相差幾分。
桃枝心尖好似催促地重跳了兩下。
微微屏息,側了下,便轉到了前面。
桃枝視線一定,一眼就對上了那張棱角分明的俊容。
今日提早吩咐蒙上褚鈺的眼睛,否則此時這般面對面,定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神,說不定就要餡。
可眼下明知他看不見,也還是讓本能地慌了一下。
心里一慌,就下意識低頭。
一低頭。
直地就撞進了視線中。
嘶——
桃枝瞪大眼了口氣。
筆下肆意寫一尺,卻不知親眼看見一尺會是如此兇悍囂張。
這有一尺嗎?①
有……吧?
也不知道啊,的眼睛又不是尺。
桃枝手指在袖口下蜷了一下,對上手把量生出幾分矛盾。
躍躍試,又膽小猶豫。
突然一道突兀的吞咽聲。
桃枝霎時屏息,還以為是自己忍不住又吞唾了。
隨后才發現不是自己。
前的男人結在滾,腰腹似有微。
上未著片縷令他膛混的起伏毫無遮掩,一起一伏,讓紅也隨之忽遠忽近。
紅?
桃枝眼睫一,方才的躍躍試鬼使神差般轉移了目標,徑直手朝紅去。
“唔——”又是一聲悶哼,但尾聲被褚鈺迅速住。
他上跟著抖了一下,膛霎時蔓延開一片緋紅。
褚鈺到很煎熬。
卻與踏進寢殿前所預計的煎熬全然不同。
腹下像有火在燒,上即使赤膊也并未好到哪去。
一暴戾的沖沖撞著理智。
他抑不住這份沖,過分敏的還令這份沖瘋長。
膛被包裹住。
不及他半個手掌大的手收了手指。
呼吸也不住了,還有他從未發出過的聲調從間涌上。
桃枝手掌向下移的剎那,突然看見褚鈺雙臂鼓。
嘶啦一聲響——
束縛的綢帶竟被他生生繃斷,飛出碎片。
褚鈺如同掙囚籠的猛,猛地反撲向桃枝。
“啊!”桃枝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整個人就被一強勢蠻橫的力量撲倒在的錦榻上。
天旋地轉,強健的魄瞬間將完全籠罩。
褚鈺明明被錦帶蒙著眼,視線卻仿佛過黑暗,有如實質地盯著。
滾燙的膛著,沉重而急促的呼吸噴在面上,雙不過毫厘之遙。
覺到一尺也一并上小腹的同時。
桃枝瓣一抖:“放放放……放肆。”
第9章
褚鈺沉默地站在寢殿門外。
夜風微涼,卻吹不散上蒸騰的熱意。
他神難測地垂頭朝前看去一眼,眸沉得駭人。
諸多細微的細節像投深潭的石子,激起層層疑竇。
那并非一雙養尊優的手,沒有十指不沾春水的細膩,指腹帶著一層不易察覺的薄繭。
若是驕奢樂的永寧公主,應當不會有這樣一雙手。
但仍有子獨有的纖細,以溫的力道輕,按,再——
褚鈺:……
院中值守的兩個小太監,其中一個正悄悄抬眼覷,冷不丁撞上褚鈺驟然掃來的冰冷目,嚇得渾一哆嗦,慌忙低下頭去,恨不得把腦袋埋進口。
褚鈺臉更沉,一言不發,裹著一未熄的暗火,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直到褚鈺的影徹底消失在回廊盡頭,兩個小太監才敢抬起頭,心有余悸地對視一眼。
“他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矮個太監低聲音,“方才……有一炷香時間嗎?”
“不至于吧,總得有半時辰了吧?”高個的太監滿臉思索,“是因為不行嗎?瞧著龍虎猛的好板,結果……中看不中用?”
“也可能是技不好,遭殿下驅趕出來了?”矮個的太監嘆息著搖搖頭,“唉,可惜了。”
*
寢殿,桃枝癱坐在凌的錦榻上,心臟還在腔里怦怦跳。
懵懵地捧著自己熱燙的臉蛋,腦海里胡想著,方才若是沒有阻止,覺自己馬上就要被他吃掉了。
被他吃掉,還是吃掉那一尺……
心尖又是重重一跳。
桃枝放下一只手捂住口。
人都趕走了心跳還這麼厲害,總不能是后悔了吧。
桃枝眸,霎時兩只手都捂住了口。
緩和了好一陣,才逐漸平息下來。
而后毫無睡意,還靈噴涌。
桃枝趕整理了一下儀容,披上外提著擺就朝書房去了。
書房燈火通明,桃枝撲到書案前,抓起筆,蘸飽了墨,開始筆疾書。
筆下如有神助,每個字好似都在漾心底的悸和興。
寫得渾然忘我,停筆時已是時過子時。
疲憊很快將桃枝拖沉睡中,但隨即便有夢境悄然而來。
眼前視線清明時出現了褚鈺的影。
他就坐在榻邊,又是赤著上,麥的在朦朧的暈下泛著人的澤。
他沒有蒙眼,那雙深邃的黑眸燃著幽暗的火,沉沉地鎖著,帶著一種令人沉醉的專注。
他緩緩向出手。
那只骨節分明的大掌,不容拒絕地上了的臉頰。
指尖滾燙,所過之,戰栗。
桃枝仿佛失去了反抗的意志,或者說,本不想反抗。
他手掌很大,很燙。
同樣是相,卻與他時,到的完全不同。
那只大掌強勢地掌住纖細的脖頸,指腹挲片刻,又順著的脖頸下。
指尖挑開了寢的系帶,微涼的空氣拂過,帶來一陣栗,隨即又被更灼熱的掌心覆蓋。
褚鈺俯下來,滾燙的呼吸噴灑在敏的耳廓和頸側,瓣若有似無地過的鎖骨,令人眩暈又麻。
“唔……”桃枝無意識地發出一聲嚶嚀,仿佛被點燃,在夢中難耐地扭了一下。
那只大掌即將探更深的領地時,不自覺側躲避了一下,手推在他膛上。
綿綿的力道,說是推搡,更像。
褚鈺作停下,垂眸看了眼那只包著他膛的小手。
他很快抬頭,重新湊回耳邊,出舌尖了下的耳垂。
“殿下,您不想要我嗎?”
“啊!”桃枝猛地從夢中驚醒,彈坐起來。
眼前是悉的寢殿頂帳,窗外天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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